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仿佛有風穿過,滋滋潤潤的涼意像有生命般撓著方語的手掌心,在那窒息感帶著黑暗吞噬上來的一瞬間,方語突然睜開了眼睛。
伴隨著大口喘著的粗氣,方語用手一下下的撫著胸口,嗓子和鼻腔間的搔癢也讓方語難受的咳嗽了起來。
視線慢慢聚焦,沒有見到藍白的病房,和滿地的儀器,她不是記得她被車撞的被迫跳了湖嗎?現在醒來不應該在醫院嗎,這又是哪?
和密室逃脫一般,昏暗的房間里擺著木質的家具,身上蓋著繡著暗花的緞面被子,在月光下反射著精致的花朵紋樣圖案。
這是還在做夢么?
方語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冰涼的木質地板隔著一層襪子將涼意傳到腳掌上。方語只好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腳盤起來坐在床上。
環顧四周,這地方還是太暗了,心里暗道她這是做的什么夢,太逼真了。
隨后方語閉上眼繼續躺下,想讓夢快點醒來,但是似乎沒什么用,身邊只有四面八方透出來的涼氣。
手腳的冰涼仿佛也在給她傳遞信號,摸著手里的汗,突然方語上手一把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快醒醒,快醒醒。”腦袋里一直在重復這句話。
終于還是沒憋住氣,望著依舊充滿著古色古香的室內軟裝,一個無比震驚的念頭出現在方語的腦海。
她,穿越了!?
“我這是,穿越?”方語摸著自己的臉又狠狠的捏了一把,真實的痛感再一次確定了她的想法,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簡易睡衣,和坐起來快齊到自己腰上的長發。
她這是什么情況!?腦袋里的神經帶動著太陽穴突突的跳,這么離奇的事能撞到她頭上。
一瞬間的慌亂涌上心頭,她可不想來這個什么古風宅院,平常看看古代言情,看看古裝劇他就知足了。
也不知道上天怎么想的,她也不會經商,也不精通醫術,更不是殺手,她只是一個正常的21世紀青年大學生,更重要的是,她也沒有原生家庭的悲劇帶來的堅韌和倔強,爸媽就她一個女兒,干什么都是依著她,舅舅的兒子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她也算雖然是獨生子女但也享受到了兄弟姐妹之間快樂的一類人了。
想到這里方語都不敢想她老爸老媽發現那個世界的她不見了或者醒不過來了會怎么辦,會不會傷心過度,老爸要是聽到她出事了會不會把車開得很快來找她,爸媽要是打不通電話會急成什么樣…….
方語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各種小說情節像電影一樣在方語腦海里回閃。
她要怎么回去或者真正的醒來?方語強迫自己沒再想那些想起來讓人糟心和難過的假象。
沒過多久,自殺或者跳湖就被她排除了。
沒錯,她怕死。
在危險里還能自救的本能說明一切,但是強大的沖擊而導致的窒息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萬一再死一次她真的回不去了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方語無助的抱緊了雙腿,她要在這里怎么活下去,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抬頭看了看還沒仔細看過的自己。
這是,手串和銀手鐲?
方語不可思議的搖了搖手鐲,粉色的石頭上的銀質小鈴鐺和鐲子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穿越還帶著東西一起來了嗎,看著這條和本來世界的相同的手鏈,方語眼睛發酸。這還是老爸送給老媽的手鏈,被她硬著臉皮找老媽要來戴。
方語搖著手鏈,熟悉的鈴鐺聲可能讓她心里好受點吧,這會如果還在家,老媽應該給她打視頻電話問她想吃什么好吃的,晚上順道給捎回來了。
方語側躺著,眼淚順著臉頰流到枕頭上,淚水也仿佛帶來了困意,沒干透的淚水就這樣在臉上,伴著滿滿心事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