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凡稱附近有座靈月山,提議過去轉轉,雖說此山早已荒廢,但曾聽聞山間風景秀麗,山頂有座道觀,山下有少許人家,何漣聽到道觀后來了興趣。
一行五人來到山腳下,赤玄望了望四周,周圍有一些稻草堆,中間是一道泥土地,道路兩旁分別筑了幾排泥瓦平房。
五人踩上泥土路,兩側平房墻面的泥皮剝落處露出暗色土坯,不知道的以為是穿越到了四五十年代,平房木門緊閉,窗戶糊紙破損。
沒有蟲鳴,沒有鳥飛過的影子,像突然與世隔絕,與鬧市區分裂成兩個世界。再往深處走,迎上一陣怪風,忽得白霧升騰,黃沙漫天,幾人已無法看清前路,伸出手來摸索前進。
不知摸索了多久,赤玄幾度轉身間,白霧黃沙突然消散,但身旁已空無一人,其余四人均不知去向。她喚了幾聲何漣的名字,無人回應,又喚了幾聲楚飛揚,仍舊寂靜。
而周圍出現了四條一模一樣的泥土路,赤玄不知要往哪條路走,只得站在原地不動。
她抬頭望天辨別方向,已是黃昏時分,卻遇日月同輝的景象,竟還是滿月,再定晴一看,視力竟直達月空。
赤玄揉了揉了眼睛,只見滿月中蜷伏著一條神龍,連身上的鱗片都清晰可見,起身間,神龍在滿月里緩緩繞著圈游走,鱗片泛著赤青相映之色,龍廓呈金色,甚是好看。
雖在她的世界也常見到龍,包括古塵龍的真身倒也窺見過一次,龍的場景早已是見怪不怪,但卻都沒有這一次看的清晰。
她拿出手機,打算記錄下來屆時給何漣欣賞一番。當她透過手機攝像頭再見神龍時,那龍卻朝她視線逼近。
她趕緊收起手機,頃刻間,那龍如墜天之勢而來,直沖赤玄張牙舞爪,瞬間就要四目相撞。
赤玄閃躲不及撞上了右手邊的稻草堆,余光掃過草堆旁的竹棍,順手拾起,方才沒注意到,這竹棍竟有十米長。
我這法術素來受限,此刻對上真龍,怕是不自量力,赤玄來不及多想,她單手一抬已握棍在手,那龍惡狠狠的撲向她。
本想釋放出靈力,奈何赤玄此刻忽的連靈力也全無,連一成都使不上,只得揮舞棍棒與之博斗,當她出腳踹向龍頭時,見得那赤青金廓之龍身卻化為一縷白煙。
使得她一腳踹空,而白煙凝聚成龍身又朝赤玄襲來,她揮起竹棍再次狠狠的打向龍頭,這次沒有撲空,神龍不堪倒地,惱怒的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一間泥瓦屋里走出來一位婦人,拉著赤玄就往剛剛草堆旁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鋪了石板的地方,指著腳下其中一塊漏了點縫隙的石板,神神叨叨的說道:“快!趕緊跪下,這石板下面可是蟒仙,趕緊求它幫你向上天開脫你冒犯神龍的罪行,不然你會有大禍的哩!”
