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死亡公路與臭豆腐手雷**
“語法惡魔怕腳臭！”
這六個字像魔咒一樣在我腦子里瘋狂循環，混合著肩膀上那個深可見骨的“凈化”傷口的陣陣灼痛，還有鼻尖縈繞不散的淤泥腥氣和胸口玉瓏的溫潤。我躺在冰冷的林間草地上，渾身濕透，泥漿板結，像個剛從兵馬俑坑里刨出來的殘次品。
W師傅的短信信息量爆炸：敦煌，莫高窟97窟，一個叫“孢衣男”的家伙全身爆痘等著我的辣油面膜，他脊梁上還刻著關乎002（W師傅工牌！）的重要信息…而戰勝青銅姐的關鍵，居然是…腳臭？！
荒誕感像老饕的辣油一樣嗆得我腦仁疼。但眼下沒時間細想。青銅姐隨時可能追來，肩膀的傷口在“洛書殘甲”的微弱清涼下勉強止血，但必須盡快處理，否則感染加“語法污染”殘留，夠我喝一壺的。
“孢衣男…敦煌…”我掙扎著坐起來，忍著眩暈，掏出那個同樣沾滿泥漿的“辣油導航儀”。暗紅色的膏體地圖線條黯淡了不少，但當我意念集中到“敦煌”方向時，代表目的地的光點位置猛地亮起一個微弱的紅點，旁邊還浮現出一行細小的水書注釋（簡體中文翻譯）：**歷史冗余重災區·語法污染隔離病房·急需辣油SPA**。
好家伙，這導航儀越來越智能（嘴賤）了。
目標鎖定！但怎么去？靠這輛共享單車蹬到敦煌？怕不是蹬到半路就成木乃伊了！而且這車…我低頭看著這輛陪我出生入死的熒光綠“水下班車”，發現它前輪有點變形，鏈條上也掛滿了水草，顯然剛才的亡命奔逃和撞擊讓它也受了內傷。
“叮！檢測到載具輕微損傷！能量不足！建議：更換載具或…補充辣油（高純度）！”
導航儀適時地在我腦海里彈出提示，帶著一股子“沒油了加92#辣油就行”的理所當然。
補充辣油？！我去哪找高純度辣油？老饕又不在！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
“嗡…嗡嗡嗡…”
一陣低沉而富有節奏感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林間的寂靜。兩道雪亮的車燈如同利劍，刺破黑暗，沿著玄武湖公園外圍的環湖公路駛來！是一輛…重型卡車？車頭造型粗獷，車身涂裝得花花綠綠，側面還噴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西北狼貨運·使命必達！”
貨運卡車？！去西北的？！
一個大膽（且不要命）的計劃瞬間在我腦中成型！搭便車！去敦煌！
我咬咬牙，忍著肩膀劇痛，推起那輛傷痕累累的共享單車，踉踉蹌蹌地沖出樹林，沖到公路邊緣，對著那輛疾馳而來的卡車拼命揮手！
“停車！師傅！搭個車！去敦煌！加錢！！！”
卡車司機顯然被我這半夜三更、泥猴一樣、還推著輛共享單車攔路的造型嚇了一跳！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輪胎在柏油路上摩擦出長長的黑印，帶著濃烈的焦糊味，堪堪在我面前幾米處停下。駕駛室車窗搖下，露出一張胡子拉碴、飽經風霜、帶著濃濃警惕和驚愕的方臉。
“我滴個娘嘞！妹子！你這造型…剛跟水鬼干完架？還是泥塘里撈出來的兵馬俑？”司機大哥操著一口濃重的西北口音，眼睛瞪得像銅鈴，“去敦煌？這大半夜的？還帶著…自行車？”
“大哥！救命！”我擠出這輩子最可憐的表情（配合一身泥和慘白的臉色，效果拔群），指了指肩膀上那個猙獰的傷口（衣服被“凈化”掉一塊，傷口暴露在外，邊緣光滑得像玻璃，看著就嚇人），“被…被搶劫了！好不容易逃出來！求您捎一段！到敦煌就行！車錢我雙倍付！”我晃了晃手機，“有電！能掃碼！”
司機大哥看著我肩膀上那不像刀傷也不像槍傷的詭異傷口，又看了看我慘兮兮的模樣和旁邊那輛同樣狼狽的共享單車，臉上的警惕變成了同情和一絲猶豫。“這…這傷口看著邪性啊…妹子你…”
“大哥！我趕著去敦煌救命！親戚快不行了！”我急中生智，把“孢衣男”說成病危親戚，“求您了！我保證不惹麻煩！”為了增加說服力，我甚至掏出了那塊溫潤的玉瓏晃了晃（沒敢說項羽給的），“這是…這是家傳的護身符！能保平安！”
或許是“救命”二字觸動了司機大哥的惻隱之心，又或許是我這造型實在太有說服力，他最終一咬牙：“行吧！上車！不過你這自行車…我這車斗裝滿了去蘭州的化工原料，沒地兒放啊！”
“沒事！它…它折疊的！”我趕緊把共享單車（意念驅動）往地上一按，車架發出輕微的變形聲，真的…折疊縮水成了一個勉強能塞進背包大小的金屬塊？！W師傅這車質量也太黑科技了！
