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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規(guī)則怪談:穿梭民間傳說故事

第13章牛郎織女(12)

陳稚那聲嘶力竭的吶喊——“必須毀了它!”——如同在蘇顏卿瀕臨停滯的心湖中投下一塊巨石,激起的不僅是漣漪,更是滔天巨浪!這決絕的意志穿透了粘稠血河的窒息包裹,狠狠擂響在她靈魂深處,化作戰(zhàn)鼓轟鳴。她咬緊牙關(guān),舌尖嘗到了濃郁的血腥味,手腕上那圈銀血烙印如同燒紅的烙鐵緊貼皮肉,每一次心跳都帶來一陣鉆心的灼痛,幾乎要將她的意志熔穿。然而,這劇痛反而成了她對抗無邊黑暗的唯一錨點。她奮力劃動四肢,仿佛逆流于凝固的巖漿,艱難卻堅定地朝著那株在血河深處如同沉船墓碑般矗立的青銅樹游去。

渾濁的血水帶著刺骨的陰寒和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每一次呼吸都灌滿了絕望。青銅樹愈發(fā)清晰,它扭曲的枝干上纏繞著無數(shù)猩紅的絲線,每一根絲線都系著一塊模糊的靈牌,牌上的名字早已被歲月和污血侵蝕,只留下扭曲痛苦的痕跡。樹干表面,那些被銅綠和暗紅水垢覆蓋的人形浮雕在近距離下顯現(xiàn)出令人心悸的細(xì)節(jié):無數(shù)張面孔在無聲地吶喊、掙扎,肢體扭曲成非人的角度,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強(qiáng)行烙印在冰冷的青銅上,訴說著永世不得超脫的哀嚎。蘇顏卿強(qiáng)壓下翻涌的恐懼,目光如炬,穿透層層污穢,鎖定了樹干底部幾行若隱若現(xiàn)的深刻鑿痕——那絕非天然紋理,而是某種飽含巨大力量的古老文字!

她伸出手,指尖因寒冷和劇痛而微微痙攣。那青銅的觸感并非單純的冰冷,而是一種能凍結(jié)靈魂、抽取生機(jī)的陰寒,仿佛觸碰的是萬載玄冰之核。她深吸一口氣(盡管只吸入了更多腥臭的血水),不顧那刺骨的寒意侵蝕骨髓,用盡力氣,顫抖著刮擦、拂去覆蓋在碑文上的厚重污垢。銅銹和血垢簌簌剝落,露出了下面深深鐫刻的筆跡。那字跡遒勁有力,每一筆都仿佛傾注了刻骨銘心的恨意與悲愴,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沉重力量。

兩行殘破卻字字泣血、力透銅背的文字,如同兩道撕裂黑暗的閃電,驟然撞入她的眼簾:

「鵲橋本無橋,癡妄化囚牢」

「紅繩系孽緣,魂骨鑄恨牢」

(鵲橋本無橋,癡妄化囚牢)

(紅繩系孽緣,魂骨鑄恨牢)

“鵲橋本無橋……”蘇顏卿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低聲念出這驚心動魄的揭示。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她的心口!一股冰冷的戰(zhàn)栗瞬間從腳底竄上天靈蓋!這碑文赤裸裸地撕碎了流傳千古的浪漫傳說!它揭露了真相——那被無數(shù)凡夫俗子歌頌的“鵲橋”,從來就不是連接仙凡兩界的通道!它是……它是牛郎那病態(tài)、偏執(zhí)到極致的“癡念”與“妄念”所化成的……永恒囚籠!那些象征情緣的紅繩,竟是束縛靈魂的枷鎖;而支撐這牢籠的根基,竟是……魂與骨!

就在她的指尖帶著決絕與探索,終于觸碰到那冰冷碑文上最后一道深刻刻痕的瞬間——

“嗡——!!!”

一聲低沉到極致卻又尖銳到刺穿靈魂的嗡鳴,毫無征兆地爆發(fā)!仿佛整個冥府都在震顫!腳下厚重的河床如同脆弱的蛋殼般劇烈搖晃、崩裂!包裹著她們的粘稠血河,不再是緩緩流淌的死水,而是瞬間被投入了沸騰的油鍋,瘋狂地翻涌、咆哮!一股源自時間盡頭、浩瀚無邊卻又浸透了亙古悲涼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億萬年的滅世火山,轟然蘇醒!這意志飽含著被欺騙、被囚禁、被凌虐的滔天怨毒!

河床上,那些無邊無際、浸泡了不知多少個千年、早已腐爛成暗紅碎片的嫁衣殘骸,此刻仿佛被這悲怒的意志賦予了生命!它們?nèi)缤瑑|萬只嗜血的蝗蟲,又似被狂風(fēng)卷起的血色枯葉,從河床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淤泥中瘋狂地剝離、匯聚、飛舞!暗紅色的碎片在渾濁的激流中高速旋轉(zhuǎn)、碰撞、拼合,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宛如一場由絕望編織的恐怖風(fēng)暴!

