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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職場修羅場我的男友是臥底

第二章合約男友的秘密

職場修羅場:我的下屬是臥底

「叮——」

手機屏幕亮起,母上大人的消息彈窗像催命符:

「囡囡!你爸血壓飆到180,速回!!」

我冷笑一聲,反手截圖發到閨蜜群:「賭五毛,這次診斷書又是P的。」

三秒后,電話炸響。

「程瑾!」親媽嗓門震得我耳膜疼,「今年再不領對象回來,你爸就真進ICU了!」

「媽,上次你說他冠心病,前年說腦血栓,大前年...」

「少廢話!」那頭傳來我爸中氣十足的幫腔:「帶不回來人,你就別進這個門!」

電話掛斷,我盯著辦公桌上「年度優秀管理者」獎杯——

老娘叱咤職場十年,居然被催婚逼到要租男友?!

更可怕的是...

當我手滑把「招募合約男友」的訴求誤發到公司新人群時——

居然有人秒回:

「報價合理,接單。」

——完蛋,這戲演砸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01

「程總監,這是本月新入職員工的資料。」

我頭也不抬地接過文件夾,左手繼續在鍵盤上敲擊著季度人力報告。右手翻開第一頁。照片上的男人劍眉星目,下頜線清晰。

「陸沉,29歲,斯坦福博士,AI算法工程師...」。

我的手指在最后一欄停住。

「未婚。」

助理小林湊過來:「總監,這位陸工程師入職三天已經收到七封情書了,市場部的李經理昨天還特意‘路過'技術部...」。

「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合上文件夾。

「通知技術部,明天上午十點新人培訓,不準遲到。」

等辦公室門關上,我才放任自己跟著電腦椅轉了個圈。

三十四歲的HR總監,看二十九歲的下屬資料時心跳加速?

這要寫進我的《不婚主義一百條》里,絕對是年度最佳笑話。

手機震動起來,母上大人的頭像跳出來:「囡囡,你王阿姨介紹了個海歸博士...」。

我直接把手機反扣在桌上。春節還有兩周,催婚攻勢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

去年我說工作忙不回家,母親直接在視頻里哭出白內障手術。

今年要是再敢玩消失,怕是能收獲父親高血壓住院大禮包。

電腦右下角彈出郵件提醒——「春節相親安排表.xls」。

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居然把初一到初七給我排滿了八個相親對象。

連上午茶和下午茶時段都沒放過。

「叮」的一聲,閨蜜周婷的微信跳出來:

「姐妹,你上次說的那個合約男友APP靠譜嗎?

我表妹用了,結果對方是個職業婚托...」。

我咬著指甲飛快打字:

「現在騙子這么多?我正準備在專業平臺發布需求呢,

要求寫得清清楚楚:

28-35歲,身高180+,碩士以上學歷,日薪兩千...」。

正打著字,公司新人群突然彈出消息。

技術部小王發了張程序員擼貓的照片,群里頓時一片「awsl」。

我順手點開準備靜音這個吵鬧的群組。

卻驚恐地發現——我剛才那段關于合約男友的吐槽,

居然,發!錯!群!了!

撤回的手速終究敵不過5G網絡。

三秒后,群里鴉雀無聲。

五秒后,技術部的小王發了個「吃瓜」表情。

七秒后,我眼睜睜看著那個備注「陸沉」的ID顯示「正在輸入中」...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現在去申請移民火星還來得及嗎?

02

茶水間的微波爐「叮」地一聲,我手一抖,咖啡灑在了白襯衫上。

「需要幫忙嗎?」

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我抬頭就撞進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里。

陸沉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紙巾盒。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謝謝,不用。」我接過紙巾,故意用冷硬的語氣掩飾尷尬,「明天新人培訓記得準時。」

陸沉沒動。他比我高了大半個頭,身上有淡淡的雪松氣息。

「程總監,」他突然開口,「關于您昨天在群里提到的需求...」。

我的咖啡杯差點脫手:「那是個玩笑!」

「日薪兩千,包食宿,應付家長催婚。」

他慢條斯理地列舉,「我,符合所有條件。」

我這才注意到他左手拿著打印紙——那居然是我錯發到群里的要求細則!

這個瘋子居然打印出來了!

「陸工程師,」我強作鎮定,「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

「合約關系不屬于戀情范疇。」他嘴角微微上揚,「我查過員工手冊。」

微波爐又「叮」了一聲,這次是我的午餐。

陸沉搶先一步取出飯盒,修長的手指在微波爐按鍵上操作的樣子,像是在敲代碼。

「為什么?」我忍不住問,「你缺錢?」

「春節加班費三倍,很有吸引力哦。」他把飯盒遞給我。

「而且我母親也催婚,我想,這是一個不錯的實習機會哦。」

我盯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

突然注意到他走路時肩背挺直的姿態——絕對經受過嚴格的訓練。

這個認知讓我心跳漏了半拍。

回到辦公室,我鬼使神差地搜索了陸沉的員工檔案。

斯坦福全額獎學金,跆拳道黑帶,曾參與聯合國維和部隊技術支持...

