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鋒,過來一下。”趙鋒剛到辦公室,就被文清拉到一旁。
“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想調戲我啊。躲在這么陰暗的角落,你以為波哥就抓不到你了。”趙鋒沖她拋來一記奸笑。
“滾!家里放著那么帥的不調戲,來調戲你,我吃飽了撐的。”文清白了他一眼。
“說實話,是不是有點后悔結婚太早。波哥畢竟年老色衰了,哪比的上我們這種青春陽光的小鮮肉啊。”趙鋒說完還甩了甩頭發(fā)。
“你不想吐嗎?我想。”文清佯裝嘔吐了一下,又轉頭揮手揍了他一拳,“不要惹一個孕婦,對你沒啥好處。”
“好了,保護孕婦,今天放過你。啥事,說?”
“哎,昨天晚上,大家都在辦公室里瘋呢,你干嘛去了?”文清八卦的眼神望著趙鋒。
“你管我!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給你交代我的行蹤。”趙鋒避開她的眼神,假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胡亂翻找著。
“少廢話,從實招來,我們的政策向來是坦白從嚴,抗拒更從嚴的。”文清朝他逼近了一步。
“我下午還有個手術要準備呢,這樣,我先去跟主任說一聲,再來跟你匯報工作啊。”趙鋒扭身想要逃走。
“你越想逃開,就越說明肯定有事,快說!”文清拉住他的胳膊,不給他開溜的機會。
“文清姐,真沒啥事。你們這些孕婦就是愛胡思亂想。”趙鋒轉頭一臉苦笑的樣子。
“姐姐這還不是關心你嘛。你昨晚是不是跟曉曉在一起?”見他總是躲避,文清干脆直接挑明了。趙鋒心虛的看了一眼文清。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文清盯著趙鋒。“說實話,看見曉曉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心疼了。”
“你不心疼啊?波哥不心疼啊?好歹是咱們科里出去的人,遇見這樣的不幸,誰都會關心一下啊。”趙鋒向文清做了個揖,“姐姐,我真的要去找主任報道。你有空多去關心一下曉曉吧。”說完,趙鋒撒腿就跑了,文清一不留神沒抓住。看著他倉皇而逃的樣子,文清的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
“老板,晚上請我吃小龍蝦吧,你兒子饞了。”文清沖著孫波撒嬌。
“行啊!我兒子饞了,可不能讓他餓著。但你不許吃。”孫波捏了捏她的臉。
“我不吃,你兒子怎么能吃到呢。剖開肚子,直接塞啊!”文清翻了個白眼。
孫波瞇著眼睛笑個不停:“行行行,夫人和公子想吃什么都行,我這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
今天難得孫波和文清可以一起回家,正當他倆勾肩搭背邁出辦公室。正巧主任走進來,看了他倆一眼:“注意影響!給孩子們帶個好頭。”
倆人一起沖著主任露出一個巨大無比的笑容,依然親親我我的走了。只剩下主任在背后笑著搖了搖頭。
“這都大半年了,你說郝民啥時候可以醒過來呢?”坐在高級餐廳里,文清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真不好說,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呢,不容樂觀。”孫波搖搖頭。
“那曉曉就要這樣一直被拖著嗎?”文清露出失望的表情,“她才多大啊,這不跟守活寡一樣。”
“注意胎教啊!”孫波瞪了她一眼,“郝民的這個狀況,也不能太絕對的下定論,現(xiàn)在有很多事情都是醫(yī)學上解釋不了的。也許明天他就醒過來呢。”
“可這么耗著曉曉,我總替她屈得慌。”
