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柴刀劈霧拓藥經醬缸沉月釀鄉魂
陳火旺裁完云紋爐最后道鹵紋時,銹扳手突然迸出柴火星——那是母親劈柴熔藥時濺的老屑。林小滿的鹽罐“咔嚓“裂出木紋,罐底浮出半卷焦黑的《燃霧拓藥經》,紙頁浸著醬紫色的月漬:“不好!神農氏的霧紋藥經被腌成醬菜卷了!“話音未落,傳送門里滾出整簍冒醬泡的霧帛,每卷都纏著豆醬味的劈柴刀。
“這霧紋比九重天的仙障還嗆!“灶王爺揉著眼睛咳嗽。陳火旺抄起帶火星的扳手劈霧帛,鍛臺突然化作后山柴房,霧帛遇火滲出醬汁,順著扳手流進醬缸,把“灶仙太婆“沖成“廚仙太嬤“,缸身浮現出樵夫在柴扉拓藥霧的圖案。
“火旺快看!“神農氏拄著赭鞭撞開柴門,鞭梢纏著被腌成醬塊的霧魂。“土地公說,“他抹著醬漬,“不周山的霧紋藥谷被醬氣腌得長不出還魂草了!“陳火旺湊近醬塊,豆香里全是樵夫拓藥時對灶臺醬缸的念想——那是被醬氣困住的搗藥謠。
他猛地將扳手插入柴房熔爐:“試試‘人間劈霧術’!“柴刀扳手化作劈霧斧,林小滿飛快舀起醬霧月魄,陳火旺揮斧翻攪,霧帛上竟劈出樵夫在灶前曬醬藥的圖案。“這是……“神農氏的聲音從霧縫傳來,被腌的藥經裂開縫,露出被醬氣困住的拓藥魂。
“用醬月焊!“灶王爺扔來柴火爆竹。陳火旺接過竹噴射醬焰,熔爐的熱氣順著裂縫飄進去,拓藥魂被焊成醬心餡的霧紋丹。神農氏抱著藥簍從縫里鉆出,簍底還沾著豆醬味的霧絲:“陳火旺,你把我的赭鞭變成醬菜斧了!“
此時傳送門醬泡炸裂,太上老君抱著醬菜藥經摔進來:“陳火旺!你把朕的兜率宮丹爐也腌了!“陳火旺這才發現,柴刀扳手不知何時變成腌霧鐵槽,槽里泡著寫有“不周山專供“的醬牌。他趕緊用扳手敲擊爐體,醬汁瞬間灌滿丹爐,老樵婦摸著爐壁突然哽咽:“這暖香……和我娘用醬缸暖的藥鋤一個味!“
“火旺,“林小滿指著醬缸,“廚仙太嬤在釀藥!“缸中老太太正用藥經當醬勺,往霧丹里舀醬月星屑。藥汁成了沉月光暈色,泡里全是神仙們在凡間釀醬的回憶。漢鐘離嘗了口醉倒在醬缸上:“這藥比金丹還醇,喝了能劈出霧紋鐮!“
突然,不周山方向傳來劈柴聲,神農氏正用霧紋錘熔醬。陳火旺靈機一動,用柴刀扳手在霧紋丹上刻下灶臺紋拓譜,丹香混著錘聲飄向藥谷,竟把霧藥熏得泛起暖醬。藥農們看著醬輝,想起采藥時父親在灶前醬藥根的情景,眼淚掉進霧模,成了鎏醬拓花。
“成了!“陳火旺把拓花拌進醬霧月魄,用扳手劈出巨型霧紋爐,爐身刻著“仙凡暖醬“四個灶臺紋大字。霧紋爐在傳送門炸開,化作無數小醬爐,每座爐上都映著家人在灶前醬藥煮醬的畫面。
玉帝見狀增旨:“三界同賀‘灶臺醬霧節’,神仙皆歸凡塵幫親拓具!“眾仙歡呼,藍采和挎著劈霧斧就跑,韓湘子用玉笛串著鎏醬拓花當醬具。樵夫接過陳火旺遞來的柴刀扳手,劈了劈霧帛就聽見父親喊:“小子,回家醬藥根了!“眼淚滴在扳手上,“仙凡暖醬“四個字暖得發燙。
如今悅味小館成了醬霧節圣地。陳火旺用柴刀扳手劈著霧紋釘,林小滿用醬缸鹵汁調星月熔劑,廚仙太嬤坐在灶臺邊講山中藥農拓具的故事。觀音帶善財來參觀時,鐵拐李總圍著林小滿學劈灶臺紋藥鋤,醬星濺得滿院都是月光醬點。
這天陳火旺劈釘時,扳手上映出母親的笑臉:“火旺啊,你看這釘上的灶臺紋,多像你小時候在醬缸上畫的山紋。“他摸著扳手突然懂了:連接仙凡的從來不是神爐,而是灶臺醬煙里對拓具暖人的牽腸。
現在每到醬霧節,小館屋頂飄起帶醬鐵香的炊煙,煙囪冒出的是帶著灶臺紋的劈勺形狀。陳火旺望著這些煙影,總會想起母親說的:“人就像這醬鐵,得經得住醬暖相煨,才能把日子醬得綿厚。“而他用柴刀扳手,在醬煙與靈氣間劈出了暖心爐,讓每個思親的神仙都能順著醬香,回到灶臺前那聲“回家拓具“的呼喚里。當霧紋爐的暖醬映照著凡間藥鋪的醬火,連神農氏都偷偷把赭鞭經改成“灶臺暖霧訣“,畢竟再蒼茫的藥谷,也抵不過灶臺邊那碗醬著霧光、帶著父親醬味的藥醬。
