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嚴松。很高興認識你。”嚴松大方地介紹著自己。
“額,你好!我是楊娟。”我笑笑說。
一陣寒喧過后,我漸漸地的放松下來,與大家融合在一起。
那一晚,我們幾個聊了很多,從天文,地理到人文,民風,無所不談。但嚴松始終沒搭幾句,就是靜靜地坐在邊上聆聽。
“你想啥呢?這么入神?”小雙輕拍一下我的肩膀。
“啊?沒想啥。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我一驚,回過神來,茫然地問。
“你還沒清醒吧,老遠就叫了你幾聲,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額……被風景迷住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卻不自覺地下意識看向嚴松,他也正看向我,眼神里有著了然。
“我們回去吧。”我提議道。
“好!”小雙同意道。
于是,我們四人坐上了回校的公共汽車。車上人很多,我們也隨著節奏搖來擺去。我腿疼更是站不穩。嚴松一聲不吭地擠到我身邊,一只手拉著車上拉環,固定著身體;一只手順勢搭在我的肩頭。我皺眉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一個急剎車,乘客們都不自覺的往前傾。我因為有他的大手用勁地沉了一下,只是輕微地晃了下。這下我明白他搭手在我肩頭上的用義了。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他回了我個眼神,就淡然地看向了窗外。
余后幾天,一切正常。許是課業多,我和嚴松也再沒碰面。但我明白,其實那天我心里有了一絲起伏。
那天佩瑤把我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對我說,他們班有個男生喜歡我,問我愿意相處下不?
我抬頭輕笑:“別扯那些不著四六的,凈給我找麻煩。”
“哎,一家有女百家求嘛,被人喜歡正常呀,見見?”她笑著說。
“唉喲,像個老夫子說話似的,咋的,改行當媒婆了?”我哈哈笑著。沒當回事。
晚上,我在自習室看書,佩瑤和幾個男生一起進來。她向我打著招呼,我納悶地問她:“你一向不喜歡晚自習,今天咋來了?”“來接你呀!”她笑得賤賤的,還一邊往我身后瞄。我沒注意,自習室每晚都是這樣人進人出的,沒什么特別。我和她說著悄悄話,說到好笑處,又忍不住捂嘴笑。下課了,她和那幾個男生打了聲招呼,拉著我就出了門。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一下。我覺得奇怪,就問她:“你在看什么?”
她回過頭來說:“那個男孩怎么樣?”
“嗯?哪一個?”我不解的問。
“就坐在你后面的那個呀!”
“沒仔細看。”
“啊?她就是我說的那個男生啊!”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
“你不認識嗎?”
“廢話,我當然不認識啊!”
“哈,哈,哈,我說你怎么那么自然呢?原來你不認識啊!我還以為你段位這么高?這么從容呢?”她大笑著。“那我現在給你介紹吧,別走這么快,哎,石勇”她轉身大聲喊道。
“快走啊,煩不煩?”我尷尬的都要死掉了,拉著她就疾步快走,像是逃離什么一樣。
這事兒被她當成笑話,調侃了我好幾天呢!
這期間,嚴松和他同寢室的李鈺交叉出現在我的面前。
嚴松不愛說話,我們常常坐在天臺上看月亮,就那么靜靜地坐著。
李鈺愛說愛笑,常在我放學時等在岔路口,時不時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
但我總是不太領情,總是白他一眼就走。
直到那年冬天,我生病回家,到醫院輸液。護士扎針時,他突然拎著一堆零食出現在我面前。我驚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對護士說:“你扎輕點嘛,她怕疼,你輕點,輕點。”護士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對我說:“是你男朋友吧,對你真好,看多心疼你。”我鬧了個大紅臉,急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同學,同學。”護士滿眼笑意地給我扎上就離開了。我立馬朝著他喊:“誰讓你來的?看,別人都誤會了。”他嬉皮笑臉地說:“誤會多好呀,我不就有機會了嗎?”我真是無語極了。丟下一句:“愛呆呆著吧!”轉過身閉上眼養神,懶得理他。
他倒好,自顧自地打開了一瓶酸奶,插上吸管,遞給我:“來一口。”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不要。”
“喝一口,喝一口。”
“不要,煩不煩?”
他也不介意,朝著護士喊:“護士,有熱水袋嗎?”護士說:“要熱水袋干嘛?”“天太冷了,這藥水多涼啊,我怕她冷。”周圍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天吶,我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太尷尬了。護士也捂嘴笑:“沒有,有藥水瓶要不?”“行,哪有熱水?我去灌點。”“我不要。”我急喊。“沒事,一會就來。”他沒理會護士的打趣,竟真的去拿藥水瓶灌熱水了。回來后把輸液管在瓶子上繞了一圈,小心翼翼地給我放在手臂下。還囑咐著:“小心,有點燙哈!”我無奈地看著他。“我沒事,你回去吧!”他像聽不見一樣,把酸奶又遞給我,“喝一口,潤潤喉。”“不要。”“你不喝,那我喂你了。”周圍人又笑了起來。“不用,我自己來。”我真是沒招。他笑嘻嘻地遞給我,我一把接過來,兩口就喝了。
“你怎么會來的?”我調整了下熱水瓶,不解地問他。
“我去你寢室找你,佩瑤說你生病回家了。我就趕緊買票過來了。”
“你咋知道我家在哪?”我傻乎乎的問。
“笨,有嘴不會問啊?”他翻了個白眼。
“那你咋知道我在醫院?”
“你媽說的。”他笑了。
“你去我家了?你有病啊?”我瞪著他。
“是你有病,別生氣,對身體不好。”還給我掖了掖被角。
我真是……
他陪我在醫院輸了一星期液,我倆一起回了學校。
說實話,其實我心里是有些感動的。人家不顧大冷的天陪我呆在醫院,還時常給我講笑話逗我開心,我是真的領情。
回去后,嚴松找了我。我忍不住問了他:“你怎么不問我這周去哪了?”
他輕聲的說:“我知道你生病回去了。”
“那你怎么不去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