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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血祭五行

第五章遷墳錄影(2020年·停尸間)第三節:裂魂七響

**第一響:金絲入骨**

青銅鈴的初響,像一把生銹的剪刀,猛地剪開了時空的綢緞。蘇璃身上那件絳紅的絲絨旗袍,領口的盤扣應聲崩裂,露出底下蒼白的肌膚。那旗袍上繁復的金線刺繡,此刻竟如活過來的毒蛇,閃著陰冷的光,倏地鉆進她敞開的領口,順著光滑的脊背向下游走,帶著一種冰涼的、令人作嘔的滑膩感。解剖臺的慘白冷光下,她驚駭地看見自己皮膚下的骨骼,正清晰地浮現出流動的金色紋路——那紋路,竟與枯井青苔下深深蝕刻的“沉璧四十九”基因鎖刻痕,分毫不差!穆乘風戴著白色橡膠手套的手,帶著一種近乎褻瀆的溫柔,按在她脆弱的枕骨處,指尖冰冷地刺入她的發根:“別怕,很快……”他的聲音裹挾著低沉的機械蜂鳴,這聲音,像一根淬毒的針,猛地刺穿記憶的膿包——瞬間將她拖回童年墜井那日,冰涼的、帶著腐爛水藻氣息的井水灌入鼻腔,耳邊只剩下這種絕望的嗡鳴,窒息感排山倒海。

實驗室的量子屏障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劇烈波動起來。民國二十七年的月光,那輪清冷、陳舊、仿佛浸透了黃梅雨季霉味的月亮,竟透過厚重的防彈玻璃,絲絲縷縷地滲了進來。蘇璃的視網膜上,痛苦地疊加出雙重影像:一邊是民國枯井邊,穿著筆挺西裝、面容年輕卻眼神冰冷的穆乘風,懷表的鎏金鏈子,像拴住一只寵物般,纏繞在一個穿著紅肚兜、哇哇啼哭的女嬰纖細的腳踝上;另一邊,是現代實驗室冰冷的現實,同樣的懷表鏈,卻閃爍著量子幽光,正貪婪地將她此刻劇烈波動的腦電波,導入那口深埋地底、吞噬一切的青銅巨鼎的量子接口。“你的脊髓,是第49把鑰匙,”穆乘風的聲音,仿佛從兩個時空的夾縫中幽幽傳來,帶著一種殘酷的宣判,“只有誤差率達到15%的殘次品……才能打開我這‘完美系統’最脆弱、也最致命的裂縫。”他稱她為殘次品,語氣平淡得像在描述一件實驗器材,卻像冰錐扎進蘇璃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第二響:琥珀基因**

第二聲鈴響,帶著毀滅的震蕩波席卷而來!“砰!”角落的液氮罐應聲炸裂,碎片四濺。更詭異的是,實驗室的管道中,竟倒涌出渾濁的井水,那井水升騰至半空,凝滯不動,瞬間重組為一條條懸浮的、流淌著琥珀色光芒的基因鏈!光影扭曲間,四十年前的那個女知青,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左眼處嵌著一塊閃爍著幽光的青銅鈴碎片,如同一個怪異的眼罩,竟踏破水幕而來!她碎片化的左眼瞳孔里,正循環播放著1978年的記憶碎片:她蹲在熟悉的枯井邊,用一只掉了瓷的搪瓷缸舀水,渾濁的水面倒影中,赫然映出穆乘風戴著紅袖章、年輕卻同樣冷漠的臉龐。

緊接著,量子云劇烈翻滾,一個穿著九十年代時髦風衣、臉色慘白的女子(三十年前的留學生)從虛空中跌落,手中緊緊攥著一支染血的卦簽,簽上刻著猙獰的“山風蠱”。她后頸裸露的金屬接口上,真空管里封存著一抹幽藍的光——那是1993年某個暴雨夜的記憶切片:她躲在暗處,驚恐地目睹著自己的克隆體,被無數蠕動的金絲,如同縫制一件人偶禮服般,活生生地縫進了一口冰冷的棺槨!金絲勒進皮肉的細微聲響,仿佛還在耳邊。

