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熹熹醒來時,周圍一片黑暗,她晃神了很久,才想起自己遭受了背叛,她回想著整件事情的始末,自嘲的笑了,她現在才覺得神魂草找的太順利了,伴生獸藏的太淺了,這一切都很刻意,但她當時就是沒有懷疑。
她試著摸了摸周圍,發現自己應該是躺在床上。
她少見的覺得自己有些冷,只有腿上傳來一片溫熱,她伸手試探著。
是她的狐貍,她欣慰的笑了笑,起碼還有一個伙伴沒有離她而去。
鐘炁感覺到她醒了,擔心的拿頭蹭了蹭她的手心,他只知道這里是一個在郊外的私人莊園,四周都沒有人煙,這里的環境倒是有些像他當初發現姒熹熹變回蛋的地方。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月光跟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姒熹熹聞聲望去,來人是孟禾。
孟禾進來后將門重新關上,點燃了燭火,放在窗臺邊的一張桌子上。
姒熹熹靜靜的看著來人,她只是抱著狐貍并不說話。
“姒仙子,沒有想問的嗎?”孟禾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
“姒道友貴為神域仙子,應該體會不到我們生在凡界人的感受。忙忙碌碌一生甚至活不過百年,即使僥幸邁入修行者的行列,也要拼了命的掙資源,拼了命的修煉。為了宗門,為了家族,我們…不得不去爭,你們在的地方,是我們需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才會有一丁點概率去的仙境,我們不求別的,如果你們肯分享一些仙境的靈氣,我們也不必這么辛苦,神…也得幫幫人啊…”孟禾輕聲說。
“所以,你們想要仙靈之力。”
“姒仙子聰明。”
“我聽說,仙靈之力是由羽種提供,羽種能凝聚羽翼,世人只有修出雙翼才有幾率飛升,所以如果姒仙子自愿將羽種贈予我們…”
“如若我不愿呢?”姒熹熹冷聲說。
“我知仙子肯定是不愿的,所以我們只能委屈姒仙子了,過程可能有些難受。”孟禾垂眸說道,沒有情緒。
“我雖然本事小,但好歹屬神族,所以…你們是打算弒神?”
“…”
“你背后的人難道沒告訴你,凡人弒神是會受天罰的。”姒熹熹沒以為他們竟然是打這個主意。
“當然知道,但是想個法子不就好了。”孟禾搖扇輕笑:“經這幾天相處,我早已知道姒仙子性子堅韌,所以,一般的法子應該不太好用。”
“你們四個還真是煞費苦心,心甘情愿被你們身后人利用。”姒熹熹冷笑一聲,嘲諷道。
“各取所需罷了。”孟禾合起羽扇,他抵著下巴繼續道:“我們也算是朋友,所以作為朋友,我請來了仙子的心上人,以解仙子的相思之苦,就讓他陪伴仙子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吧。”
他說完便取出一個畫軸,在姒熹熹瞪大的雙眼中,將畫幅展開掛在了墻上。
姒熹熹輕聲喃喃道:“師尊…”
這是掛在她房中的畫,畫中的鐘炁平靜的目視前方,手里端著一盞茶壺。
“哦?仙子竟然覬覦自己的師傅?嘶,這可是,大不敬啊!”孟禾挑眉,一字一句的緩慢說道。
“是文蓮給你們拿過來的還是杜生?”姒熹熹憤怒的問道,她突然有些恍然大悟:“文蓮來的時候你們是知道的,對吧?也是你們默許她推我下去的!”
“當然,為了激怒文蓮,我們可是做了不少功課,畢竟最后還是要確認一下仙子身份的,弄錯人可就不好了。”孟禾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但是也要多謝她,我們才能知道仙子對自己師傅感情如此深厚。”
姒熹熹看著畫像不再說話。
鐘炁怒視著孟禾,他們竟然以這種方式摧毀姒熹熹的道心,罪不可赦!
孟禾眼神移到炸毛的白狐身上,勾了勾嘴角:“忘了還有你這么個護主的東西,不急,一會兒會讓你親眼看著的,哦~話說回來,讓自己親手養大的寵物,加上自己心悅的師傅,看著自己崩潰的樣子,應該效果更好吧。”
“都進來吧。”孟禾拍了拍腰間的通訊玉佩。
屋門再次打開,孟竹予和李風走了進來。
“呵,怎么這次不團結,還差一個?”姒熹熹嘲諷道。
“姒仙子,初次見面,我弟弟他身體不適,便換了我來,我想仙子應該沒意見吧。”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哼!”姒熹熹懶得跟他爭辯。
“別呀,我比我弟弟強多了,一會你就能感受到了。”來人關上門,認真的說道。
“別廢話了,開始吧。”李風有些不耐煩。
“好吧好吧,我知道李兄弟等不及了。”他舉起手,笑著說。
“姒仙子,對不住了。”李風走上來,俯身將姒熹熹按回床上,麻利的將她雙手向上抬起捆綁了起來。
姒熹熹無法動用靈力,根本掙扎不過。
李風綁好后,退到一邊,看向孟禾,孟禾將呲牙要咬他的狐貍用法術扔到桌子上,并固定住了他,鐘炁看這場景大概猜到了他們要干什么。
孟禾慢慢走到床邊,脫去了外袍,褪去了腰帶。
姒熹熹看著他的動作,心里咯噔一下,她緊張的開口,聲音忍不住的顫抖:“你…你想要干什么!”
“仙子別怕,雖然我們幾個不是神仙,但想必也能讓仙子感到快樂。”孟禾此時已經脫了個精光,他跨到床上,然后俯身一手撐床,一手撫摸著她的臉。
姒熹熹拼命的向一側偏頭,嫌惡心的叫道:“你別碰我!”
