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煙霧彈起迷敵眼

長安城墻上斑駁的靈紋還泛著微光，趙玄璟抱著昏迷的林小滿匆匆踏入王府時，太醫令的銀針已在燭火上炙烤得通紅。“陸姑娘靈力透支太過嚴重，再強行催動靈紋，怕是經脈盡斷。”老太醫捻著胡須搖頭，藥箱里各色草藥隨著嘆息微微顫動。

與此同時，議事廳內氣氛凝重如鉛。洛云的青銅羅盤布滿裂痕，星軌圖上代表危機的血光非但未散，反而愈發濃烈：“王爺，西北方向的星象顯示，神秘組織似乎在集結殘余力量，更可怕的是......”他壓低聲音，“有跡象表明，他們與東海的鮫人部族達成了某種交易。”

夜梟從懷中掏出一團沾著腥氣的黑鱗：“這是在雁門關廢墟撿到的，鮫人特有的避水珠碎片混在其中。鮫人擅控水術，若與邪術結合......”他的青銅面具閃過寒光，“長安城外的護城河，恐怕會成為敵軍的利器。”

趙玄璟將林小滿的靈紋護腕按在掌心，紋路硌得生疼：“立刻封鎖城門，加強護城河防御。傳令下去，讓工部連夜打造拒水樁，天機閣準備克制水術的符咒。”他忽然想起什么，“對了，陸姑娘醒后，第一時間通知我。”

三日后，林小滿在藥香中悠悠轉醒。床榻邊的小幾上，擺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參湯，旁邊壓著趙玄璟留下的字條：“敵軍動向詭異，盼與明姝共商破敵之策。”她扶著酸痛的額角起身，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鍛造聲——鐵匠們正在打造抵御水攻的兵器。

“姑娘可算醒了！”丫鬟小桃端著銅盆闖進來，“王爺這幾日都沒好好合眼，天天守在城墻上查看防御工事。”她邊說邊擰干毛巾，“對了，您昏迷時，天機閣送來本奇怪的書，說是和鮫人有關。”

林小滿接過泛黃的古籍，扉頁上“鮫人秘錄”四個朱砂字已經褪色。書中記載，鮫人落淚成珠，其淚水混合草藥煉制的煙霧，能讓人產生幻覺。她猛地掀開被子：“備馬！我要去見王爺。”

當林小滿趕到城墻時，趙玄璟正盯著護城河發呆。冬日的河水泛著冰碴，岸邊新立的拒水樁在風中搖晃。“明姝！”他轉身時，眼底布滿血絲，“敵軍探子來報，神秘組織正在集結水師，不出十日便會兵臨城下。”

林小滿展開古籍，指著其中一頁：“王爺，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鮫人善用幻術，我們便以幻制幻。用鮫人淚混合迷魂草、熒惑花，煉制能遮蔽視線的煙霧彈，既能干擾敵軍水術，又可掩護我方突襲。”

趙玄璟眼睛一亮，但隨即又皺起眉頭：“可鮫人淚極其珍貴，且生性兇殘，如何獲取？”

“這就要用到‘引蛇出洞’之計了。”林小滿從袖中掏出枚刻著鮫人圖騰的玉佩，“這是我在古籍中發現的線索，據說持有此物，可在月圓之夜與鮫人溝通。我們假意與他們交易，實則......”她的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淺水灣，“在那里設下埋伏。”

三日后，月圓如盤。淺水灣的礁石上，夜梟帶著幾名精銳假扮成商人，腰間的皮囊里裝著假的鮫人淚——不過是用琉璃珠子浸泡草藥制成的贗品。遠處海面泛起詭異的藍光，數十條魚尾劃破水面，鮫人首領戴著珍珠冠，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冷芒。

“人類，拿東西來換。”鮫人首領的聲音如同海底漩渦，帶著攝人心魄的魔力。夜梟正要遞出“鮫人淚”，突然，岸邊的蘆葦叢中傳來異響。鮫人首領臉色驟變：“你們竟敢設伏！”他揮手間，海水掀起巨浪，直撲眾人。