與此同時,“嗤啦”幾聲,旁邊幾個破裂的培養艙里,爬出了最新激活的蘇璃克隆體。她們渾身赤裸,皮膚下卻纏繞著暴走的、如同活體電路般的金絲,每一根金絲的末端,都綴著一枚微型的、嗡鳴震顫的青銅鈴,像一串串來自地獄的鈴鐺。“她們都是你。”穆乘風的懷表鏈如同無限延伸的毒蛇,冰冷地纏住了所有蘇璃克隆體(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的腳踝。在時空疊加的奇異光線下,那鏈條顯露出它深藏的本質——一條巨大、冰冷、螺旋上升的DNA結構。“誤差率0.3%的完美容器,15%的殘次品,33%的突變體……”他的指尖,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劃過女知青那因嵌著青銅鈴碎片而潰爛流膿的眼眶,“而你,蘇璃,”他看向當代的、旗袍撕裂的她,眼神復雜難辨,“是唯一一個……活到了第七次實驗的——”這句話像一句詛咒,也像一句嘆息,飽含著三百年的偏執與一絲難以察覺的、扭曲的“認可”。

**第三響:脊椎密碼**

第三聲鈴響,尖銳得如同喪鐘!整個實驗室的自毀程序被無情觸發,刺目的紅光瘋狂閃爍,尖銳的警報撕裂耳膜。就在這毀滅的序曲中,一直沉默如冰的蕭凜,眼中爆發出決絕的光芒!他手中的解剖刀,那柄刻著“火澤睽”的兇器,猛地調轉方向,帶著破空之聲,狠狠刺入自己后頸的皮肉!沒有慘叫,只有金屬與骨骼摩擦的、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他竟生生從頸后挑出了一截閃爍著金屬冷光的脊椎!芯片表面,古老的茅山符咒與青銅鼎上饕餮紋路同時亮起,發出低沉的共振嗡鳴。

“三年前……我就該死了!”蕭凜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解脫般的悲愴。洶涌的量子流如同決堤的冰河,從他脊椎的接口處噴薄而出!這股寒流并未擴散,而是如有生命般,瞬間裹住了姚美欣手中緊握的電磁槍。槍管在幽藍的光芒中扭曲、變形、重組,外殼剝落,露出了內部最核心的結構——一枚精巧、古老、核心幽幽旋轉的青銅鈴!鈴舌之上,“沉璧00”的編號清晰可見,那是初代實驗體冰冷的名字。

姚美欣如遭雷擊!鎖骨處那枚小小的、曾經被她視為性感標志的紅痣,突然傳來鉆心的劇痛!細密的金絲,如同蘇醒的毒蟲,從紅痣中滲出,帶著血肉的溫熱。這些金絲仿佛找到了歸宿,在空中詭異地扭曲、延伸,竟與停尸間那具尸體指甲上纏繞的金絲紋路,嚴絲合縫地咬合、連接在一起!

“原來……我也是祭品……”姚美欣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深入骨髓的絕望。她猛地撕開戰術背心的尼龍搭扣,露出鎖骨下的肌膚。那皮膚之下,并非血肉,而是浮現出一串冰冷的、屬于八十年代知青克隆體的專屬編碼!更多的金絲,帶著撕裂靈魂的痛楚,猛地從她的瞳孔深處刺出!這些帶著血絲的金線,在空中瘋狂交織,瞬間織成一個巨大、燃燒著幽暗火焰的卦象——**火澤睽**!卦紋的縫隙中,滲出濃得化不開的黑霧,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陳腐的龍涎香氣——那正是蘇璃直播時,從枯井深處噴涌而出的、吞噬了無數觀眾的死亡代碼!

