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斜斜地透過教室窗戶,在呂暮望的課桌上灑下一片碎金。課間,教室里一片喧鬧,她正和閨蜜李曼追打著,笑聲清脆。
“暮望,你別跑!”李曼舉著作業本,作勢要打。呂暮望吐了吐舌頭,靈活地穿梭在課桌間,“來抓我呀!”
兩人追得正歡,呂暮望一個沒注意,后背撞上了后排的課桌。只聽“嘩啦”一聲,那看起來無比堅固的課桌竟然轟然倒地,桌上的書本、文具散落一地,就連抽屜里的東西也都暴露在眾人眼前。
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呂暮望和那片狼藉上。呂暮望尷尬地吐了吐舌頭,蹲下身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突然,一抹銀色的光芒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條精致的項鏈,鏈子上掛著一個小巧的十字架,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誰允許你亂動我的東西?”呂暮望渾身一僵,慢慢轉過頭,只見何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后。他穿著白色的校服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黑色的領帶隨意地系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慵懶又疏離的氣質。
“對,對不起!”呂暮望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闭f著,她趕緊把項鏈遞了過去。何臨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項鏈,動作輕柔得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寶。
就在這時,李曼擠了過來,拉著呂暮望的手說:“何學長,暮望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生氣了?!焙闻R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李曼一眼,彎腰開始收拾地上的書本。
呂暮望見狀,也趕緊幫忙。兩人的手不經意間觸碰在一起,呂暮望像被燙到似的迅速縮回手,臉頰微微泛紅。何臨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又很快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這天放學,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呂暮望站在教學樓門口,望著傾盆大雨,懊惱自己沒有帶傘。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冒雨跑回家時,一把黑色的雨傘出現在她頭頂。
“一起走吧?!笔呛闻R的聲音。呂暮望驚訝地轉過頭,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何臨沒等她回答,直接把傘塞到她手里,自己則快步走進了雨中。
呂暮望看著他在雨中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傘,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第二天,呂暮望早早地來到學校,想把傘還給何臨。她站在何臨的課桌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傘放在了桌上,并且留了一張字條:“謝謝你的傘,放學我在老地方等你,把傘還你?!?/p>
放學鈴聲響起,呂暮望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學校后門的那棵老槐樹下。沒過多久,何臨就出現了。他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只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期待。
“給你。”呂暮望把傘遞過去,“再次謝謝你?!焙闻R接過傘,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用客氣?!闭f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呂暮望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何臨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呂暮望深吸一口氣,說:“那個,上次打翻你的課桌,真的很抱歉,我想請你吃個飯,算是賠罪,你看可以嗎?”
何臨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輕點了點頭:“好?!?/p>
就這樣,呂暮望和何臨有了第一次約會
晚風裹著海霧漫過沙灘,霓虹燈在潮濕的路面暈開七彩光斑。呂暮望踩著細高跟踉蹌前行,發梢沾著香檳泡沫,耳墜隨著搖晃在月光下劃出細碎銀芒。她瞇起眼睛看何臨的側臉,男人西裝領口松開兩顆紐扣,領帶歪斜地掛在脖頸,平日里矜貴的眉眼此刻浸著醉意,卻依然能看見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陰影。
“你看!“她突然拽住何臨的袖口,指著不遠處露天酒吧門口的霓虹燈牌,“那家店的名字...叫'暮色未晚',和我的名字好像!“沾著酒氣的呼吸掃過他手腕,何臨垂眸時,正對上她亮晶晶的杏眼。路燈將她的睫毛染成金色,鼻尖泛紅,唇角還沾著枚草莓漬,像偷嘗禁果的小鹿。
何臨喉結滾動,伸手想替她擦掉那抹艷色,卻被她突然握住手腕。呂暮望踮起腳,酒氣混著玫瑰香水的味道撲面而來:“何臨,你知道嗎?每次你低頭看文件的時候,睫毛就像兩把小扇子...我好想...“話音未落,她突然打了個酒嗝,歪在他肩頭咯咯笑起來。
潮水聲在耳畔漫漲,遠處煙花炸開的光映在海面上,碎成粼粼金箔。何臨輕輕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指尖觸到她發燙的耳垂:“呂暮望,“他聲音低沉得像浸在月光里的海水,“從你穿著白襯衫闖進我辦公室,把咖啡潑在我領帶上的那天起,我就...“
呂暮望突然仰起臉,濕潤的眼睛倒映著漫天星子:“我也喜歡你!“她聲音帶著哭腔,睫毛上沾著細碎水光,“你總說我冒失,可你每次都默默收拾我闖的禍...那天暴雨你把傘全給我,自己淋成落湯雞...“
何臨喉間溢出輕笑,拇指撫過她泛紅的臉頰:“笨蛋。“他俯身時,薄荷氣息混著海風拂過她發燙的皮膚,輕輕在她眼角印下一吻,“以后換我做你的傘?!?/p>
煙花在頭頂轟然綻放,將兩人的影子映在沙灘上。呂暮望怔怔望著他深邃的眉眼,此刻男人眼中盛著比煙花更璀璨的光。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在絢爛的光影里,踮腳吻上那抹期待已久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