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晨霧還未散盡,三人已穿行在南疆邊陲的暗巷中。沈清玄走在前頭,他時不時警惕地回頭張望,腳步刻意避開青石板上的積水,卻在一處生滿苔蘚的墻角突然停下。
“到了。”他伸手撥開墻縫間垂落的枯藤,露出半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夜無殤扶著腰間的傷口,目光掃過門上纏繞的符咒——那是玄音閣失傳已久的“隱蹤符”,斑駁的朱砂痕跡下,竟隱隱透出幽冥閣的暗紋。
蘇晚棠剛要開口詢問,巷口突然傳來鐵鏈拖拽地面的聲響。三個蒙著灰布斗篷的人緩步走來,為首者手中的銅鈴每搖晃一下,空氣中便泛起一層扭曲的波紋。“交出秘寶圖,饒你們全尸。”沙啞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沈清玄臉色驟變,猛地拽著蘇晚棠后退。夜無殤卻將她護在身后,掌心的黑色霧氣與對方銅鈴激起的波紋相撞,發出刺耳的尖嘯。“是幽冥閣的‘攝魂鈴’,捂住耳朵!”他大喊一聲,符咒化作利刃射向三人,卻在觸及對方斗篷的瞬間被詭異吞噬。
混戰中,蘇晚棠的軟劍被一道黑氣纏住。她奮力拉扯時,瞥見沈清玄正與其中一人纏斗,那人的招式竟與玄音閣心法如出一轍。“師兄,他是……”話未說完,夜無殤突然將她撲倒在地,一支淬毒的弩箭擦著發梢釘入墻面。
“別分心!”夜無殤的氣息噴在她耳畔,帶著灼熱的溫度。他手腕翻轉,祭出一道血符,暗紅色的光芒中,蘇晚棠看到他額角滲出冷汗——這是透支靈力的征兆。就在局勢膠著時,沈清玄突然甩出三枚煙霧彈,嗆人的白煙瞬間彌漫整條巷子。
“跟我來!”沈清玄抓住蘇晚棠的手腕,帶著兩人拐進狹窄的胡同。身后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夜無殤卻突然踉蹌了一下。蘇晚棠這才發現,他后背不知何時又添了一道傷口,鮮血正順著衣擺滴落。
“撐住!”她撕下裙擺為他包扎,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夜無殤勉強擠出一絲笑,“沒想到……我也有被你照顧的一天。”沈清玄在一旁看著兩人,握緊的拳頭又緩緩松開,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終于,三人躲進一間廢棄的染坊。沈清玄警惕地觀察四周,確認安全后,從懷中掏出半塊殘破的玉簡。玉簡表面刻滿古怪的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這是我在玄音閣禁地找到的,或許能解開秘寶真正的位置。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夜無殤身上,“需要你的血脈之力。”
夜無殤挑眉,還未開口,染坊的屋頂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數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落下,將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黑衣人掀開斗篷,露出一張布滿咒紋的臉,正是幽冥閣那位神秘的首領。“交出玉簡,還有蘇姑娘。”他的目光在蘇晚棠身上游移,“玄逸真人說了,只要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