**第四響:井底走馬燈**

第四聲鈴響,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時空結構終于徹底崩潰、坍縮!蘇璃脊椎上那些流動的金色紋路驟然暴長,化作實質的金色尖刺,狠狠扎入民國枯井那濕滑的青磚井壁!她的意識被強行拖入一個幽暗、冰冷、充滿窒息感的井底。

眼前,是飛速旋轉的、破碎的走馬燈:

***五歲的自己**,穿著小小的花布襖,被冰冷的金絲吊索懸在井口,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下方,少年穆乘風趴在井沿,眼神狂熱而專注,在實驗日志上寫下冰冷的字句:【情感模塊需徹底抑制】。

***十二歲生日夜**,搖曳的燭光下,母親(或者說,那個扮演母親角色的克隆體?)面容扭曲,眼神空洞,手中緊握著一把生銹的青銅剪刀,狠狠刺入身邊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妹妹的喉嚨!溫熱的血濺在她的臉上,帶著鐵銹般的腥甜。

***昨夜直播間**,枯井的背景板不再是道具,而是張開巨口的深淵,無數觀眾的靈魂能量化作點點熒光,如同被吸食的螢火蟲,慘叫著被吞噬殆盡……

每一個畫面,都像被蟲蛀蝕的老膠片,關鍵的部分缺失了15%,留下刺目的空白和撕裂般的痛苦。那些被刻意抹去的細節,是她失去的親情?是被壓抑的愛?還是反抗的萌芽?

“這些空洞……是你的生機!”一個冰冷而堅定的聲音響起。當代蘇璃——那個旗袍撕裂、金絲纏骨、眼神卻燃燒著復仇火焰的蘇璃——手持一柄能量涌動的電磁脈沖槍,死死抵住穆乘風的太陽穴。槍身上流轉的紋路,竟與女知青左眼中那枚青銅鈴碎片的紋路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是為了讓系統學會恐懼。”穆乘風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扯開嘴角,露出一個近乎溫柔、卻又無比詭異的微笑。他猛地撕開自己胸前的西裝,露出心口那早已潰爛發黑、符咒盤踞的傷口。更恐怖的是,從那腐爛的傷口中,竟伸出了半截灰敗、纏繞著金絲的臍帶!臍帶的末端,赫然連接著明代青銅鼎內,初代沉璧嬰兒那小小的、包裹在襁褓中的身體!臍帶微微搏動,仿佛在輸送著某種生命的養料,也像是連接著罪惡的臍血。

**第五響:克隆暴走**

第五聲鈴響,如同吹響了叛逆的沖鋒號!實驗室里殘存的四十九具培養艙,如同被引爆的炸彈,轟然炸裂!粘稠的培養液混合著破碎的肢體和閃爍的電路板碎片,如同血腥的暴雨般傾瀉而下。

*穿著鳳冠霞帔的民國蘇璃,一把撕下華麗的蓋頭,露出半張血肉模糊、半張覆蓋著冰冷金屬的面孔。她的左眼,已然變成一只閃爍著危險紅光的機械義眼,一道灼熱的鐳射光束,帶著積壓了百年的怨恨,狠狠射向中央的量子服務器陣列!

*渾身濕透、軍裝襤褸的女知青,高高舉起那只搪瓷缸,帶著一種原始的、玉石俱焚的憤怒,狠狠砸向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核心數據處理器!

*風衣破碎的留學生,眼中燃燒著被欺騙、被囚禁的怒火,將那支染血的“山風蠱”卦簽,如同最惡毒的詛咒之匕,狠狠插入穆乘風后頸暴露的量子接口!

