“我是誰?一會自會告訴你們!”
羅成字字咬牙切齒,這個人此時此刻儼然如瘋子一般扭曲了靈魂,他轉而對身后的日本兵說了幾句日語。
白七七聽不懂,但是隱身的白玫瑰是國民政府特訓的特工,對于日語,她是相當的熟練。
羅成邊說,白玫瑰邊翻譯。
“他是在說將我們和明先生押到一起,再處決!”
聽了白玫瑰的譯文,展昭和呂布更加警惕了幾分。
這時,不遠處的吳石和日本人的槍戰已經結束,吳石被當場擊斃。
正在白七七擔憂著明浩的安危時,另一小隊的日本兵押著他走了過來。
“羅成,真是沒想到啊,原來一切都是你干的!”
明浩上前一開口便是這句話,但是從他的眸底,看不出任何驚訝的神色。關于這一點,白七七倒是覺得奇怪。
“大少爺,事到如今,你也該認輸了,對!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白鴿是我陷害的,你的密碼本也是我偷的!”
羅成說的毫無愧意,他的狹長的眼睛此時亦然瞪的老大。
他是在示威,一種壓制多年之后終于可以釋放的示威。
聞言,明浩薄厚適中的嘴唇微揚,他嗤笑一聲,隨即冷冷開口:“說吧,為什么?我明家待你不薄,你從小的吃喝用都是上等,你有什么不滿,大可向我提,何必走上賣國這條路!”
終究在明浩的心里,還是顧及多年情誼的。
從明家到黃埔軍校,兩人幾乎形影不離。他不理解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會讓羅成不惜以出賣國家為代價,也要讓自己和明家走上絕境!
他大可暗地里偷襲明浩,可卻利用日本人的勢力,他分明是想滅了明家!而不單單是為了除去一個明家繼承人!
“待我不薄?哈哈---大少爺你可知我是誰?”
羅成說到這里,情緒越發的激動。他用槍指著被捆綁著明浩,接著說出了他憋了近二十年的話。
“我是你的親弟弟!沒想到吧?你我本是同樣的出生,可為何偏偏卻是完全不同的命運!我娘死的時候,明老爺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即便接我回了明家,也是視我為下人!你說待我不薄?什么叫待我不薄?!我恨你們,我恨明家,我從小就發誓一定會毀了明家,現在我做到了,日本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從此上海灘不會再有姓明的!”
聞言,明浩的劍眉微蹙,鄙夷的神色稍微消減,語氣卻依舊冷的煞人:“爹在世的時候對你怎么樣,你應該清楚,只不過一個名份而已,你如果真這么看重,我自會登報,向全上海人宣布,你羅成是我明家的血脈!可是你如今選了這么一條路,我只會覺得可恥!”
“名分?我娘在世的時候沒有名份,明老爺連承認我的勇氣沒有!你現在和我提名份!你不覺得好笑么!”
羅成的槍指向了明浩的額頭,只要一個用力,他極有可能在一秒鐘之內殺了明浩。
可是這個男人卻還是那般出奇的鎮靜,似乎生死早已與他無關。
“好笑的是你!別忘了,我從來不打沒準備的戰!”
明浩冷冷開口,全身被韁繩緊緊綁著的他依舊氣場強勢,表現的不容小覷。
“你什么意思?”
跟隨明浩多年的羅成自然知道他的實力,聽他這么一說,他更是有些心悸。計劃了這么久的復仇大計,他不能就這么敗了。如果不是明家老爺的絕情,他的娘當年也不會因病無藥可醫而死了。
明浩并未開口,只是唇角微斜,笑的極為冷徹。
“說!你還有什么把戲!你不說,我就殺了她!”
羅成狗急跳墻,旋即一手將白七七倒扣在身前,一手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
只是一瞬的時間,展昭和呂布突然臉色鐵青,兩人幾乎同時喚道:“住手!不要傷害她!”
另一邊的明浩見勢,眉心微跳,但是很快又是一臉的冰寒,他看著白七七的雙眸,淡淡開口:“白小姐,你如果這次難逃一死,我一定會向黨國如實交代你的忠誠。另外,本少爺每年這個時候會在黃河邊上,給你供奉地瓜!請原諒我沒法向賣國賊妥協!”
“------”
白七七頓時愕然,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都什么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她白七七可沒做好就此舍身取義的準備!
再者,她也不是‘白鴿’,更不是什么黨國的特工!
這時,不遠處槍聲再響----
聞聲,明浩的臉上浮現了他那標志性的玩味一笑:“都說了,本少爺向來二手準備!”
他---還有救兵?
白七七不得不佩服明浩的城府,看來今晚注定了是要不斷上演‘黃雀在后’的游戲!
趁亂,展昭旋即上前,速度之快,堪比閃電。只是指尖向著羅成脖子上一點,他便一動不動了!
羅成被點穴了!
這個動作,明浩也是看的分明,此時,他的眸底閃現一絲詫異,這是真正的詫異。
可是下一刻,所有人再一次驚呆,只見羅成的頸動脈突然爆裂,鮮血直噴而出,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他就徹底一命嗚呼了。
日本兵和明浩皆是面色巨變。
唯有白七七,展昭和呂布看的一清二楚。
是白玫瑰!
她伸出鋒利的鬼爪,直接劃破了羅成的脖頸,她終于為自己報仇了,也為組織除害了。
看著躺在血泊中,被自己鮮血浸染的羅成,白玫瑰笑了!
身體四周的厲鬼之氣也驟降。
厲鬼與普通鬼魂不同的是,他們的念力極為強大,在發怒時,會激起巨大的潛力,殺個人也是輕而易舉。
正當眾人還處于一片血腥驚恐之中時,日本兵已經被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