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州大塘土生土長的向應海,懷揣著對大城市的憧憬,一頭扎進了繁華都市的喧囂中。然而,初來乍到的他,內心滿是自卑與迷茫,只能通過一些表面功夫來偽裝自己。
清晨,陽光透過臟窗戶,稀稀拉拉地灑在狹小出租屋的破床上。向應海皺著眉頭,眼睛半瞇著,伸手胡亂地在床邊摸索著鬧鐘,“啪”的一聲把鬧鐘拍停,嘴里嘟囔著:“這破地方,什么時候才能換個好點的。”他慵懶地翻了個身,又賴了一會兒床,才極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來。
他光著腳,趿拉著拖鞋,撓著蓬亂的頭發,走到墻角的簡易衣柜前。翻找出那件看似名貴實則廉價的仿冒名牌襯衫,在身上比劃著,對著衣柜上模糊的鏡子,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神情,自言自語道:“嗯,就這件,看著還像那么回事。”
穿戴整齊后,向應海站在鏡子前,微微低頭,眼睛緊盯著腕間那塊假手表,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它的位置,嘴里念念有詞:“今天也得讓人覺得我是個成功人士。”說著,他猛地抬起頭,挺起胸膛,收腹提臀,邁著自以為瀟灑的步伐,“咚咚咚”地出了門。
走在高樓大廈林立的街道上,陽光刺眼,向應海抬手遮了遮眼睛,隨后刻意挺直腰板,下巴微微上揚,目光高傲地掃視著周圍。看到有路人投來目光,他便微微抬起下巴,嘴角迅速勾起一個自信的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仿佛自己真的擁有無盡財富,嘴里還輕輕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下班后,向應海總會和一群所謂的“朋友”聚在酒吧。酒吧里燈光昏暗,五彩的鐳射燈胡亂地掃來掃去,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夾雜著酒杯碰撞聲和人們的歡聲笑語。向應海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手在空中揮舞著,唾沫星子亂飛:“我跟你們說,上次那個項目,要不是我出手,根本搞不定!甲方那些人,被我幾句話說得心服口服!”周圍的人坐在那里,臉上掛著敷衍的笑容,有氣無力地隨聲附和:“那是,應海哥你可是厲害人物!”但在角落里,兩個年輕人正小聲嘀咕。其中一個撇了撇嘴,努努嘴朝應海的方向:“就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天天就會吹牛。”另一個捂著嘴輕聲笑了笑:“噓,小聲點,別被聽到了。”
向應海沉浸在自己營造的虛假氛圍中,絲毫沒有察覺旁人的異樣眼光。此時,開心出現了。她是一名專注于傳遞正能量的公益短視頻創作者,穿著簡單的連衣裙,清新脫俗,與這燈紅酒綠的環境格格不入。開心是朋友帶來的,她剛一進門,就被酒吧里嘈雜的環境弄得眉頭微皺。她目光掃過人群,看到向應海夸張的言行,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向應海看到開心的瞬間,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像發現了獵物一般。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領,端起一杯酒,邁著輕快的步伐湊了過去,臉上堆滿了笑容:“美女,怎么以前沒見過你啊?交個朋友唄。”開心禮貌性地笑了笑,笑容卻未達眼底,淡淡地回應:“哦,不太習慣這種場合。”說完,眼神開始四處游離,似乎在尋找可以脫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