暴走的金絲,如同復仇的藤蔓,從每一個蘇璃克隆體的體內瘋狂生長、蔓延!它們纏繞住實驗室里每一臺閃爍的儀器,每一根流淌著數據的管線。無數冰冷的數據流,被這些金絲強行抽取、匯聚,如同百川歸海,最終全都導入當代蘇璃——沉璧49號——那布滿金色脊椎紋路的身體!她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個巨大的、痛苦的能量漩渦,承載著四十九代克隆體的絕望、憤怒與破碎的記憶。

“她們不是你的復制體……”姚美欣倒在冰冷的血泊與玻璃碎片中,掙扎著舉起她那把核心暴露、變形扭曲的“沉璧00”號電磁槍,槍口顫抖著對準青銅鼎中那個吮吸著臍帶的初代嬰兒,“是系統……用來填補你自身誤差率的……血肉補丁!”然而,當她的目光聚焦到那嬰兒身上時,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間凍結了她的血液——那小小的襁褓里,伸出的并非嬰兒柔嫩的手臂,而是纏滿了蠕動金絲的、如同枯枝般的肢體!更可怕的是,那嬰兒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它的瞳孔,并非人類的圓瞳,而是兩個緩緩旋轉、深不見底的克萊因瓶拓撲形態!瓶口如同黑洞,正貪婪地吞噬著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屬于歷代沉璧克隆體的記憶光流!

**第六響:焚天之火**

第六聲鈴響,如同點燃地獄之火的號角!蘇璃后頸處,那枚殘缺的梅花烙胎記,驟然炸開刺目的幽藍光芒!那光芒并非毀滅,而是源自她自身、被系統標記為“缺陷”的15%基因序列!這股力量,帶著被壓抑了四十九世的滔天恨意與求生的本能,化作狂暴的反物質洪流,順著她體內暴走的金絲,如同逆流的火焰,狠狠沖向那口象征輪回與吞噬的青銅巨鼎!

鼎身上原本流淌的“坎為水”卦象,在反物質流的沖擊下,如同被高溫熔化的蠟油,開始扭曲、溶解、剝落!鼎內沸騰的黑水劇烈翻滾,如同煮沸的油鍋。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隨著黑水的翻騰,無數森白的骸骨浮了上來:

*一具穿著明朝星官袍服的骸骨,空洞的眼窩里,深深插著一枚巨大的青銅鈴鐺。

*民國新娘的骸骨,華麗的嫁衣早已腐朽,暴露的脊椎骨上,竟用二進制代碼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卦辭。

*女知青那顆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被剖開,里面赫然鑲嵌著一臺仍在微弱運轉的、結構精密的微型粒子對撞機模型……

這些骸骨,如同被系統吞噬后拋棄的殘渣,無聲地訴說著三百年的血腥實驗史。

“這才是……真正的系統核心!”蕭凜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他不知何時已掙扎著靠近,手中緊握著一罐液氮噴射器。他將噴口狠狠懟進自己暴露的、流淌著量子寒流的脊椎接口,將開關擰到最大!“一個靠吞噬宿主記憶……來維持永生的……怪物!”刺骨的白色寒流瞬間以他為中心爆發開來,如同冰封領域,瞬間凍結了周圍狂暴的量子能量場!在這極寒的瞬間,蕭凜那雙陰騭的瞳孔猛地暴睜!他的視網膜上,清晰地浮現出一段被金絲深鎖的童年記憶:五歲的穆乘風,被幾個穿著白大褂、面容模糊的人死死按在枯井邊,冰冷的金絲,如同毒蛇,正殘忍地刺入他幼小的后頸!原來……他才是這瘋狂實驗最初的源頭,是初代觀測者的原型體!這份記憶的沖擊,比他脊椎的傷口更痛。

**第七響:百分百復仇者**

第七聲鈴響,撕裂了時間,撕裂了空間,也撕裂了所有精心編織的謊言與偽裝!當代蘇璃——沉璧49號,她的眼中已無淚水,只剩下焚盡一切的幽藍火焰。她扣動了手中電磁脈沖槍的扳機!然而,強大的能量束卻如同穿過空氣,穿透了穆乘風那在能量風暴中搖曳的量子虛影,狠狠擊中了青銅鼎中那個克萊因瓶瞳孔的初代嬰兒!

