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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夢回臨安之國運

第七章跨越空間的救贖

蝕靈冰晶在岳臨淵的經脈里瘋狂肆虐,如同億萬根淬了極寒劇毒的鋼針,在他體內游走、穿刺、凍結。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碎裂般的劇痛,從指尖到骨髓都浸透在能將靈魂凍斃的酷寒里。他靠著玄冰牢壁滑坐在地,意識在無邊的黑暗與冰寒中沉浮,唯有心口那一點微弱的灼燙感,如同風中殘燭,頑強地維系著他與外界與初沐云最后的聯系。

那聯系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岳臨淵猛地睜開眼,瞳孔在絕對的黑暗中徒勞地放大。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言喻的恐慌瞬間掠奪了他的神經。不是通過視覺,不是通過聽覺,而是通過那同源共生的鳳凰契約,他“聽”到了初沐云的鼻息,微弱得如同即將繃斷的游絲,在玄冰宮深處,在無數族人惡意的凌虐投射下,正一點一點地消退。

“沐云!”一聲無聲的嘶吼在他胸腔里炸開,讓得他本就瀕臨崩潰的身體劇烈顫抖。蝕骨的冰寒仿佛在這一刻化作了實質的火焰,將他從內到外寸寸焚毀!比寒獄的冰更刺骨,比蝕靈冰晶的折磨更錐心!他仿佛又回到了九百年前汴京陷落的那個夜晚,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懷中流盡最后一滴血,感受著她生命的溫度一點點消逝,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歷史的重演,宿命的嘲弄,在這一刻化作最鋒利的刀刃,狠狠刺入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臟!

“不!她不能死!絕不!”

就在這意識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的時候

“嗡!”

一聲巨響!

岳臨淵腹部的皮膚上,清晰地烙印出一個散發著柔和光暈的十字紋!

這十字紋古樸而神秘,線條包裹著他的整個身體,中心處仿佛能看到耶穌降臨。

那些在他體內瘋狂肆虐、凍結一切的蝕靈冰晶,如同遇到了天敵克星,發出細微而驚恐的“滋滋”聲,瞬間消融瓦解!

“呃啊!!!”岳臨淵發出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解脫的長吟,猛地從地上站起!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乳白色光暈,玄冰牢獄的酷寒再也無法侵入分毫。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腹部那光芒流轉的十字紋,感受著體內奔騰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它似乎源于鳳凰,卻比純粹的鳳凰之力更加浩瀚、更加本源!

就在他震驚莫名之時,一個空靈的老者的聲音,直接在他靈魂深處響起,清晰得如同耳畔低語:

“絕望是鑰匙,亦是引信。孩子,這個世界,不只有她一位圣女…”

“鳳凰之血,散落如星,隱于塵世,藏于光陰。她們的存在,本就是守護者最后的壁壘,在彼此瀕臨破碎時,成為對方重燃的薪火…”

“看…她們來了…”

這聲音帶著洞悉萬古的滄桑與悲憫,如同神啟。

岳臨淵霍然抬頭!心臟因這突如其來的神諭而狂跳!

他順著那聲音冥冥中的指引,目光穿透了厚重玄冰牢壁的阻隔(這似乎也是十字紋賦予他的新能力),“看”向了寒獄入口的方向!

在那里,在女真部落肆虐的風雪與彌漫的惡意外,在蒼茫雪原的盡頭,陡生異象!

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扭曲。風雪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詭異地繞開了一片區域。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如同從折疊的虛空中邁步而出,悄無聲息地降臨在冰湖的邊緣。

她們人數不多,大概十個人,卻仿佛聚集了天地間所有的色彩與光芒!