僅僅瞬息之間,一個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純粹由無數(shù)破碎嫁衣碎片勉強(qiáng)粘合而成的女子虛影,在青銅樹前轟然凝聚!她的身影扭曲、波動,仿佛隨時會潰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那是織女的怨念投影!是千年痛苦與詛咒的實體化!

她的身形依稀可見當(dāng)年的高挑曼妙,殘破的嫁衣碎片竭力拼湊出昔日星紗長裙的華美輪廓,依稀能辨出裙裾上點點微弱的、如同被血污覆蓋的星光。她的面容,在虛影的晃動中,依稀能窺見那份曾令星河失色的驚世之美,如同被烏云遮蔽卻依舊透出清輝的孤月,帶著一種不容褻瀆的、來自九天之上的圣潔神性。然而,這份圣潔卻被一種極致的、深入骨髓的痛苦和足以焚毀一切的怨毒徹底撕裂、扭曲!

她的七竅——那雙本該倒映星河的眼眸、那對聆聽天籟的耳朵、那曾吐露仙音的檀口瓊鼻——此刻都在源源不斷地滲出粘稠的暗金色“血液”!那并非真正的液體,更像是融化的、帶著神圣光暈的金砂,在污濁的血水中暈染開一圈圈微弱卻格格不入的光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喉嚨!那里被無數(shù)道閃爍著冰冷、不祥銀芒的絲線,如同最粗暴、最惡毒的針腳,死死地、深深地縫合在一起!絲線深深勒入虛幻的肌膚,形成一個丑陋的“X”形疤痕,將她永恒的聲音徹底扼殺!仿佛連靈魂的吶喊都被禁錮。

她的雙手以一種極其詭異、充滿獻(xiàn)祭與控訴意味的姿態(tài),高高捧起。那動作虔誠得令人心碎,卻又帶著獻(xiàn)祭羔羊般的絕望。而在她那雙蒼白得近乎透明、正因承受巨大痛苦而微微顫抖的手掌之中,托著的并非什么稀世珍寶,而是一塊邊緣帶著鋸齒狀裂痕、森白刺目的——屬于她自己的頭蓋骨!骨片內(nèi)側(cè),還殘留著暗紅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腦組織痕跡……那景象,將神性的隕落與肉身的褻瀆展現(xiàn)到了極致!

當(dāng)這由無盡痛苦和破碎嫁衣凝聚而成的織女虛影,緩緩地、僵硬地轉(zhuǎn)動她那流淌著金血、只剩下空洞與無盡哀傷的眼眸,與蘇顏卿驚駭欲絕的目光在渾濁血河中四目相對的剎那——

“轟!!!”

蘇顏卿感覺自己的頭顱仿佛被一柄無形的開天巨斧狠狠劈開!并非物理的疼痛,而是靈魂層面的崩裂!一段龐大、冰冷、帶著撕裂靈魂般真實感的記憶洪流,蠻橫地、不容抗拒地、如同潰堤的冥河之水,瞬間灌滿了她的意識!粘稠的血水、冰冷的青銅樹、遠(yuǎn)處陳稚焦急而模糊的呼喊……周遭的一切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間遠(yuǎn)去、消失。她的意識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強(qiáng)行拖拽回一個遙遠(yuǎn)卻清晰得可怕的時空節(jié)點:

——千年前的七夕之夜。

沒有倒懸的污穢血海,沒有腐爛的喜鵲尸骸,只有真實的、壯麗無垠的銀河橫亙于深邃的墨藍(lán)天幕之上。億萬星辰如同最純凈的鉆石,傾瀉下清冷而璀璨的光輝,將這片分隔仙凡兩界的虛空映照得如夢似幻,流淌著一種神圣的靜謐。夜風(fēng)溫柔地拂過,帶著九天之上特有的空靈氣息,也混合著人間七夕夜獨有的草木馨香與煙火氣,令人心曠神怡。

一座由無數(shù)羽翼光潔、眼瞳清澈、散發(fā)著祥瑞氣息的喜鵲,銜來七彩虹光與純凈星光精心編織而成的星輝鵲橋,優(yōu)雅地橫跨于波光粼粼的浩瀚銀河之上。橋體并非金石土木,而是流動的光華與世間最真摯的祈愿之力凝結(jié)而成,散發(fā)著柔和而神圣的仙光。它今夜只為一人鋪就,是希望與一年一度重逢的象征。

鵲橋的一端,織女亭亭玉立。她身著以星辰為線、月光為梭織就的流光星紗羽衣,那羽衣仿佛由流動的銀河裁剪而成,流淌著靜謐而神圣的光暈,完美勾勒出她曼妙出塵的身姿。她的容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肌膚瑩白勝雪,眉目如蘊遠(yuǎn)山秋水,清澈的眼眸深處倒映著整個璀璨星河,其中蘊含的,是對即將到來的短暫重逢的深切喜悅,是對銀河彼岸一雙兒女的刻骨思念,更是對無垠星空中那份自由翱翔、司掌經(jīng)緯的職責(zé)的深深眷戀。她是司掌星辰運轉(zhuǎn)、紡織命運經(jīng)緯的九天玄女,即便有天規(guī)森嚴(yán)、人間阻隔,那份源自生命本源的、如同靜謐燃燒星辰般的神性威嚴(yán)與悲憫,依舊在她周身流轉(zhuǎn),不容褻瀆。

她微微垂眸,目光似乎能穿透云層,落向下方燈火點點的人間。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浮現(xiàn)在她絕美的臉龐上。“又是一年七夕……凡間的女兒們,此刻是否也在對月乞巧,祈愿著美滿姻緣?她們可知,這‘美滿’背后,亦有如我這般身不由己的痛楚?”