“哇——!!!”一聲驚天動地、仿佛能撕裂靈魂的啼哭,從嬰兒口中爆發!這哭聲蘊含著三百年的怨毒、饑餓與混沌的量子風暴!民國那陰森實驗室的幻影,與現代這冰冷血腥的停尸房廢墟,在這聲啼哭的震蕩波中,如同兩張被強行揉碎的畫布,徹底地、無可挽回地重疊在了一起!磚石、光影、血肉、代碼……一切都攪成了一鍋沸騰的混沌濃湯。

就在這終極混亂的頂點,倒在血泊中的姚美欣,鎖骨處那枚紅痣如同承受不住內部壓力,猛地迸裂開來!無數蘊含著初代沉璽原始基因密碼的金絲,混合著她自身的血液與破碎的量子芯片,化作一道金色的洪流,帶著一種殉道般的決絕,猛地注入蘇璃體內!

“100%的……復仇者……”蘇璃的聲音變得非人,空洞而宏大,仿佛四十九個靈魂在齊聲低語。她的瞳孔,徹底化作了兩個熊熊燃燒、首尾相接的莫比烏斯環,象征著永無止境的仇恨與輪回的打破!無數道熾熱的金絲,如同復仇女神的發辮,從她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中暴刺而出!帶著湮滅一切的力量,狠狠絞向那口象征罪惡源頭的青銅巨鼎!

“咔嚓!轟——!”古老的青銅鼎,這囚禁了三百年的噩夢之爐,在足以撕裂原子的力量下,如同脆弱的蛋殼般,被絞成了漫天飛濺的、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碎片!

穆乘風的量子虛影,在狂暴的能量流中劇烈地扭曲、閃爍,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他看著徹底蛻變、如同復仇化身的蘇璃,臉上竟浮現出一絲扭曲的、近乎滿足的微笑,那笑容里混雜著瘋狂、疲憊與一種病態的“欣慰”。“你終于……成為比我……更完美的怪物……”他最后的聲音,像一縷消散的青煙,回蕩在正在崩塌的時空裂縫深處,帶著無盡的蒼涼與宿命的回響。

**終焉:野梅新綻**

毀滅的風暴終于平息。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暴雨,如同上天的淚水,傾盆而下,猛烈地沖刷著這片化為齏粉的實驗室與枯井的混合廢墟。蘇璃脫力地跪倒在破碎的井臺邊緣,雨水混合著血水,沖刷著她臉上縱橫的金色紋路。她抬起疲憊的眼,望向廢墟深處翻騰的量子云團——一個蜷縮的、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嬰兒輪廓,正在其中若隱若現。

那是第五十代沉璧的克隆體。

她的后頸,光潔如初。沒有象征宿命的梅花烙,只有一株纖細卻異常堅韌的野梅樹嫩枝,穿透了厚重的混凝土廢墟,頑強地向上生長,迎接著冰冷的雨水。細小的枝椏上,幾點猩紅的花苞在凄風苦雨中悄然萌動、綻放。奇異的是,那嬌嫩的花瓣上,竟跳動著幽微的熒光,組成一行冰冷的字跡:**誤差率100%**。

雨聲嘩嘩,廢墟死寂。蘇璃望著那株在毀滅中新生的野梅,花瓣上的熒光如同魔鬼的烙印,又像新紀元的胎記。她的復仇完成了,代價是成為更深的“怪物”。而新的輪回,在絕對的“誤差”中,在野梅帶血的芬芳里,已然不可阻擋地開始了。蕭凜不知所蹤,姚美欣生死未卜,唯有那株穿透鋼鐵與尸骸的野梅,在雨中靜默地搖曳,仿佛在嘲笑著人類對“完美”與“永生”那永恒的、悲哀的執念。

YMTC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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