千鈞一發之際，林小滿從暗處躍出，手中玉佩光芒大盛：“且慢！我們無意冒犯，只是想請閣下看樣東西。”她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圖紙，上面畫著能抵御水術的靈紋戰船，“若合作成功，鮫人便可自由出入內河，不必再受神秘組織脅迫。”

鮫人首領的尾巴停止擺動，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神秘組織的探子發現了異動。“沒時間了！”趙玄璟率領騎兵趕到，“閣下若信得過我們，就隨我等回長安詳談，否則，神秘組織絕不會放過泄密之人。”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鮫人首領終于點頭。回到長安城后，林小滿立刻投入煙霧彈的研制。她將鮫人淚與數十種草藥研磨混合，在坩堝中熬煮時，整個工坊都彌漫著奇異的香氣。“這煙霧不僅能干擾視線，吸入過量還會產生幻覺。”她舉起一枚漆黑的彈丸，“但制作過程必須精準，稍有差錯，就會變成傷人的毒煙。”

與此同時，趙玄璟根據情報調整戰略。他讓洛云在護城河兩岸布置幻陣，又命周巖訓練一批擅長水戰的士兵。當敵軍水師出現在視野中時，長安城外看似平靜，實則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敵艦上，神秘組織新上任的首領冷笑一聲，手中的骨笛吹出刺耳的音調。霎時間，河水倒卷而起，形成數十米高的水墻，朝著城墻壓來。“放！”趙玄璟一聲令下，城墻上的投石車同時發動，數百枚煙霧彈落入水中。

黑色煙霧轟然炸開，水面上頓時騰起遮天蔽日的迷霧。鮫人淚的特殊屬性讓煙霧遇水擴散得更快，敵軍的視線被徹底遮蔽。更可怕的是，一些吸入煙霧的邪術師開始產生幻覺，他們揮舞著武器，互相攻擊起來。

“出擊！”周巖率領的水師趁機殺出。戰船船頭的靈紋閃爍，將水術攻擊一一化解。而在煙霧的掩護下，夜梟帶領的死士悄悄登上敵艦，直奔指揮艙而去。

神秘組織首領見勢不妙，立刻施展禁術。他的骨笛發出尖銳的嘯聲，河水竟凝結成冰，試圖困住敵方戰船。就在這時，鮫人首領突然出現在戰場。他吟唱著古老的咒語，海水重新變得洶涌，將冰層沖得粉碎。

“你竟敢背叛！”神秘組織首領怒不可遏。鮫人首領甩動尾巴，掀起巨浪：“是你們先背信棄義！”

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林小滿站在城墻上，不斷調整著煙霧彈的投放位置。她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每投擲一枚彈丸，都要忍受經脈撕裂般的疼痛。趙玄璟見狀，躍上城墻將她護在身后：“明姝，交給我！”他接過煙霧彈，親自指揮投放。

在煙霧與幻陣的雙重干擾下，敵軍徹底陷入混亂。夜梟成功斬殺敵艦上的守衛，與周巖的水師里應外合，將敵軍戰船一艘艘點燃。神秘組織首領見大勢已去，化作一道黑煙試圖逃走。

“哪里走！”趙玄璟張弓搭箭，箭矢帶著靈紋光芒直追而去。千鈞一發之際，林小滿耗盡最后一絲靈力，結印施展束縛術。神秘組織首領被無形的力量纏住，趙玄璟的箭矢趁機穿透他的胸膛。

隨著首領的倒下，敵軍徹底潰敗。當最后一艘敵艦沉入河底時，朝陽正好躍出地平線。林小滿看著趙玄璟染血的戰甲，眼前一黑，險些暈倒。趙玄璟眼疾手快將她接住，輕聲道：“明姝，好好休息，這次換我守著你。”

護城河上，殘余的煙霧漸漸散去，水面上漂浮著敵軍的殘骸。這場以煙霧彈為引的迷局之戰，不僅粉碎了神秘組織的陰謀，更讓鮫人部族與人類達成了微妙的合作。但趙玄璟知道，神秘組織的根基未除，更大的危機，或許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