“我知道你心疼曉曉。”孫波看了看文清姐,“那你說能怎么辦呢?人家畢竟是夫妻倆,我們總不能去勸說,曉曉啊,你家郝民估計是醒不過來了,要不你再找一個人嫁了得了。”
“為什么不行啊?那要是一輩子都醒不了,曉曉豈不是要一輩子守寡,那念念怎么辦?”文清有點不爽。
“你別急啊?躺在那的又不是你老公。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躺在那了,為了兒子,我同意你隨便改嫁。”孫波笑著說。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文清舉起拳頭,想要揍人。
“注意素質。”孫波佯裝嚴肅的說,“我開個玩笑嘛。”
“我是覺得曉曉不容易,這么年輕,哎……”
“其實也不是不行,我聽說郝民他們家也沒什么親戚了,如果郝民躺在這一年都醒不過來,這個在法律上應該算作是分居一年了吧,那應該可以申請離婚,那樣的話曉曉就可以自由的尋找其他人嫁了。”
“是嗎?你怎么對這個這么了解?”文清疑惑的眼神看著孫波。
“唉唉唉,這你可不能冤枉拿給我。上次我那個病人謝律師就是專門打離婚官司的,他住院期間總給我講一些亂七八糟的法律條文,”孫波笑了笑,“你說我這該死的記憶力咋就這么強呢!我這么優(yōu)秀的基因,必須遺傳給我兒子。”
“吹吧吹吧,你就得瑟吧。”文清沒在說話了,因為服務員已經把龍蝦端了上來,她看的口水直流。
“慢點吃,別噎著。你不喘氣,總要給兒子留點咀嚼的時間吧。”孫波看著文清這狼吞虎咽的架勢,感到萬分疑惑,他平時是有虐待老婆嗎?怎么感覺像是半年沒吃過東西的樣子呢。
“依依,你看誰來啦。”嫂子剛給我們打開門,依依就撲了過來。
“曉曉阿姨好。”依依蹦蹦跳跳的嚷著要抱念念。我輕輕的將念念放到她手上,自己在下面托著。依依看著念念,可高興了。
“念念,我才幾天沒見到你,你又長長了好多哦。”聽到依依說長長了,我差點沒樂噴出去。哈哈,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形容我們念念的變化。
“是啊,念念每天都在長,依依也要加油長個子哦。不然會被念念追上了。!”我喜歡逗逗她。
“依依也會長高的,媽媽每天都給我做好吃的,老師說了,認真吃飯,多運動,就會長高個子。”依依嘟著小嘴說。我拖著念念,帶著依依坐到沙發(fā)上,“來,念念重吧,還是讓阿姨抱著吧。“依依聽話的把念念給我,只是在邊上握著她的小手,特別開心的樣子。
“嫂子,今天主任還要加班嗎?”我看了看正在廚房給我倒水的嫂子。
“是啊,他那個工作,你是知道的。我能說什么呢。”嫂子無奈的笑笑。“來,喝點果汁。”她把水杯遞給我,也給依依拿了一杯。
“是啊,爸爸說好了周末帶我去公園玩的,結果又說話不算話了。”依依有點生氣的樣子。
“依依,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也是最好醫(yī)生。他除了給依依帶來快樂以外,也還有很多人希望他能給大家?guī)斫】蛋 !蔽铱粗酪溃睦锖苁橇w慕。我不知道念念長大了,問我同樣的問題,我該如何解釋。
“曉曉阿姨,我知道。我是懂事的乖孩子。爸爸說了,下個周末,他一定抽時間陪我。”依依沖我笑了笑,然后也回頭看看嫂子。“阿姨,下周,讓念念和我一起去公園玩吧。”
“好啊。不過念念還太小,只能看著你玩。”我摸摸她的頭,這個小丫頭自從手術成功后,變得更加活潑了。
“曉曉,老劉上次弄了兩張音樂會的票,他肯定是沒時間陪我去聽的,依依還小,也不懂這個,你要是有時間,陪我去聽聽吧。”嫂子問我說。
“我倒是很想去聽,只是念念太小了,我可能沒時間去啊。”
“沒事,音樂會是晚上的,你安排好念念,我們再去,不會影響的。”嫂子摸摸念念,“你也該有點娛樂生活,不能總是在醫(yī)院和念念中間兩頭跑。你還不到30,可是看看你現(xiàn)在,整天憂心忡忡的,臉上一點光彩都沒有。”嫂子關切的看著我。