鼠標滾輪向下,體檢報告附件里赫然寫著「體脂率12%,八塊腹肌」。

我「啪」地合上筆記本。這要寫進《不婚主義一百條》,得算作弊。

03

「簽字吧。」

我把連夜擬好的《春節合約戀愛協議》推到陸沉面前。

CBD頂層咖啡廳的落地窗外,整個城市燈火通明。

他今天穿了黑色高領毛衣,下頜線條在燈光下像被精心雕刻過。

陸沉接過鋼筆,直接翻到最后一頁。

「你不看看條款?」我忍不住問。

「第二頁第七條,不得有任何肢體接觸。」他頭也不抬。

「第三頁第十二條,每天假裝恩愛時間不超過兩小時。第四頁...」。

我瞪大眼睛:「你過目不忘?」

「職業習慣。」他簽完字,把合同推回來。

「我補充了一條。」

我翻到最后,在空白處看到一行凌厲的字跡:「若甲方產生真實情感,合約自動作廢。」

「不可能。」我冷笑,「我有不婚的一百個理由。」

「比如?」

「第一,我年薪百萬不需要依附男人;

第二,我還沒遇到讓我動心的男人;

第三,我有潔癖...」

我突然卡殼,因為陸沉正在用紙巾擦拭我嘴角的咖啡漬。

「第三條作廢。」他收回手,「我比你有潔癖。」

我的耳朵突然發燙。這不對勁,明明是我雇傭他,怎么主動權好像易主了?

「明天高鐵票買好了?」陸沉拿出手機,「你父親喜歡茅臺還是五糧液?」

「你怎么知道我父親...」

「你朋友圈去年春節的照片。「他劃開相冊,「背景酒柜放大后很清晰。」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人當工程師真是屈才了,應該去國安局工作。

「還有,」他收起手機,「我準備了應對七大姑八大姨的完整話術,包括什么時候結婚,什么時候要孩子的標準答案。」

我張了張嘴,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這個合約男友,專業得令人害

怕。

我的《不婚主義一百條》在腦海中自動翻頁。

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問:如果他有那么一丁點的驚喜,要不要考慮收了他?

我立刻罵我自己,花癡。

04

我猛地收回目光,指甲掐進掌心。

程瑾,你可是年薪百萬的HR總監,什么男人沒見過?八塊腹肌怎么了?斯坦福博士怎么了?聯合國維和部隊又怎么了?不就是一個長得好看點的程序員嗎?

我冷著臉,把合同塞進包里,起身就走。

「程總監。」陸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懶洋洋的,帶著點戲謔,「你咖啡沒喝完。」

「我不愛喝涼的。」我沒回頭。

「那正好。」他站起身,順手拿起我的杯子,「我幫你換杯熱的。」

這人有病?我皺眉,剛想拒絕,他已經走向柜臺,背影挺拔得像棵松。

行,你演,我看你能演多久。

05

高鐵上,我戴著墨鏡,低頭回郵件,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陸沉倒很自在,長腿舒展,手里翻著一本《人工智能倫理》,時不時在筆記本上寫幾筆。

「你準備得挺充分啊。」我瞥他一眼,「連我爸愛喝茅臺都調查了?」

「職業習慣。」他頭也不抬,「乙方要有乙方的態度。」

「呵。」我冷笑,「那你最好記住,合同里寫了——不準有任何肢體接觸。」

「放心。」他終于抬眼看我,嘴角微揚,「我對甲方沒興趣。」

很好,互相嫌棄,完美開局。

我低頭繼續工作,但余光忍不住掃向他。他手指修長,翻書的動作很輕,像在拆解某種精密儀器。

……嘖,職業病,看什么都能想到工作。

「程總監。」他突然開口。

「說。」

「你父母知道我們戀愛多久了嗎?」

「三個月。」

「那他們一定會問,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公司年會。」我隨口編。

「太假。」他合上書,「年會上HR總監和技術部新人一見鐘情?你父母會信?」

「……」

「不如說,你面試我的時候,對我一見鐘情。」他微笑。

--???

「你做夢。」我咬牙,「改成:你在技術部匯報時表現突出,我欣賞你的能力。」

「也行。」他聳肩,「不過,程總監,你確定要用這么官方的說法?你父母會懷疑的。」

「……」

「建議加一點細節。」他湊近,聲音壓低,「比如,你被我寫代碼的樣子迷住了。」

——我被他什么??