為首的老嫗,身形佝僂,披著一件由各種動物的羽毛編織而成的巨大斗篷,那羽毛仿佛還帶著生命的氣息,在風雪中微微顫動,折射出夢幻般的光暈。她手中拄著一根枯木杖,杖頭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不斷變幻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光華的奇異寶石,散發出溫暖而強大的生命波動。她的臉上布滿深深的溝壑,如同古老的地圖,唯有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嬰兒,蘊含著看透世事的深邃智慧。

她身旁,是一位身材異常高挑的女子,穿著緊身的、不知名暗紫色皮革制成的獵裝,勾勒出矯健而充滿力量感的線條。她的長發是罕見的銀白色,如同流淌的月光,隨意束在腦后。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一只瞳孔是熔金般的赤金色,另一只卻是深邃如星空的靛藍色!異色的雙瞳冷冷地掃視著女真部落的方向,帶著一種俯視螻蟻般的漠然與…淡淡的殺意。她的背后,斜背著一張造型古樸、通體黝黑的長弓,弓身纏繞著暗紅色的古老符文,散發出令人靈魂顫栗的危險氣息。

其余幾位女子,裝扮各異,卻都帶著不屬于凡塵的氣息:有身披綴滿星辰般晶石紗衣的少女,有籠罩在寬大綠葉斗篷下的神秘人,還有一位赤著雙足、腳踝系著金色鈴鐺的異域舞者…她們共同的特點是,身上都隱約散發著或強或弱、與初沐云同源卻又不盡相同的古老波動——那是屬于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鳳凰圣女血脈!

她們抬著一頂極其簡陋的軟轎,轎身似乎是某種巨大的、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白色樹葉編織而成,轎頂覆蓋著翠綠欲滴的藤蔓。轎內,靜靜躺著一個身影——正是奄奄一息、生命之火如風中殘燭的初沐云!她身上還穿著那件沾滿污泥與暗紅血跡的素白襦裙,臉色蒼白如紙,頸側蔓延的金紋黯淡無光,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她顯然是被某種強大的空間力量,直接從玄冰宮深處轉移到了這頂軟轎之上!

岳臨淵的心臟被狠狠攥緊!隔著遙遠的距離與重重阻礙,他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初沐云那微弱到極致的生命氣息,如同即將燃盡的燭火。但更讓他心神劇震的是,當那為首的老嫗將枯木杖輕輕點在初沐云眉心時,她杖頭那顆七彩寶石驟然爆發出柔和卻無比強大的光芒,將初沐云整個籠罩!初沐云頸側那黯淡的金紋,如同久旱逢甘霖,極其微弱地、卻無比堅定地重新亮起了一絲光芒!雖然依舊微弱,但那行將熄滅的生命之火,被強行穩住了!

“沐云…”岳臨淵喃喃自語,巨大的狂喜與后怕沖擊著他,眼眶瞬間濕潤。

就在這時,那異瞳的高挑女子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猛地轉頭!她那熔金與靛藍的異色雙瞳,仿佛穿透了空間的距離,穿透了寒獄厚重的玄冰,精準無比地、冰冷地鎖定了牢獄深處正“窺視”著她們的岳臨淵!

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利箭,帶著警告與審視。

岳臨淵心神一凜,下意識地收斂了目光,腹部的十字紋章光芒也隨之微微內斂。但他心中的震撼與希望之火,卻已熊熊燃燒!

這些神秘來客,這些散落人間的其他鳳凰圣女…她們真的來了!在沐云最絕望的時刻,如同神兵天降!

女真部落顯然也發現了這群不速之客。刺耳的號角聲嗚咽著撕裂風雪,無數火把在氈房間亮起,如同被驚擾的蜂巢。人影攢動,兵刃出鞘的寒光在雪夜里閃爍。赫連灼憤怒的咆哮隱約傳來:“何人敢闖我女族圣地?!拿下她們!”

面對洶涌而來的異族戰士,那為首的老嫗只是緩緩抬起了枯木杖。她身后的其他圣女,或雙手合十,或比劃著特殊的手印,或輕輕擺動腳踝的金鈴…一股無形的、宏大而古老的共鳴,在她們之間悄然升起,仿佛沉睡的星辰被同時點亮!

岳臨淵緊緊握住了雙拳,十字紋在他腹部熠熠生輝,與遠方的圣女們交相呼應。新的風暴已經降臨,而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軍奮戰!鳳凰們的血脈,終將重燃!

夜安無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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