孟禾不再說話,他伸手撕碎了姒熹熹的外衫,又扯壞了里襯,這讓姒熹熹不由得驚聲尖叫。
她下意識想用手遮住自己,卻發現雙手根本無法動彈,她慌亂的環顧四周,絕望的發現屋內的其余三個人也脫光了衣服,此刻正站在床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蜷縮的雙腿被人用膝蓋頂開,她崩潰的大喊:“你們今天敢動了我,我師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沒機會見到你師傅了。”姒熹熹隨之瞪大了雙眼:“啊啊啊啊啊啊!你放開我!你起開!別碰我!禽獸!”
鐘炁在狐貍體內無法行動,他聽著姒熹熹絕望的嘶吼,心中怒氣簡直要把他頂暈過去,他瞋目裂眥,卻無能為力。
姒熹熹掙扎到力竭,她空洞的看著正上方的床頂,淚滴從眼角滑落,鐘炁看的心揪成了團。
“仙子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何必如此掙扎,難道我們哥幾個還不如一個男人嗎?”孟禾趴在她耳邊喘著粗氣說道。
鐘炁聽見這句話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姒熹熹厭惡的說:“你們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孟禾從她身上起來,滿足的說道:“不著急,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定能讓姒仙子滿意。不得不說,仙子的滋味是比那些胭脂俗粉好的多,我體內的靈氣都充沛了。”
孟竹予聽這話,迫不及待的欺身上來,姒熹熹痛苦的喊出聲,索性閉上了眼…
四人品嘗過后,都回味無窮,但他們看著姒熹熹安靜的狀態皆是皺眉。
孟禾早就等不及了,他將姒熹熹粗暴的拽起來,松開了繩子,將姒熹熹的雙手重新綁在她身后,推著她趴到了桌子上。
他扯住姒熹熹的頭發,強迫她抬頭看向前面的畫像。
孟禾觀察著前面少女的表情,見她終于有了反應。
姒熹熹被迫仰頭向上看,鐘炁的臉映入眼簾,她竭力的將自己縮起來,忍不住顫抖著請求:“求求你,把畫收起來吧,求求你。”
“那哪行,這得讓尊師看看呀,你說,你師傅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還會不會要你?會不會嫌你臟?”孟禾放緩動作對著姒熹熹說。
其余三人也湊了過來,對她開始上下其手。
姒熹熹慌了神,孟禾的話就像驚雷一樣刺激著她,她不想讓師尊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畫中的師尊依舊神圣高潔,而她已經掉入泥潭里,骯臟不堪。
她滿心悲涼,她回不去了,也無顏再面對師尊。
原來生活并不是話本子,受難了,也沒有人能救你,也不會有能夠放下一切,只為你而來的心上人,無人能救自己于水火。
姒熹熹淚水滿溢,視線模糊,直到看不清楚畫中的神明。
大顆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終于砸到桌面上,她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恨屋內的所有人,更恨自己識人不清。
絕望、無助、羞恥與憤怒一起充斥著頭腦,極度的不穩定的情緒使她胸腔劇烈起伏,她能感覺到她信念在逐漸崩塌,可她沒有辦法阻止,而她背后有四個點開始不斷閃動。
身后的幾人察覺到姒熹熹的變化,立刻停止動作。
他們站位掐訣,念起咒語,咒語晦澀冗長,法術漸漸生效。
空中已經凝聚出四把纏有黑色符文繃帶的匕首,就在咒語停止的一刻,繃帶四散,匕首閃著寒光,帶著黑氣,穿透了姒熹熹的身體。
等它們再出來的時候,帶出來了四個閃耀的光團,光團離體,逐漸變為四根羽毛。
巨大的創傷讓姒熹熹一開始并沒感覺到疼痛,幾息后的劇痛讓她倒在地上控制不住的痛苦嘶喊著,但沒喊幾聲便沒了知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鐘炁親眼目睹了一切的發生,他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小鳳凰,還沒學會飛行,便墜落了,他此刻已經痛到無法呼吸。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的道著歉,都是他不好,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他早能不糾結,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姒熹熹就不會自己一人跑出來,就不會…受這種痛苦,他該多關心她的。
姒熹熹的眼淚滴入了鐘炁的世界里,那里變得潮濕不堪,他想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
李風打開門,招呼了幾個人,將姒熹熹拖去了附近的亂墳崗,鐘炁無法跟上去,只能焦急的在屋內等待法術失去時效。
等他尋到姒熹熹的時候,看見她身邊站了兩個人,其中一位是杜生。
杜生身邊站了一個黑衣男子,臉帶著笑臉面具,黑衣男子剛好從昏死過去的姒熹熹體內,將鳳凰神骨抽離出來。
神骨帶著紅色火焰在空中晃動,黑衣男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離火珠,輔助著收好神骨,而杜生則給姒熹熹披上衣服,蓋住了身體,他在止不住的哭泣。
狐貍本體帶著鐘炁一口咬上了杜生的胳膊,他吃痛的甩臂將他震飛,血瞬間殷紅了衣服滴落到地上。
杜生啞著嗓子對鐘炁說了對不起,然后和黑衣男子一起轉身離去。
鐘炁低頭蹭著姒熹熹的臉,卻久久沒有回應,他仰頭發出悲哀的嚎叫。
狐貍身體開始自主發燙,一把傘從狐貍的心臟處緩緩飄出,最后隱沒在姒熹熹的體內。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鐘炁擠出了狐貍體外,鐘炁,被動脫離了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