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氣氛凝重。裴泫揉了把臉,將目光移向自始至終表情游離,一動不動的許臨越身上。
“老許,發(fā)生啥事了!”
許臨越看他一眼,強(qiáng)撐理智的回話“阮…阮…失…。”
話到嘴邊,他表情僵住,很快,強(qiáng)硬改口
“阮念蘇不見了。”
好在氣氛沉重,裴泫又剛醒,腦袋不清醒,壓根沒注意到好兄弟明顯僭越的稱呼。
許臨越別開視線,背光里,他細(xì)長的眼睫輕顫幾下,眼眸的慌亂顯露無疑。
方才……他差點就喚出曾在心里叫過無數(shù)次的繾綣稱謂了。
他的心思如今真的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
“不見了?怎么會不見呢?”裴泫揉揉腦袋。一臉懵“沒打電話?”
電話再次顯示無人接聽,阮念羽正在氣頭上,又聽到?jīng)]腦子的人這么問,大少爺暴脾氣就上來了。
“你眼睛瞎了是不,沒看到老子一直打電話??!竟問些沒用的廢話?!?/p>
“弱智玩意?!?/p>
“……。”
裴泫脾氣也算不上好。更別說被人當(dāng)眾罵在臉上,沒克制住脾氣,他沖上去就想揍人。
被許臨越從身后攔住。只是咒罵的聲依舊不停。
“阮念羽,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p>
“以往老子是看在蘇蘇的面子上,敬你幾分薄面,你別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p>
阮念羽本就看裴泫不順眼,聽到這話,氣笑了。上下打量一番,大少爺罵人沒留情面
“就你,還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實話告訴你吧!”
“我妹根本看不上你,就你這樣的,跟我妹舔鞋都不配。”
似是覺得侮辱還不夠,阮念羽直戳心口。
停頓了幾秒,余光又掃到從頭到尾沒發(fā)表什么言論的寡欲少年身上。
惡劣一挑眉。
“不是看不起你?。∨徙?/p>
隨即往前一步,抬手拍了拍裴泫的肩?!熬湍惝?dāng)我妹夫的概率,說實話還沒你兄弟當(dāng)我妹夫的概率高呢!”
“……?!?/p>
話落,裴泫和許臨越表情同時僵住。
兩秒后,又恢復(fù)如初。
“阮念羽,你他媽竟然還敢破壞我跟老許的感情…?!?/p>
松開壓制的手。
“別吵了,先找人吧!”
許臨越皺眉,截話打斷。淡聲一人往叢林深處走。
少年音線壓的很低,又機(jī)具震懾力,爭執(zhí)的兩人被迫停下。
裴泫看著那直愣愣的背影,恍惚幾秒,心口那股不清不楚的異樣情緒再次涌上心尖。
緊了緊手腕,他終究沒問什么。
阮念羽也沒多耽誤,換了另一個人方位去找人。
林子深處的植被極其茂密,晨間的霧氣沾濕褲腳。
許臨越?jīng)]在意,依舊走的快。
他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畢竟,跟阮念羽專門聯(lián)系的搜救隊伍相比,他沒什么優(yōu)勢,更不必說,在她這里,他勇氣從來算不上好。
所以,他只期待,裴泫能馬上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她是平安的。
那就夠了!
所以,一個小時后,在林子深處找到她時,他是吃驚的。
驚到竟沒第一時間沖上前去。
厚厚的綠色植被下,少女倒在哪!
似是連光都格外偏愛她,影影綽綽的散了她滿身。像是睡著了。
足足三秒鐘,許臨越才敢上前。
可只一眼,他就再難維持冷靜。
他自學(xué)過醫(yī),對簡單的病理還算了解。
很快,確定這是嚴(yán)重的過敏反應(yīng)。
少女膚色本就極白,所以,此刻濃烈的血色皰疹紋路,就顯得格外明顯。
“阮阮?!彼麑⒌乖诘厣系墓媚飻r腰抱起,難耐的喉音輕顫。
很早之前,他就想這樣叫她,但沒資格。
現(xiàn)在終于,實現(xiàn)了。
跌宕起跑中,阮念蘇半睜開眼。
她意識到自己被人抱著。那人很著急,跑的很快。
起伏的心跳“咚咚”震在耳側(cè)。像在訴說難壓的渴望。
但大腦實在昏沉,
視線更是難以聚焦。幾秒后,她還是沒看清抱她的人是誰時,就再次陷入昏睡。
再有微弱的意識時,好像是在醫(yī)院。
因為她聞到了難聞的消毒水味。
她掙扎著想睜開眼,奈何身體像被人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
只有大腦是清醒的,身體完全動不了。
混沌中,她好像被人扣著頸攬進(jìn)了懷里。
接著貌似有冰涼的指尖觸上她的下顎。
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她好像聞過。但又實在想不起來。
阮念蘇不適掙扎。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被捏住了后頸的貓,由著對方為所欲為。
偏偏她還無可奈何。
大小姐氣到睫毛亂抖,還是睜不開眼。
隨后就是……唇被人撬開。
有些苦澀的液體被人渡進(jìn)口中。
她一貫不喜苦味,更別說還是讓人指尖捏著唇,強(qiáng)吻給塞進(jìn)口中的。
羞恥涌上心頭。
阮念蘇想殺了眼前人的心思都有了。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她弄死他。
許臨越喂的喉結(jié)輕咽。
瑟瑟水聲在寂靜的屋內(nèi)稍顯澀情。
一大口治療過敏的藥物,她沒喝多少,貌似全進(jìn)了他的口。可他卻半分不覺得苦。
松唇間隙,他清晰看到有暗黑液體,順著少女精致下巴滴在他白色衣角上。
半晌,他又埋首在她頸間,伏在阮念蘇耳邊克制的喘氣。
許臨越清楚的聽到心底的貪婪越來越大。
很快結(jié)成罌粟的果實,一點點去引誘他墮入欲望的深淵。
明明他可以等她醒來,讓她自己吃藥的,可他偏偏選了最笨的辦法。
他知道,喝藥不是目的,他想吻她,才是意圖。
“好喜歡你啊。”
“你知道嗎?”
他抱著她的腰,無法忍耐的訴說迷戀?!皼]有人比我更喜歡你了……。”
阮念蘇心口顫了下,還沒來得及細(xì)細(xì)分辨這道聲是誰的時,她就再次因昨夜睡眠不足,又加上藥效犯困,而閉眼昏沉。
再有意識的時候,是晚上。
頭頂白熾燈亮著,不算亮。揉了揉腦袋,阮念蘇睜眼起身。
屋內(nèi)很安靜,只有她一個人。
借著光,簡單掃了眼周遭環(huán)境。
用了一秒,大小姐辨出這不是醫(yī)院。
或者不能稱之為醫(yī)院,只能稱之為有病房的診所。畢竟,環(huán)境屬實太差。
剛要下床?!案轮ā币宦暎T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身水漬的許臨越進(jìn)來。
看到她醒,他沒什么意外。只淡淡將晚食放在床邊桌臺上。
阮念蘇自始至終盯著他,大小姐可沒忘,昏沉中,被人強(qiáng)吻渡藥這一岔。
“姓許的,你是不是趁我睡著偷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