我猛地往后一靠,差點撞到窗玻璃。

「陸沉。」我深吸一口氣,「我們是合約關系,別越界。」

「當然。」他靠回座位,得意的笑,「我只是在幫甲方完善劇本。」

……這人是故意的!

06

剛進家門,我媽就沖過來,一把抓住陸沉的手:「哎呀,這就是小陸吧!真是一表人才!」

我爸坐在沙發上,威嚴地咳嗽一聲:「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年薪多少?」

很好,直接進入審訊環節。

陸沉微笑,應對自如:「29歲,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年薪和程瑾差不多。」

我媽眼睛一亮:「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

——來了,經典催婚問題。

我正要打斷,陸沉卻先開口:「阿姨,我和程瑾才交往三個月,還在互相了解階段。」

嗯?這么懂事?

我媽不甘心:「那你們住一起了嗎?」

「沒有。」我立刻說,「我們很傳統。」

陸沉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對,程瑾比較保守,我們連手都沒牽過。」

——???

我瞪他,他回我一個無辜的眼神。

我爸皺眉:「年輕人談戀愛,這么生疏?」

陸沉嘆氣:「是啊,我也覺得程瑾太冷淡了。」

……他在告狀??

我媽立刻拍板:「哎呀,小陸啊,你別介意,我們家瑾瑾就是性格冷,你得主動點!」

陸沉點頭,一臉誠懇:「阿姨放心,我會努力的。」

——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07

晚上,我媽硬把陸沉安排在我隔壁房間。

我抱著一床被子,冷著臉警告他:「記住合同條款。」

他倚在門框上,挑眉:「哪一條?不準肢體接觸?」

「對。」

「那如果……」他忽然伸手,撐在我耳邊的墻上,低頭逼近,「是你父母要求的呢?」

——!!!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冷靜下來,冷笑:「陸工程師,你入戲太深了。」

他盯著我,忽然笑了:「程總監,你耳朵紅了。」

「……暖氣太足。」

「是嗎?」他伸手,指尖輕輕擦過我耳尖,「那為什么這么燙?」

——這人是魔鬼嗎??

我猛地推開他,甩下一句「自重」,轉身回房,「砰」地關上門。

靠在門上,我深呼吸三次,才平復心跳。

程瑾,你完了,你居然被一個假男友撩到了。

而門外,陸沉低低的笑聲傳來——

「游戲才剛開始呢,程總監。」

08

凌晨一點,我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醒。

「誰?」我警覺地坐起身。

「我。」陸沉的聲音壓得很低,「門被鎖了。」

——???

我掀開被子,赤腳走到門口,隔著門板冷笑:「陸工程師,這種老套的劇情,騙誰呢?」

門外沉默兩秒。

「程總監。」他的語氣難得嚴肅,「你媽剛給我發了微信,說不小心把我房門反鎖了,鑰匙找不著。」

……我媽這是要搞事情啊!

我一把拉開門,陸沉穿著黑色T恤站在門口,領口微敞,鎖骨線條在昏暗的走廊燈下若隱若現。他手里還舉著手機,屏幕上是我媽發來的消息:

「小陸啊,阿姨年紀大記性差,把你房門鎖了,你將就下和瑾瑾擠一晚吧!」

后面跟著個齜牙笑的表情。

——這演技,奧斯卡欠我媽一座小金人。

我抱臂冷笑:「你可以睡沙發。」

「你爸在客廳打呼。」陸沉挑眉,「還是說,程總監怕控制不住自己?」

——激將法?幼稚!

我側身讓開一條縫:「進來。敢越界,明天就終止合同。」

他低笑一聲,邁步進來,身上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像是雪松混著薄荷。

我的床是1.5米寬,兩個人睡勉強夠,但必須保持安全距離。我扔給他一個枕頭,自己緊貼床沿躺下,背對著他。

黑暗中,他的呼吸聲很輕。

「程總監。」他突然開口。

「閉嘴,睡覺。」

「你緊張?」

「呵。」我冷笑,「我談判桌上面對董事會都沒緊張過。」

床墊微微下沉,他翻了個身,溫熱的呼吸突然貼近我的后頸:「那為什么攥著被子在發抖?」

——!!!

我猛地轉身,額頭差點撞上他的下巴。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驚人。

「陸沉。」我咬牙,「你是不是覺得戲弄上司很有趣?」

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拂過我耳邊散落的頭發:「不,我覺得讓你破防很有趣。」

他的手指溫度太高,所過之處像點了火。我猛地拍開他的手:「別碰我!」

「噓——」他突然捂住我的嘴,「你爸起夜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門外。我的心跳快得離譜,不知是怕被發現,還是因為陸沉的手還貼在我唇上。

「瑾瑾?」我爸的聲音傳來,「還沒睡?」

陸沉突然一把摟住我的腰,把我往懷里一帶,被子拉高,整個人罩住我。

「叔叔。」他聲音帶著睡意,「程瑾做噩夢了,我哄她呢。」

——誰要你哄啊混蛋!

