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我不解地問。

“可能要去娛樂場所收集下資料。”

“那今晚就去唄，我有個同學(xué)在卡拉0K廳工作，我們?nèi)フ宜！?/p>

“好！”

晚上，我們奢侈了一把，打了個車去那里。同學(xué)在門口迎接我們。這兩年，她從一個小小的服務(wù)員升級成了出納，有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把我們帶進(jìn)了辦公室，客氣地拿了飲料，就問我們需要了解什么情況？我們寒喧了幾句就進(jìn)入了正題。一是她這里的人流量。二是每桌平均最低消費多少？三是提供的飲食等大概成本是多少？四是工作人員有多少？薪資幾何？等等。她聽完，直接笑著說：“知道你們是寫論文需要資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要開分店來我這里淘經(jīng)驗?zāi)兀肯駛€檢查人員似的，事無巨細(xì)都問，也不問問我，這些是不是商業(yè)秘密，我能不能告訴你們呀！”我們哈哈大笑，忙說：“唐突了，唐突了”。她笑著擺擺手：“開玩笑，開玩笑的。”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些進(jìn)貨單及一些薪資發(fā)放條等。一小時后，她送別了我們并再三囑咐：“這些東西不能說出去哈，要不我飯碗砸了”。“好的，好的。放心吧，我連你們迪吧名都不會帶，只寫個大概數(shù)據(jù)就行。”我忙不迭地答應(yīng)著。

回去的路上，佩瑤挽著我的手臂說：“你同學(xué)真漂亮！每回我們要找什么資料，你怎么都有門路？”

我苦澀的一笑：“沒辦法，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讀完高中就來上了大學(xué)，我們是職高畢業(yè)后被撬了工作，只能出來打工。所以同學(xué)們?yōu)榱松疃疾坏靡眩M(jìn)入了各行各業(yè)，干了五花八門的工作。”

“那你怎么上學(xué)了？”她疑惑地問。

“我也是打了工，學(xué)歷低了，想多賺些錢，才來提升學(xué)歷的呀！”我無奈地說。

“你打了什么工？”

“唉……”我苦笑著向她說起了上學(xué)前去南昌的經(jīng)歷。

“那是兩年前，我一個叫王欣的同學(xué)考上了南昌昌航，那里物價比較便宜。她放暑假了從昌航回來。給我送來了兩條我請她幫帶的騎行五分褲。那時這褲子可流行了，上穿一件寬松的大T恤，下配一條緊身騎行褲，別提多漂亮了，再騎個賽車，帥斃了。”

“嗯，嗯，我也喜歡那個，常穿。現(xiàn)在長大了，想淑女就穿裙子了。”

“可不，那時這一套是每個姑娘的標(biāo)配。我那會也才畢業(yè)，無聊下，嘗試翻譯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寫著寫著越來越有興趣，也就喜歡上了文言文。無聊就用文言文給她寫了一封信，請她放假幫帶兩條回來。沒想到她接到信后，竟?jié)M寢室地傳閱了。

她開學(xué)前，曹暉在南昌打了幾年工，約我去她那看看能不能干下來？我就和王欣去了。

王欣先讓我在她寢室等曹暉過來接。我去了，上了個廁所，回去在門口聽到她寢室的同學(xué)問她，是不是去接那個用文言文寫信的同學(xué)？她回答是。

頓時，寢室里爆發(fā)出了一陣笑聲，分不清誰說的，我倒要看看這個在王婆面前賣瓜的是誰？一個職高生敢用文言文給大學(xué)生寫信。

門口的我，聽到這刺耳的笑聲，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來了，這不就是。哈，哈，哈，又爆發(fā)了一次大笑。

我笑笑的和她們打了招呼，裝沒聽到那些話。拿起包和她道了別就出門了。

她追出來說，曹暉還沒到，別著急呀！我笑著說去校門口等，不耽誤你們時間，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隨后她執(zhí)意陪我在校門口等，說她帶我來的，得把我交個曹暉才行。我望著這個從小學(xué)一起玩到大的同學(xué)，心里挺郁悶。問她為啥把我信給寢室人看？她明白其實我聽到了。但她無所謂地說，她打開看，她們就接過去了。我無語了。但從此也再沒和她聯(lián)系過了。

曹暉來，熱情地招待了我們，吃完飯后，把她送回了學(xué)校。

她可能察覺到我的不快問我，我沒說，只說累了。她看我不想說也就算了。

幾天下來，她大概給我說了下工作內(nèi)容，就是迪廳服務(wù)員，她交待雖然有時會受些委屈，但注意別得罪顧客就行。我告訴她我做不了，還是回家吧！她見我去意已決，也不勉強(qiáng)我。說等她男朋友回來，吃個飯給我踐行。就去接了王欣，去了工作場里包間，又喊了些朋友來唱歌玩。期間我唱了一首辛?xí)早鞯摹段兜馈罚侥蔷洌蚁肽钅愕奈牵肽钅愕耐馓祝肽钅惆咨m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時，爆發(fā)了一片掌聲，她倆也意外的看著我。下來后，她男朋友問她，她唱這么好，你為啥安排她做服務(wù)員，不安排她做駐唱？她也問我，留下來做駐唱吧。我笑笑拒絕了，我的性格不適合娛樂場所，偶爾來玩一下可以，長期我不行。”

“對，你就是這樣的，你去不了娛樂場所。”佩瑤附和著。“那后來呢？”

“我其實心里憋著一口氣，我一定要考個文憑，讓小瞧我的人看看。回來后我就報考了財經(jīng)學(xué)院了。”我笑笑。

“怪不得你那么拼命，現(xiàn)在我明白你為什么一年考了那么多科了，這半夜廁所夜讀不白讀啊！”她調(diào)侃著我。

“去你的，這事要讓第三人知道，我扒了你的皮。”我嬉笑地威脅著她。

“是，奴家遵命。”她做了個揖，抱著我笑成一團(tuán)。

很快到了論文答辯時間，我和她互相鼓勵著加油，爭取一次過。許是老天看到我們?nèi)绱苏J(rèn)真，給了我們好運氣，論文過了。

班主任找到我們，說：“今年的實習(xí)地是麻山，瑤山。實習(xí)期一年，這期間教育局會報銷往返車費，實習(xí)期月薪400元。回來后，教育局統(tǒng)一分配到市各個中小學(xué)入職。8月中旬就要出發(fā)。希望你們也像那些師哥，師姐一樣，拿個錦旗回來，為下屆畢業(yè)生做個榜樣。”

“啊？”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麻山？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