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美人雖好,可卻并不是自己所求啊!陸瀟瀟搖頭苦笑,走到床榻之側(cè),隨手將剛配制好的藥膏安置在床頭小幾上,正要施術(shù)喚醒這位少族長。
卻不料那床上少年卻在此時竟猛地睜開雙眼,一剎那間,自他身上涌出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意,他翻身而起、長臂一伸、五指成抓,便向陸瀟瀟脖頸襲來。
可下一刻他突地渾身一軟,勁力全失,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陸瀟瀟心中很是無奈,也沒多想,隨手便去扶他。不料岑少白身體虛軟,在一觸之下,竟是硬生生倒在陸瀟瀟懷中。
少年一下子就對上了一雙澄澈美麗、動人心魄的雙眸,那宛如清晨露水的清新純凈,不帶一絲塵世污染,極致的無瑕讓人怦然心動。
讓他忍不住想要探究這樣一雙眼睛到底長在怎樣的一張面龐上,只可惜女子半張臉被錦帕所覆,他根本無法看穿。
而女子的身體如嬌嫩的花瓣一樣柔軟,又充滿芬芳,只一瞬,岑少白緊繃的身體就敏銳的捕捉到她身體曲線的每一處起伏,身體里被他苦苦壓抑的欲望一下子噴薄而出。
少年的氣息如山峰頂處的冰雪一樣干凈清冽,而他人卻如噴薄欲出的火山口一般滾燙燥熱。他咬緊牙關(guān),從齒縫間蹦出幾個低沉的字眼:“無恥下作!”
陸瀟瀟都要氣笑了,明明他的身體反應(yīng)是那么的明顯,卻還罵自己無恥。當(dāng)下,靈力流轉(zhuǎn)、勁力微吐,一下子就將岑少白拋在地上。
“少族長嘴上硬氣,可這身體卻很誠實嗎!”陸瀟瀟語帶戲謔,說著一雙妙目還往岑少白身下瞟了一眼,頓時直讓他羞憤欲死、無地自容。“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陸瀟瀟本來是準(zhǔn)備用凈靈力為他解毒的,沒想到這人一直對她惡語相向。也不由心中不快起來,于是便將他扔在當(dāng)?shù)兀D(zhuǎn)身離開了居室,下樓去找小玉祖孫了。
岑少白見她竟頭也不回走了,不知怎的,心中卻是一陣失落,氣血攻心之下,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只感到五內(nèi)俱焚,身體上強(qiáng)烈的感覺,讓他心中有了一絲后悔,剛才為什么沒有將那清新甜美的身體抱得更緊些呢。
就這么苦捱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樓梯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卻是小玉祖孫倆上來,小玉爺爺走過來,將一粒丹丸塞入了他口中。
岑少白只覺得那丹丸入口即化,宛如一縷甘泉一般順著咽喉而下,迅速流轉(zhuǎn)四肢百胲,將身體里那股無盡的躁動全部驅(qū)散。
那藥丸是陸瀟瀟制作的解毒丹,因被她融入了更多的凈靈氣,這凡間之毒,無不可解。老爺子自是受陸瀟瀟之命前來。
此時,陸瀟瀟正在詢問小玉情況,果然如她的料,此番動作確是那岑參手筆。這位族長大人在黃昏時分將人送來,還囑咐小玉爺孫不得告知圣女,于是才有了剛才陸瀟瀟回來見到的那一幕。
陸瀟瀟聽到這些,沉著臉道:“我不日便將離開凈舍到黎山中的一處秘地潛修,從今以后,你和你爺爺便留在此處為我打理凈舍,除了我的囑咐,其余人的命令可一概不理,包括族長。”
“啊,圣女,我們真的可以嗎?”小玉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連高高在上的族長他們都可以不予理會,他們能這么牛氣嗎。
“當(dāng)然,這件事我會向族長知會的。我的凈舍還不容旁人擺布。”
就在兩人說話間,只聽得遠(yuǎn)處一陣喧嘩。陸瀟瀟目力驚人,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一個少女披頭散發(fā)的向這里跑來,后面還追著一群全副武裝的九真族人。
“是她?連若姿?她來這兒干什么?”要不是看到來人,陸瀟瀟都快要把這個人給忘了。
她從凈舍里出來,站在門口好一會兒,連若姿才氣喘吁吁的跑到近前,撲通一聲就跪在陸瀟瀟面前,哭求道:“圣女,你要若姿性命,若姿毫無怨言,只求圣女能放過少白哥哥,少白哥哥性情高潔,你若硬要強(qiáng)迫于他,便是要了他的性命啊。”
她話音剛落,包括岑參在內(nèi)的九真族人便已追了過來。一壯漢怒罵道:“小賤人,真是讓你騙了,你可好本事啊,竟能跑到這里來。現(xiàn)在看你還往哪里跑。”說罷伸手便要將她拎起來。
可不料,眼前白光一閃,一道人影已擋在了連若姿身前。正是剛剛解了毒的岑少白,他一聽到連若姿的聲音,便不管不顧的從二樓直沖而下,將人護(hù)在身后。
這個少女是他學(xué)藝歸來途中,從一伙悍匪手中救下的,當(dāng)時她的家人全都被殺了,只余她一人孤苦無依,自己答應(yīng)他的家人會護(hù)她周全,是萬萬不能食言的。
“若姿不要怕,我在這里,誰都傷不了你!”少年背影挺拔如松。
連若姿一見是他頓時淚水如斷線珠子一般掉落下來,看到他衣襟前的血跡,心疼道:“少白哥哥,他們要處死我,我不怕。我只是擔(dān)心你,知道你被設(shè)計到了這里,拼死來這里見你最后一面。我知道你胸中有大志,絕不肯委身于一個女人的羅裙之下。如果我一死,可解了圣女怨怒,讓她放過你,我甘愿一死。”
說罷一付甘愿赴死的姿態(tài),起身便要向凈舍門前的一根門柱撞去。岑少白死死拉住了她,沉聲說道:“你不能死!我說過要護(hù)你周全,你難道要讓我言而無信嗎?”
隨后,他轉(zhuǎn)身面對岑參沉聲說道:“父親,當(dāng)年你讓我顧念全族大局,與那個女人結(jié)下血契,困于這深山密木之中,你可知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現(xiàn)在,你又要讓我委身于她,搖尾乞憐,求那嗟來之食,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受此奇恥大辱!”
“住口,你,你,你簡直是冥頑不化,連這點小事都擔(dān)不起來,今后如何承擔(dān)起全族人的希望!”岑參聽他這么說,直氣的七竅生煙、捶胸頓足,“今日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