我爸沉默幾秒:「……早點休息。」

腳步聲漸遠,陸沉卻沒松手。他的胸膛緊貼我的后背,心跳聲震耳欲聾。

「松手。」我壓低聲音。

「合同補充條款。」他的唇幾乎貼在我耳尖,「在家長面前必須表現恩愛。」

「那現在沒人看!」

「萬一你爸殺個回馬槍呢?」他的手紋絲不動,「程總監,專業點。」

——專業你個頭!

我抬腳狠狠往后一踹,他悶哼一聲,終于松手。

黑暗中,我聽見他低低的笑聲:「程瑾,你心跳好快。」

「那是想揍你的沖動。」

「嘴硬。」他翻身平躺,「睡吧,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我盯著天花板,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不婚主義一百條》搖搖欲墜。

09

第二天早飯,我媽笑得像朵向日葵,不斷給陸沉夾菜:「小陸啊,昨晚睡得好嗎?」

陸沉微笑:「很好,程瑾睡覺很安靜。」

——他在暗示什么?!

我一口豆漿嗆在喉嚨里。

我爸咳嗽一聲:「你們年輕人,要注意分寸。」

「叔叔放心。」陸沉一臉正直,「我很尊重程瑾。」

我媽眼睛放光:「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

「媽!」我打斷她,「二姑他們是不是快到了?」

——轉移話題成功。

可惜好景不長。

中午,七大姑八大姨齊聚客廳,把我圍在中間,像審犯人。

「瑾瑾啊,三十多歲了還不結婚,女人過了三十五生孩子很危險的!」

「聽說你男朋友比你小五歲?年紀小的不靠譜的呀!」

「年薪多少啊?買房了嗎?」

我攥緊茶杯。這些陳詞濫調聽了十年,本該免疫了,但今天格外刺耳。

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搭在我腰間。

陸沉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手臂一攬,把我帶進懷里。

「各位阿姨。」他聲音不大,但全場瞬間安靜,「程瑾是我追了很久才追到的,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氣。」

他的手掌穩穩貼在我腰側,溫度透過衣料灼燒皮膚。

「至于年齡——」他輕笑,「我就喜歡她比我大,成熟、獨立、有魅力。」

二姑不甘心:「那孩子問題……」

「我們丁克。」陸沉截住話頭,「程瑾的事業比什么都重要。」

全場嘩然。

我震驚地抬頭看他,這不在劇本里!

他低頭看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認真:「她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包括我。」

——完了。

我的心跳徹底失控。

10

親戚們走后,我獨自站在院子里看雪。

陸沉走過來,遞給我一杯熱可可:「扳回一城,程總監還滿意嗎?」

我接過杯子,故意冷著臉:「演技不錯,但擅自加戲要扣錢。」

他輕笑,白霧在冷空氣中散開:「程瑾,你知不知道你有個習慣?」

「什么?」

「一說謊就摸耳垂。」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就像現在。」

我猛地放下手。

雪越下越大,他的黑發上落了星星點點的白。

「陸沉。」我突然問,「為什么答應這個荒唐的合約?」

他沉默片刻,伸手拂去我發間的雪花:「最開始覺得有趣,想看看高冷的HR總監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現在呢?」

「現在?」他忽然靠近,鼻尖幾乎貼上我的,「現在我想知道,你的《不婚主義一百條》里,能不能加個例外。」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晶瑩剔透。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卻被他抓住手腕。

「第一百零一條。」他低聲說,「如果遇到陸沉,以上條款作廢。」

——太犯規了。

我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早已潰不成軍。

遠處傳來我媽的喊聲:「吃飯啦——」

陸沉松開手,退后一步,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走吧,女朋友。」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意識到——

這場假戲,我可能真的要當真了。

11

我站在花灑下,熱水沖刷著緊繃的神經。

程瑾,你清醒一點。

水霧氤氳中,我盯著瓷磚上的裂縫,試圖把昨晚雪地里那個荒謬的念頭沖走。心動?對陸沉?怎么可能!

我擠了把沐浴露,狠狠搓著手臂,仿佛要洗掉他指尖殘留的溫度。

「——咔!」

腳下突然一滑,我本能地抓住浴簾,卻聽見「刺啦」一聲——

完了。

我重重摔在濕滑的浴缸邊緣,尾椎骨感到尖銳的疼痛,浴簾桿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程瑾?!」陸沉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逼近。

不!別進來!