在司機大哥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我把“單車塊”塞進濕漉漉的背包（幸好沒丟），連滾帶爬地鉆進了副駕駛。
卡車重新啟動，引擎咆哮著，載著我這個“泥猴”和滿身的謎團，朝著西北方向，一頭扎進了沉沉的夜色。
駕駛室里彌漫著煙味、汗味和一股…淡淡的腳臭味？司機大哥脫了鞋，把腳搭在暖風口烘著…
我：“……”真是想什么來什么！但這點濃度，顯然對青銅姐構不成威脅。
車子駛上高速，窗外的城市燈火飛速倒退。我靠在椅背上，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肩膀的劇痛和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來。司機大哥是個健談的人，自稱姓王，跑西北線十幾年了，外號“王一刀”，據說年輕時在炊事班干過，刀工了得。
“妹子，你這傷口…真不用去醫院？”王大哥一邊開車，一邊不時擔憂地瞥一眼我肩膀。
“不用…家里有祖傳秘方…”我含糊道，把“洛書殘甲”又往傷口處按了按，清涼感稍微緩解了灼痛。玉瓏在胸口散發著穩定的溫熱，讓我莫名心安。我嘗試著集中意念，感受玉瓏的氣息，想象著它指向的“秦淮河穿馬面裙的姑娘”…意識深處，似乎真的有一縷極其微弱的、帶著星輝氣息的感應，指向東南方向…但距離太遠了，模糊不清。
就在這時！
“滴滴滴！”口袋里那個“辣油導航儀”突然瘋狂震動起來！暗紅色的膏體地圖上，一個巨大的、不斷閃爍的猩紅骷髏頭標記，出現在我們前方約十公里的位置！旁邊標注：**語法污染陷阱！高濃度潔癖力場！預計接觸時間：3分鐘！**
青銅姐！她追上來了！而且在前方設下了埋伏！
“王大哥！快！前面有…有路障！危險！”我猛地坐直身體，急聲喊道。
“路障？”王大哥一愣，看著前方暢通無阻的高速公路，“沒有啊？電子眼也沒提示…”
“相信我！快減速！或者找地方下高速！”我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導航儀的警告絕不會錯！
王大哥看我神色驚恐不似作偽，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下意識地松了油門，卡車速度慢了下來。他一邊減速，一邊嘟囔：“奇了怪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啊！前面有個服務區！要不進去歇會兒？正好放放水…”
服務區？我看向導航儀地圖，那個猩紅骷髏頭標記，正好覆蓋了前方服務區的范圍！
“不能去！那里是陷阱！”我尖叫。
但為時已晚！卡車已經駛近了服務區的匝道入口。就在王大哥準備打方向盤進入匝道的瞬間——
嗡！！！
一股無形的、冰冷而粘稠的力場，如同巨大的透明果凍，瞬間籠罩了整片區域！卡車如同撞進了凝膠，速度驟降！引擎發出沉悶的嘶吼，卻無法掙脫！車窗外的景象開始扭曲、失真！原本燈火通明的服務區建筑，在力場中變成了無數規整、慘白、毫無生氣的幾何方塊！連路牌上的字都變成了千篇一律的猩紅“語法錯誤”彈窗！
【警告！已進入“語法凈化·潔癖領域”！】
【空間錨定！載具動力被壓制！】
【污染源位置：服務區洗手間（深度清潔模式啟動中）】
青銅姐！她居然把服務區洗手間改造成了她的“潔癖堡壘”？！這強迫癥晚期沒救了！
“我…我滴個親娘四舅奶奶！這…這是啥玩意兒？！”王大哥嚇得魂飛魄散，死死抓住方向盤，看著窗外扭曲的“幾何魔方”服務區，聲音都劈叉了。
“快！王大哥！把鞋子穿上！襪子也穿上！快！”我急中生智，對著他大吼！W師傅的警告和之前的西夏文浮現在腦海——腳臭！這是唯一可能干擾她的武器！
“啊？穿…穿鞋？”王大哥完全懵了，這都生死關頭了還管穿鞋？
“快啊！想活命就照做！把腳臭味捂嚴實了！”我幾乎是在咆哮，同時手忙腳亂地在背包里摸索。老饕給的“七竅生煙粉”瓶子雖然空了，但…我記得在火鍋店地下空間用的時候，瓶口好像還殘留了一點粉末渣子？
果然！在背包夾層的小口袋里，我摸到了那個小小的翠玉瓶！拔掉塞子往里一看，瓶底果然還沾著薄薄一層灰綠色的粉末！那股挑戰人類極限的“馥郁”氣息，即使只有一絲絲泄露出來，也瞬間讓駕駛室里的煙味汗味黯然失色！
王大哥被我吼得一個激靈，雖然不明所以，但求生本能讓他手忙腳亂地把烘得半干的臭襪子套上，又趕緊蹬上那雙味道感人的勞保鞋！瞬間，原本淡淡的腳臭味濃度直線飆升！混合著殘留的煙味汗味，在密閉的駕駛室里醞釀出一股足以讓猛男落淚的“生化武器”！
“嘔…”連我自己都差點被熏得背過氣去！這濃度…夠勁！