“什么跟什么?”赤玄聽不懂那婦人摸不清頭腦的話,但還是好奇的探了一眼石縫底下,啥都沒有,她不屑的轉身走了。她要去找何漣他們,以免遇到危險。
她又來到方才迷路那個地方,仍無一人,那婦人也不見了。
思量半晌,她走向神龍倒地之處,只見它雙眼已無力睜起,鼻孔氣息甚顯微弱,感覺到赤玄后,它便費力半睜龍眼。
赤玄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試著以拜神式跪在地上,而后作揖道:“咳咳!方才小女子多有冒犯,還望神龍海涵,莫要怪罪,我等無意闖入,并無惡意,還請放了我同伴。”
神龍聽后,一掃挫敗之狀,長呼一口氣,便恢復了青身金廓龍身,以方才墜天之勢飛天而去,轉眼間,再望滿月,已不見神龍。
而那四人完好無損的站在一旁,均一臉疑惑。何漣長舒一口氣,放松道:“原來是九曲黃河陣。”
何漣解釋一番,方才幾人是闖入了法陣,此法陣原為九曲黃河陣,原陣為殺陣,入陣之人不死不休。
好在他們遇到的是簡化版,也經過了改良。并非殺陣,只是為了讓人辨不清方向,無法找到出路。
“可是,我還遇見了龍,不是說這個世界看不見龍么,莫非也是法陣的一環?”赤玄問道。
“什么?你見到了龍?”王大凡與何漣異口同聲,倆人滿眼驚訝。
楚飛揚、顏沙卻面色如常:“見到龍有什么稀奇的。”楚飛揚不屑道。
呃……要怎么同楚飛揚和顏沙解釋這個世界的龍不再是以具體形象出現了呢。
“你們不懂。”赤玄想了想還是懶得解釋。她把方才破陣的經過一一道明。
“原來如此,想必此陣陣眼應有人守護,我們要去到山頂方可知曉。”何漣指著眼前上山入口。
但考慮到天色已晚,不確定還有沒有其它法陣,幾人決定先返回光啟鎮,明日再來。
一回到酒店,赤玄就開始翻箱,不一會兒就找到一袋裝滿雞腿的零食包。
何漣面帶憂色,詢問赤玄往后尋找靈石是否都要帶上楚飛揚等人。
“帶啊,他倆不是也得回去么。”赤玄不假思索肯定道。
按照何漣以往看仙俠劇的經驗,那楚飛揚身為魔尊,一旦真找到靈石,待他重返魔界定會繼續作亂,以赤玄正義凜然的性子,倆人必定會再起沖突。
別看魔界那兩人如今表現得人畜無害,那是因為他們功法被時空禁錮,且目前還不知有靈石一事,要是知道靈石不僅可能幫他們重返魔界,還能提升修為……
想到此,何漣連番提醒赤玄,讓其好好分析一下形勢。
“經過這一日接觸下來,我雖覺著那魔尊不像是十惡不赦之人,但在你那個世界我就不得而知了。”何漣說道。
“嗯,經過你這么一說,我倒是不愿帶上他了,要不就讓他在你們這個世界做個好人吧,省得回到魔界繼續害人。”
赤玄想了想,再次確定道:“對,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不帶他倆,咱倆明天一早偷偷上山。”
“呃……赤玄,我發現你不怎么動腦。”何漣沒想到赤玄如此果斷,自己只是提議讓她好好分析,她竟完全不糾結。
“動腦做什么?能動手不就行了。”赤玄啃著雞腿回過頭來一臉疑惑的看向何漣。
“沒事,這樣也挺好的。”想來,赤玄從未內耗過吧,何漣望著赤玄啃雞腿的背影,一臉欣慰。若是何沐能活得如此灑脫就好了。
次日一早,二人洗漱完畢,整裝待發,還不等二人開門,房門卻被人砸得震響。
“赤玄!快開門!”是顏沙的聲音。
這下沒辦法避開他們了,只好開門。
“一大早鬼叫什么!”赤玄沒好氣道。
“赤玄,快救救魔尊,他快死了。”顏沙急切道。
“咦?”這不正好自生生滅,省得再回魔界禍害別人了,赤玄差點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卻被何漣打斷。
“怎么回事?”何漣問道。
“你們隨我來!”說完,顏沙帶著二人去了另一家比較簡陋的酒店,那是王大凡他們三人的住處。
楚飛揚仰面躺著,眼皮緊閉,眉頭緊蹙,嘴唇微微顫動。“誓死……守護魔界……”他齒縫擠出幾個字,右手突然攥緊被單,身體動彈不得。
楚飛揚看起來非常痛苦,王大凡擰干盆里的濕布,他弓著背,左手按住楚飛揚的肩膀,右手捏著布為他擦干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
“這分別是發燒的癥狀,你們請醫生了沒。”何漣問道,我們又不是醫生。
“你們看!”王大凡解開楚飛揚的衣襟,露出胸膛。一道紫黑色的掌印赫然烙在皮肉上,五指輪廓清晰可辨,掌印處還滲出縷縷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