浴室門被猛地推開,冷空氣裹挾著沐浴露的蒸汽一起翻涌。

我手忙腳亂地去抓浴巾,卻看見陸沉僵在門口——

他黑色襯衫的袖子卷到手肘,手里還攥著杯冒著熱氣的姜茶,慌亂的目光不知道該落在哪里。

水珠順著我的鎖骨往下滑,浴巾只堪堪遮住大腿根。

「出去!」我抓起洗發水瓶砸過去。

他側頭避開,瓶子在墻上炸開,泡沫濺了一地。

「你摔到哪了?」他的嗓音突然沙啞,目光從我腿上那道淤青掃過。

「關你屁事!」我拽過浴簾殘骸裹住自己,「合同第三條!不得——」

「不得有任何肢體接觸。」他冷笑一聲,突然大步走來,「違約金我付。」

下一秒,我整個人騰空而起。

——他居然把我扛起來了?!

「陸沉!放我下來!」我捶打他的后背,水珠甩在他脖頸上。

「再動就走光了。」他單手扣住我的腿,另一只手推開臥室門。

我僵住了。這個角度,我的臉正貼在他后頸,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著姜茶的熱氣。

該死,居然有點好聞。

他把我扔在床上,動作看似粗暴實則輕柔,轉身從衣柜里抽出一套睡衣丟過來:「能自己穿還是需要幫忙?」

「滾出去!」我抓起枕頭砸他。

他輕松接住,挑眉:「看來是能自己穿。」

門關上的瞬間,我癱軟在床上,心跳快得像剛跑完馬拉松。

程瑾,你完了。

12

我穿好睡衣,一瘸一拐地推開門,發現陸沉正靠在走廊墻上等我。

他手里還端著那杯姜茶,熱氣已經淡了。

「喝掉。」他遞過來,「防感冒。」

我盯著杯沿上可疑的唇印:「你喝過了?」

「試過溫度。」他面不改色,「怕燙著程總監金貴的舌頭。」

——陰陽怪氣!

我接過杯子,故意當著他的面用紙巾擦了擦杯沿,才抿了一小口。

甜中帶辣,姜味濃得嗆人。

「下毒了?」我皺眉。

「嗯,砒霜。」他抱臂看我,「專門毒死嘴硬的人。」

我斜了他一眼,卻還是把姜茶喝完了。暖流從胃里擴散,連腳趾都暖和起來。

「謝謝。」我硬邦邦地說,「你可以走了。」

他忽然伸手,拇指擦過我的嘴角:「姜汁沾到了。」

我觸電般后退,后腰撞上墻:「陸沉!」

「在呢。」他微微地笑著,「程總監還有什么吩咐?」

我們四目相對,空氣突然變得粘稠。他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碎的陰影,喉結隨著呼吸輕微滾動。

太近了。

我猛地推開他:「合約期間禁止性騷擾!」

「性騷擾?」他低笑,「程總監是不是想太多了?」

——這個混蛋!

我轉身要走,卻被他拽住手腕:「下午你表妹婚禮,別忘了。」

「用不著你提醒!」

「需要我假裝深情款款嗎?」他湊近我耳邊,「還是說...程總監已經分不清真假了?」

我狠狠踩了他一腳,頭也不回地沖進臥室,「砰」地甩上門。

門外,他的笑聲隔著門板傳來:「如果哪里還疼,叫我!」

「滾!」

我撲到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

程瑾,你引狼入室了。

13

表妹的婚禮現場,我穿著香檳色禮服,挽著陸沉的手臂,笑得臉都僵了。

「瑾瑾姐!」新娘提著裙擺跑來,「這就是姐夫吧?好帥啊!」

陸沉微笑頷首,右手卻在我腰側輕輕一捏——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意思是「配合我演戲」。

「他也就...還行。」我故意撇嘴。

陸沉突然低頭,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只是還行?」

溫熱的氣息讓我渾身一顫。

表妹捂嘴偷笑:「你們好甜啊!」

甜個鬼!

我暗中掐陸沉的手臂,他卻面不改色,反而摟得更緊:「我家瑾瑾比較害羞。」

「姐夫是做什么的呀?」表妹好奇地問。

「程序員。」

「哇!那一定很聰明!」表妹眼睛發亮,「你們怎么認識的?」

我正要開口,陸沉突然搶答:「她面試我的時候,盯著我的簡歷看了十分鐘。」

——胡說八道!

「然后呢?」表妹追問。

「然后...」陸沉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她給了我全公司最高薪資。」

表妹「哇」了一聲,我卻氣得牙癢癢。

「我去洗手間!」我甩開陸沉的手,落荒而逃。

鏡子里,我的臉紅得可疑。我掬了捧冷水拍在臉上,卻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逃得真快。」陸沉靠在門框上,「心虛?」

「你篡改歷史!」我轉身瞪他,「我什么時候盯著你簡歷看了?」

他一步步逼近,把我困在洗手臺前:「第三次面試,下午三點二十分,你看了我簡歷三分四十七秒。」

——他居然計時?!

