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皎倉促間舉劍格擋，卻被震得連退數步，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涌上嘴角。
她心中暗叫不好——原主的修為與陸山差距太大，正面抗衡毫無勝算。
“干擾執法，按律當囚禁思過崖三年！”陸山獰笑著再次抬手，“洛清璃，你太讓老夫失望了！”
更強烈的金光在陸山掌心凝聚，整個大殿被照得如同白晝。
洛云皎咬牙準備硬接這一擊，眼角余光卻瞥見執法弟子已經按住秦無塵，另一人手中凝聚著“碎丹手”的光芒，正對準他的丹田。
洛云皎幾乎能感受到那道金光撕裂空氣的灼熱，她下意識閉緊雙眼，心中一片絕望——這下完了，不僅救不了秦無塵，自己還得搭進去！
“住手！”
一聲威嚴的呵斥如驚雷炸響，金光驟然消散。
洛云皎猛地睜開眼，只見一道青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立于大殿中央，袖袍一揮，陸山的攻勢便如泥牛入海，消弭無形。
“掌門師兄！”陸山臉色一變，連忙收起靈力，躬身行禮。
來人正是玄天宗掌門劉天陽。他面容儒雅，眉目間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目光淡淡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洛云皎身上：“洛師妹，這是怎么回事？”
洛云皎心跳如鼓，腦中飛速回憶原主與劉天陽的關系——書中對這位掌門著墨不多，只知他修為深不可測，平日極少插手各峰事務。
可今日他竟親自出面，實在反常。
“回掌門，此事疑點重重，秦無塵未必有罪。”她穩住心神，語氣恭敬卻堅定。
劉天陽微微頷首，轉向陸山：“陸師弟，證據確鑿了嗎？”
陸山臉色陰晴不定，硬著頭皮道：“證據自然確鑿，只是洛峰主橫加阻攔……”
“既如此，不如暫且擱置，待查清再議。”劉天陽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秦無塵乃宗門天才，若冤枉了他，豈非寒了眾弟子的心？”
陸山咬牙不語，一旁的陸風更是臉色鐵青。洛云皎悄悄松了口氣，卻聽劉天陽又道：“洛師妹，你先帶秦無塵回去療傷，稍后來我居所一敘。”
“是。”她低頭應下，心中卻警鈴大作——掌門為何突然對秦無塵的事如此上心？
風雪中，洛云皎扶著秦無塵回到青霄峰。
少年身形挺拔，卻因鎖靈鏈的束縛而步履蹣跚，手腕已被勒出深深的血痕。
“師尊為何救我？”秦無塵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洛云皎一愣，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那里面沒有感激，只有深深的戒備和一絲……疑惑？
“你是我徒弟，我自然信你。”她故作鎮定，從儲物袋中取出療傷丹藥，“先把藥吃了。”
秦無塵沒有接，只是死死盯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洛云皎被盯得后背發毛，正想再勸，忽聽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大師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顏楚楚提著裙擺匆匆趕來，眼眶微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都怪我沒能幫上忙……”
洛云皎瞇起眼——這綠茶演技倒是精湛，若非看過原著，她差點就信了！
“楚楚，”她冷聲打斷，“你今日在執法堂的‘求情’，為師看得很清楚。”
顏楚楚臉色一僵，隨即委屈道：“師尊誤會了，我只是……”
“去修煉。”洛云皎懶得與她周旋，“《清心訣》抄十遍，明日交給我。”
顏楚楚咬了咬唇，不甘地瞪了秦無塵一眼，悻悻離去。
屋內終于安靜下來。洛云皎將丹藥塞進秦無塵手中，輕嘆道：“快服下吧，鎖靈鏈的傷拖不得。”
秦無塵沉默片刻，終是將丹藥吞下。藥效發作，他蒼白的臉色稍緩，卻依舊一言不發。
洛云皎偷偷打量他——少年眉眼如畫，卻因常年冷漠而顯得疏離。
書中那個毀天滅地的魔尊，此刻竟有些……脆弱？
“無塵，”她試探著開口，“今日之事，為師會查清，絕不會讓你蒙冤。”
秦無塵抬眸，眼底閃過一絲譏誚：“師尊何時在乎過弟子是否蒙冤？”
一句話噎得洛云皎啞口無言。原主確實對秦無塵苛刻至極，如今她突然轉變態度，難怪他起疑。
正當她絞盡腦汁想解釋時，秦無塵卻已起身行禮：“弟子告退。”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洛云皎揉了揉太陽穴——這徒弟，比書里寫的更難搞啊！
掌門居所位于云海之巔，院中古松蒼勁，云霧繚繞。
洛云皎踏入正殿，只見劉天陽正執卷品茶，一派閑適。
“掌門師兄。”她恭敬行禮。
劉天陽放下書卷，微微一笑：“洛師妹，坐。”
待她落座，他開門見山：“你對秦無塵一事，究竟如何看？”
洛云皎心中一緊，謹慎答道：“證據不足，恐有人陷害。”
“哦？”劉天陽目光深邃，“可昨日是你親手押他去執法堂。”
“昨日我……”她急中生智，“是被陸風誤導，后來細想才覺蹊蹺。”
劉天陽不置可否，忽然話鋒一轉：“洛師妹近日，似乎變了許多。”
洛云皎指尖一顫，茶水險些灑出。她強自鎮定：“師兄何出此言？”
“往日你嚴厲刻板，今日卻為弟子據理力爭。”劉天陽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倒是……有趣。”
洛云皎背后沁出冷汗，急忙低頭掩飾神色：“只是不想冤枉無辜。”
劉天陽輕笑一聲，不再追問，轉而道：“秦無塵天賦非凡，但心性難測。你好自為之。”
離開大殿時，洛云皎心情仍未平復。
掌門最后那句話，分明是警告！難道他看出了什么？還是說……秦無塵身上有什么秘密？
夜色如墨，執法堂偏殿內，陸風狠狠摔了茶盞：“爺爺，掌門為何偏幫那秦無塵！”
陸山瞇起眼，指尖敲擊桌面：“劉天陽從不多管閑事，此番出手，必有圖謀。”
“難道秦無塵身上有什么……”陸風眼中閃過貪婪。
“不管如何，絕不能讓青霄峰得意！”陸山冷笑，“你去查查秦無塵的底細。至于洛清璃——”他語氣陰冷，“她今日敢駁我面子，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