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夙穿上灰色道袍,輕手輕腳走出房間。
“咦?”蘇夙暗驚,傅斯年這是去哪里?
好家伙,這主角光環真是不講道理,明明都已經改寫了故事,居然還能將后續拼到一起?
追傅斯年,還是去書里寫的懸崖?
蘇夙左右為難,最終決定還是先咬死傅斯年的蹤跡。
傅斯年正在院外散步,他如今剛剛引氣入體,勉強算是脫離了凡人范疇,不過距離練氣一層還有一段距離。
蘇夙躲在樹上喂蚊子,傅斯年在樹下毫無察覺。
蘇夙這一個月學的核心技能就是隱匿,所以半點不怕傅斯年察覺。
傅斯年站在院外,看月色升起,嘆潮汐潮落,好一派富家公子形象。
蘇夙喂了半夜蚊子,終于忍不住了,一腳將傅斯年踹飛,然后翩翩離去。
他大爺的,你不出門不早說?
傅斯年頭埋在土里,好險沒被蘇夙踹歪脖子,他起身默默拍了拍身上的土,這個月都已經習慣了。
睡覺睡覺。
蘇夙一路急行,西郊的路況,她早熟背于心,只是一直沒有時間過來看。
往西北十里,蘇夙艱難爬上峰頂,看著萬米高空的懸崖瑟瑟發抖。
“跳還是不跳?”
“這地方找對了嗎?”
再不下去,天都要亮了,等天亮,青云宗弟子們就要一起乘云舟離開凡間,不能等了。
蘇夙拿出準備好的麻繩,足有成人手腕粗,為了保險,蘇夙準備了兩根,分別綁在樹上和巨石上。
腰上兩根麻繩纏的死死的,蘇夙爬在懸崖邊,不斷勸服自己,不要怕。
借著麻繩的摩察力,蘇夙將自己緩緩往下降。
降到二十米處,一絲寒意突然涌上蘇夙脊骨。
懸崖上一只巨型胡兀鷲,正虎視眈眈盯著蘇夙,鳥窩里還有兩枚誕下不久的鳥蛋。
這還是只護崽期的雌鷲。
若是尋常胡兀鷲,蘇夙自然不慌,可這只尤其不一樣,黃褐色的鳥喙閃著不一樣的光芒,甚至蘊含一絲靈力。
胡兀鷲不知道在哪里有了奇遇,已經從凡鳥蛻變成練氣一層修為的妖獸。
胡兀鷲鳥啄靈光一閃,帶著一絲嗜血的寒芒,雙翅一展,帶著無與倫比的速度朝蘇夙襲來。
“嗬。”剛運起的靈氣罩居然被胡兀鷲啄穿,它的鳥啄直接帶走她手臂一條血肉。
“好疼。”防御不行,只能攻擊,靈氣罩完全沒法擋住它。
蘇夙忍著失血的不適,手里不斷掐著法術,瞄準胡兀鷲方向。
一支又一支火焰匯聚的長箭,不斷射向胡兀鷲。
蘇夙顧不上準頭,只要胡兀鷲敢靠近她五米內,必定來上一發。
胡兀鷲攻擊手段不多,都是近戰,最終不敵,落魄逃離。
“嗬嗬,呼,呼。”蘇夙喘著長氣,感覺肺部快要炸開。
好累,又累又疼。
好在她已經看到腳下有個平臺,為了防止崴腳,不小心踩到易碎點,蘇夙還是沒有放開麻繩。
終于雙腳著地,原地蹦噠一下確定安全,蘇夙才松一口氣。
蘇夙解開麻繩,這平臺上什么都沒有,但她知道,一切都藏在虛假的墻體后面。
男主的金手指之一,“聚靈空間。”
在原文里,這空間出場次數占比極高,幾乎算是貫通全文。
空間內有無數土地,有大片水源,都是靈液河流,息壤黑土。
書中,男主只要隨手撒下一把種子,過不了多久就能收獲一片靈藥。
蘇夙將手淺淺探在墻體上,直到手指穿過虛假墻體,“這一切……”
不對。
蘇夙自認看過很多小說,最忌諱的就是半場開香檳了。
等拿到了再高興。
嘿嘿。
穿過墻體結界,蘇夙來到一處綠意盎然的洞穴內。
水流嘩啦啦聲音,據說那是空間溢散,裝不下的靈液。
找對地方了。
扒拉開擋在前面的藤蔓,露出淺淺的水潭,水潭底部有一塊瑩白色的玉佩,蘇夙伸手將它撈出水面,緊緊握在手心。
滴血認主。
終于完成了,蘇夙滴血都不用咬開手指,手臂上那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就夠她用的。
進入空間,確實如同小說里寫的一樣。
空間很大,蘇夙站在空間內,卻能感應到空間內部所有發生的事,包括一縷風即將往哪個方向吹,都能隨她心意。
空間內唯一的建筑是一座不知道立在這多久的木屋,木屋旁不到五十米是一條寬闊河流,木屋前有一口不斷蔓延出水的水井。
水井的靈液剛巧淹到頂部,再茂盛一點,就要溢出。
“靈液——”蘇夙來到井口,捧起一口直接入腹,爽!
充足的靈氣補充著蘇夙剛戰斗過的身軀,連不小心隨著手掌流下的靈液,都能正好修復她受傷的手臂。
靈液洗手,修真界誰敢想?
蘇夙必須盡快將自己的傷口隱藏,最好是不動聲色回到房間,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今晚有此奇遇。
靈液慢慢浸透傷口,血肉快速蔓延生長,不到十秒,長達二十厘米的傷口恢復了。
蘇夙離開空間,從儲物袋里取了個牛皮水袋,她的儲物袋是祝言新給的,原先那個被另外兩位做任務的師叔帶走追蹤痕跡去了。
水潭里都是低級靈液浸染過,含有靈氣的水。
帶走送人用,或者賣錢。
洞穴內的藤蔓,是低級止血藥的基礎靈藥,帶回去賣錢。
幾乎將洞穴內都收繳干凈,蘇夙才攀登上懸崖。
天光破曉,留給蘇夙的時間不多了。
緊趕慢趕,蘇夙順利回到青云觀。
“呼。”
這一晚上真刺激。
傅斯年枯坐在院內,睜著憂郁的雙目,看著蘇夙回來。
一夜未眠。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已經很想睡覺了,卻因為蘇夙離去而惶惶不安。
心臟不停跳動,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難道這短短一個月的相處,他居然愛上了蘇夙?愛到連片刻離開都會擔憂?
如果讓蘇夙知道,她肯定會笑出聲,還是那種特別丟人的,“啊嘎嘎嘎嘎。”
傅斯年隱瞞了自己的情緒。
日出東方,青云觀內。
祝言手中托舉著一座小船,在法訣之下不斷變大,直到能容下所有人。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