就在這時！
服務區方向，那個被改造成幾何方塊（洗手間？）的建筑里，一道包裹在青銅鎧甲中的身影沖天而起！正是青銅姐！她顯然感應到了我們進入了領域，面具下的猩紅光芒帶著殘忍的興奮。然而，當她飛近卡車，準備發動致命一擊時——
她那極致敏感的潔癖感知，瞬間捕捉到了從卡車駕駛室里彌漫出來的、那混合了王大哥“陳年窖藏”腳臭、汗酸、煙油以及“七竅生煙粉”殘余粒子的…究極復合型“精神污染源”！
“嘔——！！！”
比在湖底和湖邊更加凄厲、更加崩潰的干嘔聲爆發出來！如同被高壓電擊中的天鵝！她懸空的身影猛地一個趔趄，差點從天上栽下來！全身的青銅鎧甲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高頻刺耳的悲鳴和震顫！面具下的猩紅光芒瘋狂亂閃，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她左臂的鎖鏈無力地垂下，那個“?否”卦鎖孔光芒明滅不定，根本無法凝聚攻擊！
“有…有效！”我狂喜！顧不上被熏得眼淚直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大哥！油門踩到底！沖出去！”我一邊吼，一邊做出了一個更加瘋狂的舉動！我拔掉翠玉瓶的塞子，將瓶口對準車窗外青銅姐的方向，用盡全身力氣，將瓶底那點珍貴的、混合了“七竅生煙粉”殘渣的灰綠色粉末，連同瓶子一起，朝著她狠狠扔了過去！嘴里還下意識地吼出了老饕的招牌吆喝：
“給您加個菜——！！！”
呼——！
小瓶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瓶口殘留的粉末被風吹散，化作一小片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卻蘊含著極致“污穢氣息”的塵霧，精準地…糊向了正因為“精神污染”而劇烈干嘔、防御力降到冰點的青銅姐的面具！
滋——！！！
如同滾燙的烙鐵按在了冰塊上！那片微小的塵霧接觸到青銅面具的瞬間，爆發出一陣刺耳的、仿佛強酸腐蝕金屬的聲響！青銅面具上，以接觸點為中心，瞬間蔓延開一片蛛網般的、帶著灰綠色銹蝕痕跡的裂紋！面具下的干嘔聲變成了凄厲的慘叫！
“呃啊——！！！我的…臉！！！”
覆蓋在卡車周圍的“潔癖領域”力場，如同破碎的玻璃，瞬間瓦解！粘稠的束縛感消失無蹤！
“走！”王大哥雖然被這一連串變故搞得暈頭轉向，但卡車司機本能讓他條件反射般地一腳地板油！
“轟——！！！”重卡引擎發出狂野的咆哮，如同掙脫牢籠的猛獸，猛地沖出了那片扭曲的空間！將捂著面具慘叫、全身鎧甲都在冒煙的青銅姐，以及那個被“深度清潔”得面目全非的服務區，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冷風從車窗灌入，吹散了駕駛室里濃郁的“生化氣息”，也讓我和王大哥都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妹…妹子…剛…剛才那是…”王大哥握著方向盤的手還在抖，臉色慘白。
“沒事了…王大哥…是…是幻覺…”我靠在椅背上，渾身虛脫，肩膀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劇烈動作又開始滲血，但我臉上卻忍不住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開穩點…去敦煌…我親戚…等著我的…辣油呢…”
辣油導航儀在我口袋里微微震動，屏幕上猩紅的骷髏頭標記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方道路暢通的綠色箭頭，以及一行新的水書注釋（簡體翻譯）：
**戰術成功！目標潔癖核心遭受重創！弱點：腳臭（復合型）已被證實！獎勵：解鎖“辣油面膜”配方（簡易版）！**
簡易版辣油面膜…給孢衣男清痘…
我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漸漸染上戈壁風情的景色，感受著胸口玉瓏的溫熱和背包里“單車塊”的冰涼，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敦煌，我來了！孢衣男，準備好迎接你的辣油SPA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