我有多久沒去看過電影?多久沒逛過街了?自從有了念念,再加上郝民的事情,我的生活就變成了單調的兩點一線了。
“哎,老孫,文清呢?怎么沒看到人。”劉主任看著沙發(fā)上的孫波。
“我老婆跟個人來瘋似的,我又不能拴著她。”孫波躺在沙發(fā)上,剛做完手術的他,略顯疲憊的樣子。
“有好事便宜她。”劉主任喝了口水。“要不要啊。”
“什么好事?”孫波猛地做了起來,“說來聽聽。”
“明天晚上,你嫂子本來約好了曉曉一起去聽音樂劇,但依依今天突然有點發(fā)燒,她媽媽帶她去醫(yī)院打針了。估計明天的音樂劇她是不能去了,所以讓你家文清去吧,也當作是給孩子做做胎教。”
“謝謝主任,不光惦記我老婆,還惦記我兒子呢。”孫波胡亂的開著玩笑,“你把票給我吧,一會我給她。”劉主任從口袋里掏出票給到孫波手里。
走廊的盡頭,于曼瑩和趙鋒正在說著什么。孫波神秘兮兮的沖他招招手。趙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到孫波不住的點頭,他跟于曼瑩說了兩句,就跑過去。
“什么事?搞得這么神秘。”趙鋒剛問了一句,就被孫波掐著脖子帶進了男廁所。“唉唉唉,有話說話,別動粗不行嗎?”
“你小子,給你個福利。”孫波沖她眨眨眼睛。“主任給嫂子買的音樂劇票,結果依依發(fā)燒去不了,本來讓給我們家文清了。但是她哪里享受的了高雅藝術,去了一準睡著。所以我看還是別浪費,就順水人情,送給你啦。”
“高雅藝術,你就不怕我也浪費了這張票啊。”趙鋒接過孫波手里的票,“就一張啊?我自個去多無聊,你還是讓給小杜他們吧。”
“唉唉唉,怎么這么不懂事呢?主任的票,你好意思白要啊,要給錢的。”孫波著急了,“小杜他們都月光,沒你有錢,你就收下吧,趕緊調班去。”
“我說呢,好事也不會讓給我,你就摳門吧。”趙鋒一邊掏出錢包,一邊奸笑著看著孫波。
“你一定要去聽,知道不,回來給我匯報匯報,我好跟主任交個差。”孫波不放心的叮囑著。
“還要交差?要不要寫個論文給你啊。”趙鋒覺得好笑,“那我不去了。”
“我不管,你小子必須去啊。”孫波把票塞他手里,直接轉身走開了。
“高雅藝術!行,那咱也去享受一把高雅藝術。”趙鋒自言自語道“音樂劇!哎呀,音樂劇!”
我把念念放回到小床上,媽媽和李阿姨在一旁坐著聊天。換上一條碎花的長裙,以前的衣服幾乎都塞不進去了,只有這條裙子還能容得下我肉肉的身材。扎起馬尾,描了個淡妝,別一個我喜歡發(fā)卡。嫂子說的對,我要做個陽光燦爛的媽媽。
“曉曉,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們呢。好好趁這個機會放松一下。”媽媽開心的看著我。這個難得的傍晚,我好久沒有這么輕松了。
嫂子說今天依依生病了,她去不了音樂劇,今天改由文清姐和我一起。早上就跟文清姐打了電話,約好7點半在劇場門口見面。
“老孫,你說我們這么做合適嗎?”文清一邊吃著餅干,一邊看著孫波。“曉曉知道了,會不會生氣的直接走掉啊?”
“瞎操心,曉曉和趙鋒又不是剛認識。他們倆是有感情的。我們只是給個機會。”孫波淡定的說著,還搶了一塊餅干放到嘴里。
“可是,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文清不停的念叨著,“人家曉曉畢竟是結了婚的。雖說老公躺在那有可能醒不過來,但畢竟是有夫之婦。這算不算背著老公和其他男人約會啊。”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孫波瞪了她一眼。
“我又被你拖下水了。”文清撅著嘴,佯裝生氣。
“你早就上了我的賊船了。”孫波笑瞇瞇的盯著文清,還在額頭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