「我在評估你的工作經歷!」

「是嗎?」他撐在我兩側,鼻尖幾乎相觸,「那為什么翻到興趣愛好那頁時,你笑了?」

我語塞。當時看到他「特長」欄寫著「八塊腹肌」,確實沒忍住...

「程總監。」他忽然壓低聲音,「承認被我吸引很難嗎?」

「自戀狂!」我推開他,「我只是在想要不要給你加個智商測試!」

他大笑出聲,突然伸手摘掉我頭發上的彩帶:「嘴硬的樣子真可愛。」

——誰可愛了?!

我氣沖沖地往外走,卻聽見他在身后說:

「別忘了,待會兒要接捧花。」

我腳步一頓。按照習俗,接到捧花的人會是下一個結婚的...

「你想接自己接!」我頭也不回地說。

「好啊。」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反正最后都是你的。」

——這個狂妄自大的混蛋!

14

婚禮晚宴上,我正在甜品臺前挑蛋糕,突然被人從背后拍了下肩膀。

「程瑾?真是你!」

我轉身,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陳銳,我的大學男友,現在已經是某投行VP。

「好久不見。」我禮貌性點頭,下意識后退半步。

他目光掃過我的左手:「還沒結婚?」

——又是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

「快了。」我晃了晃空蕩蕩的無名指,純粹為了氣他。

陳銳笑了:「別裝了,誰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不婚主義...」

「老婆。」

一只溫熱的手突然搭在我腰上,陸沉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旁,手里還端著兩杯香檳。

「這位是?」他看向陳銳,眼神卻冷得嚇人。

陳銳明顯愣住了:「你是...」

「陸沉。」他伸手,「程瑾的未婚夫。」

——未什么?!

我差點被口水嗆到,但礙于面子,只能僵硬地微笑。

陳銳的表情精彩極了:「沒聽說你們要結婚啊?」

「剛求的婚。」陸沉面不改色地撒謊,「對吧,寶貝?」

他低頭看我,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如果忽略他暗中掐我腰的那一下的話。

「...對。」我咬牙切齒,「驚喜來得太突然。」

陳銳干笑兩聲,悻悻地走了。

我立刻甩開陸沉的手:「誰是你未婚妻?!」

「臨時應變。」他聳肩,「難道你想在前任面前丟臉?」

「那也不能亂說!」

「怎么?」他突然湊近,「程總監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我們鼻尖相抵,呼吸交錯。香檳的氣味在空氣中發酵,他的睫毛近到能數清根數。

「......」

我猛地后退,卻不小心撞到甜品臺。蛋糕塔搖晃著倒下,奶油濺了我一身。

全場寂靜。

陸沉嘆了口氣,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肩上:「程瑾。」

「干嘛?」

「你逃什么?」他低聲問,手指輕輕擦去我臉頰上的奶油,「我又不會真的吃了你。」

——可我怕我會想吃你啊混蛋!

我攥緊他的外套,心跳聲大得自己都能聽見。

15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我按下電梯按鈕,刻意和陸沉保持距離。

電梯門緩緩關閉,密閉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合約提前終止。」我突然開口,聲音在金屬壁間回蕩,「違約金我付。」

陸沉原本懶散靠著電梯墻的身體突然繃直:「理由?」

「不需要理由。」我盯著樓層數字跳動,「游戲結束了。」

他一步跨到我面前,手臂「砰」地撐在我耳側的電梯壁上:「程總監單方面毀約?」

「違約金三倍。」我仰頭直視他,「合同第十條寫的很清楚。」

「我不缺錢。」他的呼吸噴在我唇上,「我要理由。」

電梯突然一晃,我踉蹌著往前撲,被他穩穩接住。隔著襯衫,他胸膛的溫度燙得嚇人。

「放開!」

「不放。」他反而收緊了手臂,「除非你說實話。」

「實話就是——」我猛地推開他,「你越界了!合約男友不該管我前任的事,不該在親戚面前亂說話,更不該...」

「更不該讓你心動?」他挑眉。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我們的樓層。

我奪門而出,卻被他一把拽回。他的手掌貼著我的后腰,力道大得幾乎留下指痕。

「陸沉!」

「程瑾。」他聲音低沉,「你逃了一晚上了。」

走廊燈光昏暗,他的輪廓被鍍上一層鋒利的金邊。我發現他眼神清澈而柔和。

「我沒有...」

「你有。」他拇指撫過我下唇,「每次說謊,這里都會微微發抖。」

我張口想反駁,卻被他突然打橫抱起。

「你干什么?!」

「你腳踝腫了。」他大步走向房間,「從浴室摔的那跤開始,就一直忍著疼對吧?」

——他怎么知道的?