陳火旺揮起柴刀扳手劈向霧帛時,刃口突然滲出深褐色的醬珠——那是母親曬醬時濺在柴刀上的老漬。他想起幼時躲在柴房里,看母親將藥根拌進醬缸,木勺撞在缸壁上的聲響,和此刻霧帛裂開的“咔嚓”聲竟分毫不差。林小滿的鹽罐突然滲出木紋,罐身浮現出母親腌醬時的指印,指腹處的老繭還沾著半片曬干的藥葉。
“這醬霧里有劈柴聲!”神農氏的赭鞭突然指向傳送門,只見整簍霧帛正像醬菜般冒泡,每卷帛上的霧紋都在蠕動,化作樵夫劈柴時揚起的木屑。陳火旺伸手觸碰,霧木屑竟帶著暖烘烘的醬味,粘在指尖凝成微型醬缸,缸里還漂著母親常用來壓醬的鵝卵石。
“不好!”灶王爺突然指著醬缸,“廚仙太嬤把《燃霧拓藥經》當醬瓜腌了!”眾人湊近一看,經頁上的霧紋正變成醬色的蝌蚪,在鹵汁里游成灶臺紋的形狀。陳火旺剛想撈起,經頁突然炸開,濺出的醬沫在鍛臺上織成半幅霧簾,簾后隱約可見母親在柴房拓藥的身影——她正用柴刀在霧帛上刻著什么,每道刻痕都滲出深褐色的醬珠。
此時醬缸突然共鳴,冒出的醬霧在半空聚成柴房的模樣。陳火旺看見年幼的自己蹲在灶臺邊,看母親將劈好的柴枝碼成藥爐形狀,柴縫里塞著曬干的醬藥根。“火旺,”母親的聲音從霧中傳來,“這柴要劈成藥經的紋路,醬氣才能順著木紋鉆進藥里。”他猛地摸向扳手,發現刃口的銹跡不知何時變成了柴紋,每道紋路里都嵌著風干的醬漬。
“用醬柴焊!”林小滿突然扔來串醬浸的柴枝。陳火旺接過柴枝插入熔爐,醬霧瞬間沸騰,化作萬千條醬色的線,將拓藥魂縫成醬心霧紋丹。丹香飄進不周山時,藥谷的霧突然變成醬色,還魂草沾著醬露瘋長,葉片上全是樵夫劈柴時的掌紋。神農氏嘗了口丹藥,突然咳出塊醬漬——那是他當年在凡間采藥時,藏在柴刀鞘里的醬菜干。
傳送門突然噴出整箱醬霧,每個醬壇上都刻著不同的灶臺。太上老君抱著醬泡丹爐跌進來,爐身的八卦紋正變成醬缸的木紋:“陳火旺!你把兜率宮的煉丹火腌成醬火了!”陳火旺望向丹爐,發現爐底積著層厚厚的醬渣,渣里埋著無數斷柴——每根柴上都刻著神仙們在凡間劈柴時的心愿,有“愿母親病愈”,有“愿孩子飽腹”,還有“愿柴房的醬缸永遠暖著”。
“快看醬缸!”林小滿指著缸中翻滾的醬霧,只見廚仙太嬤正用柴刀藥經攪拌,每攪一圈,就有一段記憶浮上來——鐵拐李年輕時賣柴換醬的窘迫,何仙姑替鄰居劈柴時的溫柔,還有陳火旺母親在柴房偷偷抹淚的模樣。醬霧突然炸開,化作漫天醬色的星,每顆星都映著灶臺前的暖光。
如今悅味小館的醬霧節上,陳火旺總會在劈霧時故意讓扳手沾上醬汁。當柴刀刃口的醬珠滴在霧帛上,就會拓出母親當年在柴房刻下的藥經——那些被歲月腌得發亮的字跡,此刻正隨著醬霧輕輕顫動,像母親在灶前哼著的搗藥謠。而前來參加醬霧節的神仙們,總會在霧星里看見自己親人的身影,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曬醬,有的正往灶臺的醬缸里,偷偷塞進一顆暖烘烘的藥根。
這天深夜,陳火旺夢見母親站在霧紋爐前,用柴刀挑著團醬霧:“火旺啊,你看這醬霧,能拓得了藥經,也能拓得住人心。”他驚醒時,發現扳手正浸在醬缸里,刃口的柴紋竟化作了鎏醬的灶臺——那是母親用半生醬火腌進時光里的、永不冷卻的牽念。而不周山的藥谷中,新長出的還魂草都帶著劈柴紋,每當山風掠過,草葉摩擦的聲響就像母親在柴房喊他的聲音,醬醬的,暖暖的,帶著柴火氣里特有的、讓人鼻尖發酸的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