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米婭帶來一個讓我微微挑眉的消息。
“總監,陸先生……他動用了陸家老宅地下室里,
一個您可能都不知道的秘密賬戶和人脈。”
米婭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那個賬戶,似乎是陸家老爺子當年留給他最后的……保命符。
他好像……準備做些什么了。”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哦?終于要開始反擊了嗎?
陸景琛,我倒要看看,
被逼到絕境的你,會亮出怎樣的獠牙。
當我看著陸景琛那副瀕臨崩潰的模樣,
思緒不自覺地飄回了五年前那個改變我一生的黑夜。
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那場本該是我的葬身之地的大火。
“陸震天,你以為我真的會這么輕易死去?”
我輕聲自語,
指尖無意識地撫摸著手腕上那道細長的疤痕,
那是當年火海逃生時留下的印記。
那一夜,當我意識到自己被反鎖在別墅里,
聽到外面傳來的冷漠對話時,
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瞬間爆發。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些人的算計之下。
火勢蔓延得很快,濃煙讓我幾乎窒息。
但幸運的是,我對這棟別墅的結構了如指掌
——那是我當年為了討好陸景琛,特意了解的每一個細節。
地下室,有一條通往后花園的排水管道,
是當初建造時為了防洪而設計的。
管道狹窄,常人根本不會想到從那里逃生。
但我瘦小的身形,加上絕境中爆發的潛能,
讓我成功鉆了進去。
冰冷的污水,尖銳的管壁,
我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看見遠處微弱的月光。
當我從排水口爬出來時,渾身都是血跡和污泥,
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我躲在后花園的角落,親眼看到陸震天站在別墅前,
冷漠地看著大火吞噬一切。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絲對陸家的留戀,徹底化為了灰燼。
逃出火場的我身無分文,面目全非,
甚至連身份證都燒毀了。
我用僅有的一點現金,買了最便宜的車票,
離開了這座充滿痛苦回憶的城市。
第一年是最難熬的。
我從一個小餐廳的洗碗工開始做起,
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雙手被熱水燙得紅腫開裂。
夜里躺在狹小的出租屋里,我無數次想過放棄,
想過就這樣消失在人海中。
但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摸著手腕上的疤痕,
提醒自己不能忘記那一夜的絕望,不能忘記陸家欠我的血債。
轉機出現在第二年。
我在一家時裝店打工時,
無意間幫一個顧客搭配了一套衣服,
那種對色彩和款式的天然敏感度,讓店長注意到了我。
“你對時尚很有天賦。”
那個法國老板娘這樣對我說,她愿意資助我去巴黎學習。
我抓住了這個機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在巴黎的時尚學院里,
我用“艾琳娜”這個新身份,
瘋狂地學習著一切
——設計、搭配、商業運營、甚至是多國語言。
白天上課,晚上打工,深夜還要偷偷研究陸家的動向。
我把自己逼到極限,因為我知道,
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有資格回去復仇。
第三年,我開始建立自己的情報網絡。
在巴黎的貧民窟里,在倫敦的地下酒吧里,
在紐約的華人街里,
我找到了那些和我一樣被社會遺棄、被豪門壓迫的人。
有被家族拋棄的私生子,
有被老板性侵后被趕走的女秘書,
有因為揭露老板貪腐而失業的會計師。
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棄子,但正因為如此,
我們才最了解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們,最骯臟的秘密。
我用真心換真心,用資源換忠誠。
當我的“艾琳娜”品牌開始在國際時尚界嶄露頭角時,
我的影子們也開始滲透進各個豪門世家的內部。
陸家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控之下。
每一筆見不得光的交易,
每一個被掩蓋的罪行,
我的人都會第一時間匯報給我。
第四年,我已經可以在巴黎時裝周上發布自己的作品,
可以與歐洲貴族談笑風生,
可以掌控著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但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從未忘記過那個在火海中絕望掙扎的蘇晚。
每天夜里,我都會站在鏡子前,
看著那張經過精心保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這張臉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面具。
我要用它征服世界,也要用它毀掉陸家。
“艾琳娜”這個身份,是我精心打造的完美偽裝。
我學會了用不同的語言思考,
學會了用不同的文化背景包裝自己。
當我以國際頂級設計師的身份出現在各種場合時,
沒有人會把我和那個“死去”的蘇晚聯系在一起。
第五年,當我覺得時機成熟時,我回來了。
我回來不是為了什么狗血的復合,而是為了復仇。
為了讓陸家付出代價,
為了讓所有的罪惡暴露在陽光之下。
這五年的隱忍和積累,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刻。
看著陸景琛痛苦掙扎的模樣,
我心中燃燒的復仇火焰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陳舊的照片,
那是我和陸景琛的結婚照。
照片中的我笑得那么天真,那么充滿希望。
“蘇晚,你的仇,我會為你報的。”
我對著照片輕聲說道,然后緩緩將它撕成碎片。
米婭走進來的時候,
我正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樓下陸景琛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總監,陸先生又來了,這次他手里拿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