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大設家宴,理由是“大姑娘葉珊珊安然康復”,實際上卻是二夫人親自主導的“洗白局”,更暗藏一次針對蘇小糖的“權力下馬威”。
這一日,府中張燈結彩,三品官員、世家子弟、郡王親眷盡數登門,排場堪比節慶。
蘇小糖穿了一襲月白襦裙,淡妝入場,卻比任何一位千金更亮眼。
“今兒這位是哪家小姐?”
“聽說是葉府的丫鬟?”
“一個丫鬟,竟敢坐主位旁邊?”
眾人竊竊私語,蘇小糖卻毫不在意,端著茶碗吃果子,眼角全是懶洋洋的嘲諷。
而主座之上,葉夫人面色微僵,二夫人卻笑得如春風得意。
“多謝各位蒞臨,今日設宴,除為珊珊祈福,亦是為新貴晉安侯府結緣之事添一分喜氣。”
蘇小糖臉上的笑瞬間收住。
晉安侯府的小公爺,今日也在場!
她瞇了瞇眼,看見那人正坐在中位,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仿佛盯著一件待宰的獵物。
“蘇姑娘。”小公爺開口了,笑容冷中帶毒,“前幾日之言語,雖甚有趣,但終歸是女兒家的忤逆之舉,不宜常為。”
“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蘇小糖把茶碗往桌上一放,緩緩站起身:“解釋?那日之言,今日也可再說一遍。”
她掃視全場,聲音清晰如玉:“葉家小姐不會嫁你,哪怕你是侯府之后,金玉滿堂,依然不配。”
全場嘩然!
小公爺臉瞬間陰沉,二夫人面露難堪。
她終于發難:“蘇小糖!你一個丫鬟,何德何能指手畫腳?誰給你的膽子坐在這里,羞辱客人?”
蘇小糖目光掃來,冷笑:“我坐在這,是因為葉家大小姐讓我坐。你不服,找她去。”
“大小姐身子虛弱,不明世事,怎知你是良是賊?”二夫人怒聲,“你處處挑撥關系,甚至偽造藥契陷害府醫,此等賤人,怎可久留?”
“賤人?”蘇小糖猛地往前一步,聲音陡然拔高。
“若非我識破藥中毒,大小姐現在已躺入棺中!你倒問問這屋里,有哪個敢說她能看出那方子有毒?!”
“你說我挑撥?那是你蠢,還想拉我下水!”
“你說我久留有害?你動動腦子——若我真害主,謝大人早將我拖去刑部了!”
謝知遙端茶不語,嘴角微揚,顯然是默許。
蘇小糖繼續冷聲發問:“你要拿我做借口,遮你謀害之心;你要逼小姐嫁人,只為你兒子求前程!你為母,為婦,為家中之主,卻行小人之道,你配嗎?”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翻整個宴席!
二夫人氣得手指發抖:“來人!將這賤婢拉出去,重杖三十——”
蘇小糖冷笑:“你動我一下試試。”
說完,她竟從袖中抽出一張“玉色令牌”。
眾人一愣!
謝知遙一眼認出,那是“宮中暗使令”——持令者,有臨時免罪權!
她……竟然有皇令?!
“這令牌,我自有來歷。若你今日敢動我,明日我讓這整個葉府,連鍋端。”
謝知遙瞇起眼,臉色微變,顯然也不知道她手里竟有此物。
而蘇小糖眸光如劍:“若不信,盡可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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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廳中寂靜無聲。
葉府上下無人敢再動。
而此時,葉珊珊緩步出現,穿一襲素青長裙,面帶病容,卻氣質端莊清冽:“今日之宴,已非為喜,蘇姑娘救我性命,我命她坐旁側,這是主人的決定。若有不敬之人,自請離席。”
她這一出現,竟令全場震住。
而她站在蘇小糖身側,輕輕挽起她的手,聲音柔弱卻堅定:
“她是我朋友,不是你們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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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權貴皆退,二夫人臉面掃盡,蘇小糖聲望再漲。
宴后,謝知遙悄然走入后院,見蘇小糖獨坐窗前,對月喝酒。
“你手里的令牌——哪來的?”
蘇小糖頭也不抬:“你覺得我是普通丫鬟?”
謝知遙沉聲:“你更像一枚落入棋局中的奇兵。”
“那你,是下棋的人,還是被人下的子?”
兩人對視片刻,謝知遙忽然笑了:
“你要斗二夫人,斗府中,你是民間之利刃;但若你要改天換命,斗整個京中格局,你就必須接受我的棋盤。”
蘇小糖眼眸微冷:“我不信任何棋盤,但我知道一件事——只要棋子夠狠,照樣能吃掉棋手。”
?
而夜幕之中,暗影浮動。
京中三大世家之一的“沈家”,已秘密派人進入葉府,盯上了她。
“那個蘇小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