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盯著手機屏幕，指尖在“發送”鍵上徘徊了三秒，最終還是把那條“今晚的事，只是開始”的短信截圖發到了她和江瀾的對話框里。
“他肯定以為我們怕了。”她收起手機，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可惜，我不是嚇大的。”
“你確定林悅背后還有人？”江瀾一邊幫她披上外套，一邊低聲問。
“不確定，但她的反應太反常了。”夏悠拉了拉衣領，“她那種人，哪怕被戳中要害，也不會輕易露怯。可剛才……她眼神閃了一下。”
“你說得對。”江瀾點頭，“她不是個會慌的人。”
兩人剛走出活動會場，夜風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涼意。夏悠縮了縮脖子，正準備鉆進車里，卻被助理小吳急匆匆地攔住。
“姐，有個緊急通告！”小吳喘著氣，“明天下午有一個品牌發布會，你是主咖，江影帝也會出席。”
“哦？這么突然？”夏悠挑眉。
“說是臨時安排的。”小吳遞上一份資料，“贊助商那邊要求必須準時到場，不能遲到。”
“行吧。”夏悠接過資料翻了翻，“有沒有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
“沒有，就是走紅毯、發言、互動環節。”小吳搖頭，“不過聽說現場會有直播，所以流程比較嚴格。”
“嗯。”夏悠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第二天一早，化妝間里已經擺滿了各種保養品和化妝品。夏悠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那個妝容精致的自己，忍不住輕笑：“這要是拍成表情包，估計能火三天。”
“姐，你今天狀態真好。”小吳一邊整理她的禮服一邊夸。
“那當然。”她轉頭沖她眨眨眼，“畢竟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一個人，是咱們整個局。”
“你打算怎么反擊？”小吳壓低聲音問。
“先看看他們想玩什么。”夏悠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有時候，最好的防守，就是讓他們先出牌。”
發布會現場布置得極為隆重，燈光璀璨，紅毯鋪展如銀河倒瀉。夏悠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緩緩走上紅毯，鎂光燈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她微微一笑，對著鏡頭比了個心，評論區瞬間炸鍋。
“甜妹殺瘋了！”
“姐姐今天氣場兩米八，誰惹她誰倒霉。”
“林悅是不是已經被她打趴下了？”
而就在這時，夏悠忽然感到一陣頭暈，視線有些模糊。她下意識扶住了旁邊的欄桿，眉頭微皺。
“你怎么了？”江瀾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她勉強笑了笑。
“你臉色不太好。”江瀾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發燒，但你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我喝點水就好。”她試圖掩飾。
可下一秒，她的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來人！”江瀾一聲令下，安保人員立刻圍了上來。
“我不需要……”夏悠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瀾一把抱了起來。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繼續待在這里。”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帶你離開。”
“可是活動……”
“我說了算。”他說完，徑直抱著她往外走。
人群騷動起來，閃光燈不斷閃爍，議論聲此起彼伏。
“夏悠身體不適？”
“不會是昨晚喝多了吧？”
“之前還懟天懟地，現在就撐不住了？”
江瀾將她扶上車，迅速啟動車子駛離現場。
“你感覺怎么樣？”他一邊開車一邊問。
“頭暈，心跳有點快。”夏悠靠在座椅上，聲音虛弱，“但我記得我早上只喝了一杯果汁……”
“果汁？”江瀾神色一冷，“誰給你準備的？”
“小吳。”她閉著眼睛回答，“她在化妝間給我拿的。”
“……”江瀾沉默了幾秒，然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查一下那瓶果汁，馬上。”
與此同時，化妝間里，小吳正站在鏡子前，雙手緊握，指節泛白。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了。”她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掙扎。
另一邊，夏悠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呼吸都有些困難。
“撐住，馬上就到醫院。”江瀾咬牙道。
“等等……”夏悠忽然睜開眼，聲音沙啞，“如果真的是……有人下藥……那幕后黑手……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危險。”
“我知道。”江瀾握緊方向盤，“但他們低估了你。”
“也低估了你。”她笑了，雖然臉色蒼白，卻依舊帶著幾分狡黠。
車子疾馳而過，霓虹燈下的城市依舊喧囂，而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
“姐，真的要這么做嗎？”助理小吳的聲音在電話里顫抖。
“當然。”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冰冷的女聲，“你以為我只是嚇唬你？你不配合，我就把你偷稅漏稅的證據交給稅務局。”
“可是……她才剛出道，你們至于這樣對她嗎？”
“至于。”對方冷笑，“她不該勾搭上江瀾。娛樂圈的規則，從來都是誰先出局誰就滾蛋。”
“我……我只是個小助理，我不想卷入這種事。”
“你現在已經是了。”對方頓了頓，“要么乖乖聽話，要么等著坐牢。”
電話掛斷，小吳頹然坐下，眼神空洞。
而在醫院里，醫生拿著化驗單走進病房。
“初步檢測結果顯示，她確實攝入了某種輕微致幻劑，劑量不大，但足以讓她在公眾場合失去控制。”
“能不能查到來源？”江瀾問。
“可以，但我們還需要進一步分析。”醫生推了推眼鏡，“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這不是普通的藥物，市面上很難買到。”
“也就是說……”江瀾瞇起眼睛，“是有預謀的。”
“沒錯。”醫生點頭，“而且，對方很懂行。”
江瀾走到病床邊，看著夏悠熟睡的臉。
“你醒著嗎？”他輕聲問。
“嗯。”她睜開眼，聲音微弱，“我想起來了……那瓶果汁，是我昨天晚上回來后放在冰箱里的，小吳今早拿給我的時候，瓶子是密封的。”
“也就是說，下藥是在你不在場的情況下完成的。”
“對。”她點頭，“說明這個人……有權限進入你的房間。”
“或者，有鑰匙。”
“……”
“我明白了。”江瀾轉身，“我去查。”
“等等。”她拉住他的手，“別打草驚蛇。”
“那你呢？”
“我？”她扯了扯嘴角，“我還能裝一次傻，說不定能釣出大魚。”
“你瘋了？”
“我沒瘋。”她認真地看著他，“我只是知道，這場戲，還沒演完。”
江瀾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好，我們再演一場。”
窗外，夜色沉沉，而屋內，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監控畫面。
“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