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清秀的面龐,五官頗為精致,黛眉星目,紅唇微彎,從她身上的一襲紅色衣裙可以看出大概是晚清人士。
白七七湊到畫框前,稍彎身:“姑娘,別哭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畫里?”
這還是白七七頭一次見到這樣的鬼魂,按理說人死后,魂魄會離開身體,看破塵世的直接投胎去了,心愿未了的鬼魂則進入冥界!
當然也有少數的孤魂野鬼,因為念力極重,可與冥界的引力抗衡,從而強行留在世間,但是時間久了,終會魂飛魄散。
“嗚嗚嗚----”女子依舊抽泣不停。
“姑娘,你別哭了行么?”
“大王,你確定里面有鬼?”眉梢翹了翹,展昭上前欲勸阻白七七,他在冥界這么多年,也沒見過在畫中的鬼。
“本王親眼看見,親耳聽到,能出錯么?”白七七郁悶,這兩手下太不得力。
這時,畫中人隱約動了動,伸出了玉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又縮了回去。
“救救我!你們快救救我!”女子稀稀疏疏的聲音從畫中傳來。
當然,只有白七七能聽到,至于為何她也不知。
“姑娘,你怎么稱呼,為什么在會在畫里,這幅畫中的人是你么?”白七七將疑惑統統說出。
“嗯,我是被人囚禁在畫中的。”女子泣不成聲,悲戚萬分,被囚禁在畫中一個多世紀?這該是怎樣的無奈!
半個小時后,白七七才理順了故事的原委。
畫中女子名叫李曼,生于嘉慶年間,長的貌美,知書達理,卻因家境貧寒,被地方惡霸之子強占。
不久之后,她便郁郁而終了,誰知那惡霸之子已經對她暗生情愫,即便是死了,他也不準李曼離開他半步。
于是找了法師,將李曼的魂魄封印在了畫中。
因為戰亂,這幅畫終是流落到了海外,莫曉天也是陰差陽錯,才將它又買了回來。
白七七將事情原委向展昭和呂布一一說明。
這兩人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看不見鬼魂是因為上面施了法術。
“兩位,你們有辦法將她弄出來么?”
“這個----恐怕解鈴還須系鈴人!”
展昭直言,法師在中國古代是一個很神秘的職業,其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有的人說法師就是騙子,也有的是人說得罪誰也千萬不能得罪法師,否則,極有可能終生不得超度。
這---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吧?
而每一個法師都有其獨有的施法規則,一般人輕易解不了!
“那個劉裴炎也太陰損了吧!口口聲聲說愛你,竟然將你害成這樣!”
白七七怒火騰騰,她口中的劉裴炎便是惡霸劉昌之子。
愛情果真是讓人變態的東西!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去找那個法師么?”呂布問道。他看了一眼畫像,接著又添了句:“這幅畫也要帶上?”
“當然了!小布,你學學人家小昭,沒事多看點書,就你那腦子,真是不夠用的!”
呂布撓了撓頭,俊臉氣的微紅。
“都去準備準備吧,這次去清朝。”白七七擺擺手,示意兩手下動作快點。
轉念,她又想到了什么,對著展昭叫道:“小昭,我不打算借錢了,你不用去冥行兌換了。”
在陽間時,莫曉天的舉動讓白七七越發驚慌,城隍廟之約,她得打扮的普普通通,萬一一個不小心被莫大大看上了,那---后果會不會和李曼一樣啊!?
她搖了搖頭,將惶恐統統拋到腦后,總之,眼下的任務是解救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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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1800年,四川。
當下,正值杏花春雨時,坐落在群山綠水下的一處小鎮,雖說不上繁華,但也算得上是物資齊全。
劉家是此地出了名的大戶,除了經營各大商鋪外,欺壓百姓也是常有的事。
劉昌的獨子,劉裴炎更是繼承了其父的卑劣性情,無惡不作。
李曼便是一個月前死在了他的苑中。
這一日,白七七等人以茶商的身份穿越到了此地。要想找到那個法師,必須從劉裴炎入手。
三人先是找了一處客棧,將畫像安置好之后,才出門辦事。
從李曼口中得知,劉裴炎每日下午有去醉仙樓聽戲的習慣,于是白七七帶著兩屬下也低調進了酒樓。
“滾!”
剛坐定,便有一聲暴喝聲傳來。
白七七聞聲望去,正是坐在最前頭的一位打扮華貴的公子哥。
想來他便是劉裴炎無疑了。
“小人這就滾,劉公子,您息怒!”
那店小二連滾帶爬消失在了劉裴炎的視線內。
為了接近這個紈绔子弟,白七七又向前排挪了挪。
“咳咳---小二,給我上壺最好的‘明前龍井’!”聲音清脆,不帶絲毫畏懼。
白七七這次特地破費,叫了一壺‘明前龍井’而非‘雨前龍井’,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想來眾人皆知,劉裴炎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他回頭了。
嘴角微微一揚,雙眼似看到獵物一般泛著森冷的光芒。
白七七感覺到了,她抬眸,用銳利的眸光對上了那一雙如雄鷹一般的眼。
“這位公子,為何如此看著我?”
輕聲一笑,劉裴炎冷冷問道:“你--不認識我?”,下一秒,他自己也意識到了白七七的口音全然不是本地人:“你是從外地來的?”
“公子好眼光!”
隨即,那雙晶亮的眸子上下打量起了白七七,目光掃視到她身后的展昭和呂布時,才收了回來。
“這位姑娘的茶錢,記在我賬上!”
劉裴炎陰冷喝道,那店家頻頻點頭:“好,好!”
請她喝茶了?這是成功引起注意了吧!
可--白七七怎么感覺那么不安呢?
她展顏一笑,將惶恐藏在眸底:“多謝公子破費!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哈哈哈----”劉裴炎仰頭大笑,片刻,壓低了聲音,帶著無限的誘惑:“姑娘叫我劉郎即可!”
劉郎!?
真特么無恥!牛郎還差不多!
“哦!公子的名字真特別,原來叫牛郎啊!”
“是劉郎!”劉裴炎耐著性子,再一次更正!
“牛郎!?”
佯裝著N,L不分,白七七滿臉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