我僵在他懷里,連掙扎都忘了。

16

凌晨三點,我被渾身滾燙的熱度驚醒。

額頭突突地跳痛,喉嚨像吞了刀片。我掙扎著摸到手機,屏幕亮起刺眼的光——38.9℃。

該死,肯定是浴室摔跤后又淋雨著涼了。

我摸索著去夠床頭柜的水杯,卻聽見房門被輕輕推開。

陸沉端著水杯和藥片站在門口,頭發亂糟糟的,顯然剛從床上爬起來。

「別動。」他按住我想起身的動作,掌心貼在我額頭上,「燒這么厲害。」

冰涼的濕毛巾敷上前額,我忍不住喟嘆一聲。

「逞能。」他捏開我的下巴,「吃藥。」

藥片苦得我皺眉,下一秒卻有一顆草莓糖塞進嘴里。甜味在舌尖化開,沖淡了苦澀。

「...哪來的糖?」

「白天婚禮上順的。」他低頭拆退燒貼,「某人喜歡草莓味。」

——他連這個都記得?

我怔怔地看著他專注的側臉,突然鼻子一酸。

「陸沉...」

「嗯?」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動作一頓,忽然笑了:「程總監燒糊涂了?」

藥效開始發作,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朦朧中,感覺有人輕輕撥開我汗濕的劉海。

「因為...」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罵人的樣子特別可愛。」

胡說八道...

我想反駁,卻沉入黑暗。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溫軟的觸感落在眉心。

17

第二天中午,我退燒醒來,發現陸沉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的筆記本電腦還開著,屏幕幽幽地亮著。

我鬼使神差地湊近,看到一份打開的加密文件夾——

《HR-程瑾背調報告》

目標:評估HR總監程瑾個人情感狀態對企業文化潛在影響。

——?!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文件詳細記錄了我過去3月的工作軌跡、社交圈甚至消費習慣。最后更新時間是...我們此次啟程的前一天。

「醒了?」

陸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我猛地轉身,撞上他尚未清醒的朦朧眼神。

「這是什么?」我的聲音很輕,卻冷得可怕。

陸沉站在我身后,呼吸微滯,但很快恢復平靜。

「公司機密。」他伸手合上電腦,「你不該看。」

「機密?」我冷笑,「評估我是否'過于冷漠'、'缺乏人情味',甚至'可能影響員工歸屬感'——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文件里的字句在我腦海里炸開:

>觀察記錄:

>-程瑾對員工婚戀狀況表現出異常排斥(參見《不婚主義一百條》)。

>-多次駁回技術部團建預算,理由「影響效率」。

>-年會問卷調查顯示,63%員工認為HR部門「缺乏溫度」。

陸沉的沉默像一把刀,緩慢地割開我們之間所有溫情的假象。

「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我抓起枕頭砸向他,「假扮新人接近我,假裝偶遇,連合約戀愛都是你算計好的?!」

他抓住我的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我幾乎發狂,「賭局?惡作劇?還是你們技術部的什么變態挑戰?」

我盯著屏幕上那份文件,渾身發抖。

「一開始是。」他終于開口,眼神坦率得殘忍,「董事會擔心你的管理風格會影響上市前的員工穩定性。」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敲在玻璃上像要破窗而入。

我猛地抓起外套,轉身就要奪門而出,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放手。」

「程瑾,」他的手指收緊,「任務兩周后就結束了。」

「哦?」我怒吼,「那為什么不繼續演?」

「因為——」他喉結滾動,「我發現那份評估報告,錯得離譜。」

我僵在原地。

他松開我,「啪」另一份加密文件赫然彈出——

《CX-709最終結論》

建議:撤銷觀察任務

理由:

1.程瑾對工作異常負責,員工離職率全行業最低。

2.所謂「冷漠」實為高效管理,技術部效率提升40%。

3.個人補充:

她會在加班時給團隊點熱粥。

記得每個下屬的生日。

她自掏腰包給保潔阿姨的女兒付了學費。

——這TM叫缺乏人情味?

最后一行粗體字刺得我眼眶發熱。

還有,

他點開最后一張照片——監控截圖里,深夜的辦公室,我蹲在走廊喂一只瘸腿的流浪貓。

「那天我本來要交報告,」他聲音沙啞,「卻看見高冷的程總監,偷偷用自己杯子給貓接水喝。」

雨聲忽然變得很遠。

「所以雪地里的告白也是任務?」

「不,」

「我發現,我的報告的厚度還在繼續被豐富。她的家庭溫馨而健康。她周圍的人積極向上。」

「我越來越感覺到程總監的溫度...」

我抓起電腦就要砸,卻被他連人帶機器一把生擒入懷。

「程瑾,」他的心跳震著我耳膜,

「我遇上了一個會把熱可可分我一半,摔倒了還嘴硬,明明心軟得要死卻裝得很兇的人...」

「這就是你的任務報告?」

「不,」他的下巴抵著我額頭。

「這是我的投降書。」

18

除夕夜,我窩在沙發里看陸沉包餃子。他手指靈活地捏出花邊,面粉沾在睫毛上像落了雪。

「嘗嘗。」他夾起一個喂我,「咸淡合適嗎?」

我咬了一口,湯汁溢出來,他低頭舔掉我嘴角的油漬。

「注意影響!」我爸在廚房門口重重咳嗽。

陸沉笑著退開,卻在我手心畫了個圈——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意思是「今晚別鎖門」。

