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皎全力催動靈力,青霄峰熟悉的輪廓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中。
她落在峰頂?shù)乃蓸湎拢乜趧×移鸱恢且驗(yàn)橼s路太急還是心緒難平。
“我到底在干什么...”她喃喃自語,指尖深深掐進(jìn)掌心。
原本只是想阻止秦?zé)o塵黑化,保住自己小命,可現(xiàn)在事情越來越復(fù)雜。
倘若被他發(fā)現(xiàn)那個(gè)“洛云皎”就是自己假扮的,恐怕會比原著中更加恨她入骨。
深吸一口氣,洛云皎迅速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偽裝——易容丹的效果已經(jīng)褪去,衣衫也換回了洛清璃慣常的素白長袍。
她板起臉,試圖找回原主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剛踏入青霄峰主院,一道青色身影便映入眼簾。劉天陽負(fù)手而立,正在觀賞院中那株千年寒梅,聽到腳步聲才緩緩轉(zhuǎn)身。
“洛師妹,別來無恙。”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洛云皎心頭一緊,面上卻不顯,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禮:“掌門師兄怎有空來我青霄峰?”
“只是路過,順便來看看。”劉天陽踱步到石桌旁坐下,“方才聽弟子說,師妹近日閉關(guān)不出,不知去了何處?”
這話問得輕描淡寫,卻讓洛云皎后背沁出一層冷汗。她不動聲色地給劉天陽斟了杯茶:“瑣事纏身,讓師兄掛心了。”
劉天陽接過茶盞,卻不急著飲,只是用杯蓋輕輕撥弄著浮葉:“說起來,你那大徒弟秦?zé)o塵,倒是與你頗有緣分。”
“師兄何出此言?”洛云皎指尖微顫,茶水險(xiǎn)些灑出。
“青嵐城一役,若非有人相助,他恐怕兇多吉少。”劉天陽抬眼,目光如炬,“說來也巧,那位相助之人,氣息與師妹倒有幾分相似。”
茶杯在石桌上發(fā)出一聲輕響。洛云皎強(qiáng)自鎮(zhèn)定:“師兄說笑了。”
院中一時(shí)寂靜,只有寒梅落瓣的細(xì)微聲響。
“罷了。”劉天陽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我已命秦?zé)o塵去接顏楚楚回宗,師妹不必?fù)?dān)憂。”
洛云皎猛地抬頭:“師兄!那魔教妖女——”
“沐晴雪?”劉天陽輕笑,“師妹消息倒是靈通。”
這一反問讓洛云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補(bǔ)救:“我是怕他與魔教勾結(jié)...”
“此事我已知曉。“劉天陽放下茶盞,起身整理衣袖,“暗衛(wèi)已將一切稟報(bào)于我。”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洛云皎一眼,“不過師妹還需小心,秦?zé)o塵此子心性難測,莫要太過...親近。”
最后兩個(gè)字咬得極重,讓洛云皎心頭一跳。
“師兄多慮了。”她垂下眼簾,聲音恢復(fù)了洛清璃慣有的冷淡,“我自有分寸。”
劉天陽不置可否,轉(zhuǎn)身向院外走去。臨到門口,他突然駐足:“對了,那枚玉佩...”
“什么玉佩?“洛云皎下意識追問。
劉天陽背對著她,聲音飄忽如煙:“沒什么,師妹好生休息吧。”
待那道青色身影徹底消失在山路上,洛云皎才長舒一口氣,整個(gè)人幾乎癱軟在石凳上。
劉天陽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但他為何要替自己隱瞞?那句關(guān)于玉佩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更讓她心亂如麻的是,秦?zé)o塵現(xiàn)在正獨(dú)自前往青嵐城,而沐晴雪很可能還在那里。
按照原著劇情,這正是兩人產(chǎn)生羈絆的關(guān)鍵節(jié)點(diǎn)...
“不行!”洛云皎猛地站起身,衣袖帶翻了茶盞。茶水在石桌上蜿蜒流淌,如同她此刻理不清的思緒。
洛云皎正欲起身去找秦?zé)o塵,院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她慌忙收斂神色,重新端坐,只見秦?zé)o塵帶著顏楚楚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師尊。”秦?zé)o塵抱拳行禮,聲音平靜如水。他右臂的傷口已經(jīng)重新包扎過,但黑衣上仍可見暗色血漬。
顏楚楚跟在后面,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一進(jìn)門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師尊!您不知道,大師兄他——”
“住口。”秦?zé)o塵冷冷打斷,眼神如刀般掃過去。顏楚楚立刻噤聲,委屈地撅起嘴。
洛云皎強(qiáng)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學(xué)著原主的口吻冷聲道:“聽說,你與魔教妖女廝混在一起?”
“師尊明鑒!”顏楚楚又忍不住插嘴,“不但有魔教妖女,還有個(gè)來歷不明的女人!她們——”
“顏楚楚。”秦?zé)o塵聲音不大,卻讓顏楚楚瞬間白了臉,“師尊問的是我。”
洛云皎看著兩人互動,心中暗嘆。她端起新?lián)Q的茶盞,掩飾自己微顫的手指:“無塵,你說。”
秦?zé)o塵抬眸,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視著她:“弟子在青嵐城遭遇血煞宗埋伏,幸得兩位道友相助。其中一位確是魔教中人,但并未加害于弟子。”
他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株通體碧綠的靈草放在石桌上:“弟子此去,主要為取這株'九轉(zhuǎn)還魂草'。聽聞此草對治療師尊的舊傷有益。”
洛云皎手中的茶盞一顫。原主確實(shí)因修煉走火入魔留下暗傷,這事連她都差點(diǎn)忘了。而秦?zé)o塵竟記得,還專程去尋藥...
顏楚楚在一旁瞪大眼睛:“大師兄你胡說!明明是你主動跟那妖女——”
“夠了。”洛云皎放下茶盞,瓷器與石桌相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看向秦?zé)o塵,少年面色如常,但眼底那抹倔強(qiáng)讓她心頭一軟。
“無塵。”她放緩了語氣,“魔教中人詭計(jì)多端,你...”
“弟子明白。”秦?zé)o塵打斷她,聲音依舊平靜,“但救命之恩,不得不報(bào)。”
顏楚楚左看右看,突然跺腳:“師尊!大師兄分明是在狡辯!那魔教妖女還說要來玄天宗做客呢!”
秦?zé)o塵眉頭微皺:“她只是玩笑。”
“你怎知是玩笑?”顏楚楚不依不饒,“我看你就是被那妖女迷了心竅!”
“顏楚楚!“洛云皎厲聲喝道,“身為師妹,如此口無遮攔,成何體統(tǒng)!”她一揮袖,“去思過崖面壁三日!”
顏楚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師尊!我...”
“現(xiàn)在就去!”
待顏楚楚哭著跑遠(yuǎn),院中只剩下師徒二人。風(fēng)吹過竹林,沙沙作響。
洛云皎看著眼前這個(gè)沉默的少年,忽然不知該說什么。質(zhì)問他?安慰他?還是...坦白一切?
“師尊若無其他吩咐,弟子告退。”秦?zé)o塵拱手,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洛云皎鬼使神差地叫住他,“你的傷...”
秦?zé)o塵腳步一頓:“小傷,不礙事。”
“這瓶'玉髓丹'拿去。”洛云皎從袖中取出一個(gè)白玉小瓶,“每日一粒,連服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