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拿高跟鞋的段榆貓在一旁目睹了段恬恬所做的一切。

此時此刻的她正毛骨悚然的捂著顫抖的唇，嘴里一句屁都沒憋出來。

眼前的段恬恬如同機器人般的還在詭異的重復那句話。

“我沒變，變的是段榆...”

段榆只想掉頭就沖刺，她眼淚的都快掉出來了，可她的雙腿突然不聽使喚的立在原地怎么都動不了。

「我靠了系統快來救我，這她娘的什么情況啊我要嚇死了，這小說里還有偽人嗎？我錯了我要回家我不虐渣了我要回家我要麻麻嗚嗚嗚嗚，我為什么動不了啊，系統你人呢??！」

無人應聲。

段榆真的要崩潰了，她真怕段恬恬突然抬頭和她對視沖過來滅了她。

可眼下她根本動不了啊。

「你個死系統，關鍵時刻不在是吧，你等著老子要是嘎了第一個嫩死你?！?/p>

這樣想著，面前不知何時突然沒了聲音，周遭突然安靜了下來。

段榆此刻縮著脖子渾身顫抖，墻壁擋著她看不見段恬恬。

渾身動彈不得的她只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椅子上的人好像站了起來，邁出了步子。

“咯”

高跟鞋與地面交匯發出了聲響，詭異的是下一步頓了良久才響起。

段榆此時的心高高懸起，額前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娘的怎么沒人來上衛生間啊，我好同桌呢發現我不見了也不來找我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嗚嗚嗚。」

一步步的高跟鞋響徹在她的耳畔。

就紅裙的影子出現在她跟前的同時，段榆突然眼前一黑。

雙眼被溫熱的手掌覆蓋住，腰被人從后面摟住，整個人往后仰去靠在一個有力的胸膛。

不等段榆反應，她只感覺自己被人打橫抱起隨后緩慢的失去了意識。

……

外面的宴會廳，生日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柳清婷正在焦急地給段恬恬打電話，但都是無人接聽。

季憶此時也在擔憂段榆去哪了，正要往洗手間去，就看見林歡娜頂著蒼白的臉從衛生間的方向走了出來。

季憶見狀連忙上前詢問，“你有看到段榆嗎？”

林歡娜緩過神來扯了扯干裂的唇，對季憶搖了搖頭，“沒有看到，她不見了嗎？”

“對，你能不能幫我一起找找，動靜不要太大，謝謝你?！?/p>

于是三個人一個找段恬恬，兩個找段榆。

……

與此同時，某間休息室。

段榆和殷嘉禾此時此刻正無聲的面對面坐著。

段榆嘴里嚼著殷嘉禾給她帶的薯片，雙目放空的看著地面，顯然是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

“偽人。”

段榆突然冷不丁地來了這么一句話。

“絕對是偽人，這太不科學了。”這么說著，她又報復性的狂塞幾片薯片到自己的嘴巴里，險些給自己噎死。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有病。

都穿書了還講科不科學？

段榆又轉頭對殷嘉禾嘰里咕嚕。

“你嚼嚼嚼...剛剛嚼嚼...是不是嚼嚼...嚼嚼嚼，看到了段恬恬嚼嚼嚼，那副樣子？”

殷嘉禾輕笑了一聲，托著下巴望著她，臉上的表情松了松，他沒有否認，“看到了，她為什么會那樣？”

見段榆沒有應聲，殷嘉禾給她遞了一杯溫水，輕聲提醒道，“或者你好好想想見到她的時候，她在做些什么，還有語言神態呢？”

段榆聞言蹙著眉一口口吞下杯子里的水，然后開始思索。

她強迫自己忘卻那些駭人的模樣，在腦海里復述了一遍剛剛的事。

二十分鐘前。

她以飛一般的速度回到衛生間的時候，就看見段恬恬已經坐了下來，嘴里還在念叨著些什么。

說的大概就是突然反思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刁鉆雌競的的人。

然后就聽到了她腦海里強烈的噪音，給她吵的腦仁疼，接下來就是器械式聲音的“你沒有變，變的是段榆”重復在她腦海里。

這些聲音讓段恬恬突然安靜了下來里，緊接就是復述、詭異的事情。

「宿主我回來了，你沒事吧？！」

突然出現的小可愛打斷了段榆的思緒，正要鳥語花香的她系統及時出聲阻止了。

「先別罵，我當時聽到了你的求救聲，我也回應了你，但是你好像根本聽不見，我喊了很大聲你都沒有聽到?！?/p>

段榆疑惑的“啊”了一下，她是感覺越來越詭異了。

「不會吧，什么鬼情況，所以你看到段恬恬那副樣子了嗎？」

系統：「當然看到了，我也要嚇死了當時喊了你叫你快跑，但我的聲音被屏蔽掉了。然后我去問上面的人，你知道他們說什么了嗎？」

段榆：“？”

系統有點后怕的咽了咽口水，：「上面給出的解釋是，段恬恬因為某種原因覺醒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被原書的黑系統發現了將段恬恬覺醒的思想給強制洗腦，所以才會有那些詭異的一幕?！?/p>

段榆還在目瞪口呆的接收這些信息量，她其實想到了段恬恬會覺醒，她是小說的原女主，畢竟這種事在穿書里很常見，但也沒想到會這么詭異啊。

「怎么還有黑系統啊？是反派嗎我滴媽呀。」

系統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聲音還是顫抖著向段榆解釋道。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等我緩緩。」

段榆有些心疼地安撫系統，「沒關系，你放輕松慢慢講，我在的。」

系統深呼了一口氣。

「黑系統就是每個穿書者有幾率遇到的敵人，他們只會在原書的主角思想開始發生不屬于他們設定的變化時才會出現，就是原書主角思想一旦發生覺醒就會被黑系統扼殺在搖籃里。」

「黑系統主要的任務就是維護小說里所有的主角設定，你現在遇到了他們，以后改變劇情的路會更難走，他們會處處和你作對的?！?/p>

「我去問段恬恬因何覺醒，上面的人也查不出來，可能后面得靠你自己發現了?！?/p>

段榆聽完這些話，突然泄了氣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可是這些紙片人覺不覺醒跟我沒有關系吧，我的任務只有虐渣、攻略，然后完事了就回家。我自己都沒有顧好呢，為什么要管他們？」

段榆的頭垂的更低，「我沒有那么善良，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我想要的只是自己爽了而已，我才沒有精力去理會他們。」

系統聽到段榆這樣說愣了愣。

確實，段榆只是個普通人，她的任務也只是虐渣改變劇情，讓原書不再那么狗血，她也沒有義務去管他人的死活，系統也不想道德綁架她。

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

「你自私嗎？我不覺得?！?/p>

「你要是真的是個自私的人，當林歡娜遇到心結不敢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你就不會伸出援手了，你就不會大費周章的去疏導她的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