手機震動,周婷發來消息:「合約男友體驗如何?」

我遠遠看著陸沉挽起袖子的手臂線條,回復:「感覺奇妙,你要不要也試試?」

窗外煙花炸開。

「程瑾。」他在漫天煙花中低頭,「第一百零一條理由,要不要試試?」

我伸出無名指:「任重而道遠啊。」

他笑著吻下來,遠處傳來春晚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新年鐘聲響起時,我的《不婚主義一百條》在口袋里化為齏粉。

取而代之的,是陸沉掌心里那一句:

「第101條:愛你是本能,與其它無關。」

終章

五個月后,公司年會上,陸沉作為新晉技術總監上臺領獎。

主持人調侃:「聽說陸總監和我們的程總監好事將近?」

臺下頓時一片起哄聲。

陸沉對著話筒輕笑:「這要問程總監同不同意。」

聚光燈突然打在我身上。大屏幕上跳出投影——是陸沉黑進我電腦找到的那份著名清單,此刻每條后面都多了手寫批注:

1.年薪百萬不需要依附男人。

→[批注]陸沉年薪不差哦。

2.受不了同居的臟亂差。

→[批注]他潔癖比你嚴重。

...

99.不相信有人會愛我本身。

→[批注]你錯了。

100.習慣了一個人。

→[批注]現在要習慣兩個人了。

最后空著一行,墨跡新鮮:

101.如果對方是陸沉。

→[批注]嫁了。

「程瑾,我算計了這么多...」,「唯獨沒算到...」他的唇擦過我發燙的耳尖,

「...你會這么不......」我一腳踢過去,「啊......可愛......」

《不婚主義一百條》·最終修訂版

第一條至第一百條:全部作廢

第一百零一條:如果對方是陸沉。嫁了,有效期至生命終止。

番外篇陸沉內心OS彩蛋

當初接這個任務時,我可是抱著看戲的心態。

董事會那幫老頭子憂心忡忡:「HR總監程瑾,管理風格過于理性,員工反饋‘缺乏溫度’,上市前需要評估她的情感狀態是否影響團隊穩定。」我翻著資料,心想——這女人是有多不近人情,才能讓公司專門派個臥底去調查她?

第一次見面,她坐在面試官席上,冷著臉翻我的簡歷,指尖在紙頁上輕敲,像在評估某種精密儀器是否合格。我故意在「特長」欄寫了「八塊腹肌」,她眼神有瞬間的迷離,又迅速恢復。有趣。

后來發現,她的「冷漠」根本是層脆弱的殼。

她總說「合約期間禁止肢體接觸」,可每次我靠近,她的耳尖就會泛紅,像被蒸熟的蝦。再比如她堅稱《不婚主義一百條》是人生信條,卻在愛情到來時潰不成軍。主要是對手是我啊,能擋住才奇怪。

我么——我可沒那么膚淺,只圖一時的新鮮感。程瑾這人,越接觸越有味道。她對工作的認真勁兒,對同事的關心,還有那些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溫柔,都讓我忍不住想靠近。什么「不婚主義」,什么「獨立女性」,在我眼里,她就是個需要人疼、需要人愛的小女人。

真正讓我轉變的,是那次她摔在浴室。我沖進去時,她手忙腳亂扯浴簾遮自己,兇巴巴地吼我出去,可眼神慌得像只受驚的貓。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女人根本不是「缺乏溫度」,而是太怕失控,才用條條框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所以后來的每一步,才會愈陷愈深,她擋不住我的步步緊逼,我擋不住她的欲拒還迎,這點,她從來都不承認。

那份修改后的背調文件傳回董事會,你自然也想到了,到現在都還在被人笑話,一份「HR總監情感評估」任務,怎么最后評估出個老婆。

現在她窩在沙發里,假裝在看書,我的電腦打開著,代碼半天沒有進展,我知道她的目光就在我身上,總也移不開,看吧程瑾,你影響我工作,后半輩子不找你算賬找誰!

這大概就是第一百零二條:「愛是明知被算計,還甘愿當她的共犯。」

[全文完]

葉兒知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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