這份對凡人的關(guān)切,是她神性中天然的慈悲。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拂過橋邊一只喜鵲光滑的羽毛,那喜鵲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發(fā)出清脆的鳴叫。她對這為愛犧牲自由的生靈,充滿了溫柔與感激。

就在這時,鵲橋的另一端,一個身影急促地奔來。那是牛郎。他穿著樸素的布衣,但漿洗得十分干凈,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但更多的是近乎燃燒的狂熱期待。他奔向織女,眼中只有她的身影,仿佛整個宇宙只剩下他們兩人。

“織女!我的織女!”牛郎的聲音激動得發(fā)顫,他沖到織女面前,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他的眼神熾熱如火,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失而復(fù)得的狂喜。

織女看到他,臉上綻放出真心的笑容,那笑容足以令星河黯然。她優(yōu)雅地后退了小半步,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過于急切的手,溫婉而矜持地行了一個仙禮:“牛郎,你來了。”她的聲音如同玉磬輕鳴,清越動聽,帶著仙家的疏離與克制。“孩子們可好?”

“好!都好!就是想娘親想得緊!”牛郎急切地回答,目光貪婪地流連在織女臉上,似乎想將這一年的份量都看回來。他再次上前一步,這次直接抓住了織女纖細(xì)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織女微微蹙了下秀眉。

“織女,這一年……我度日如年!每一日每一夜,都在想著你!看著這該死的銀河!恨不得……”他猛地頓住,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戾氣,隨即又被更深的癡迷取代,“恨不得把它填平!這樣我們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

織女感受到他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和那份幾乎要將她吞噬的執(zhí)念,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她試圖輕輕抽回手,語氣帶著安撫與無奈:“牛郎,莫說傻話。天道有序,仙凡有別。一年一度鵲橋會,已是天帝開恩,莫要再生妄念。”她看向下方人間,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你看,凡間的燈火多溫暖,他們也在慶祝團(tuán)圓……”

“妄念?”牛郎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冒犯的尖銳,他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緊,仿佛抓住的是救命的稻草,也是他認(rèn)定的唯一所有物。

牛郎:團(tuán)圓?那些螻蟻般的凡人,怎能理解我的痛苦!他們隨時可以相守,而我……只有這短短一夜!這該死的天道!這該死的銀河!她為什么不明白?只有永遠(yuǎn)在一起才是對的!

他眼中只有織女,人間燈火在他眼中不過是模糊的背景噪點。“我不要看什么燈火!我只要你!織女,難道你不想永遠(yuǎn)和我、和孩子們在一起嗎?就在人間,或者……或者我們?nèi)ヒ粋€沒有天規(guī)的地方!”他的話語充滿了蠱惑,也暴露了他對天規(guī)的蔑視和對織女神職的漠視。

織女的心沉了下去。她看著牛郎眼中那越來越盛的、近乎偏執(zhí)的光芒,那份狂熱的愛意讓她感到窒息,也讓她清晰地看到了橫亙在他們之間那比銀河更寬的鴻溝——對“愛”的理解,對“自由”的定義,對“天道”的敬畏。她愛他,愛他們的孩子,這份情是真的。

但她更是織女,星辰是她的血脈,自由是她的天性,天道是她存在的基石。她無法為了一個人舍棄整個星空,更無法認(rèn)同這種以毀滅規(guī)則為代價的“永恒”。

“牛郎,”織女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更多的是神女的堅定與悲憫,“愛非占有,情非枷鎖。強(qiáng)行逆天,只會帶來災(zāi)禍。這一年一度的相聚,已是緣法。珍惜此刻,莫要強(qiáng)求那不屬于我們的永恒。”她再次嘗試掙脫,手腕處已隱隱作痛。

“強(qiáng)求?不屬于我們?”牛郎仿佛被這兩個詞徹底點燃,他英俊的臉龐因激動和憤怒而扭曲,眼中最后一絲理智被狂熱的占有欲吞噬。“不!你是我的!從你下凡沐浴那一刻起,拿走你的羽衣時,你就是我的妻子!永遠(yuǎn)都是!什么天道!什么仙凡!都是狗屁!我偏要強(qiáng)求!我偏要這永恒!”他嘶吼著,如同困獸。

就在織女驚駭?shù)哪抗庵校@擅偷貜膽阎刑统隽艘粯訓(xùn)|西——并非什么神兵利器,而是一塊用污濁暗紅的、仿佛浸透了無數(shù)絕望生靈血液的符紙!符紙上用某種慘綠的、散發(fā)著不祥邪氣的顏料繪制著扭曲詭異的符文!那符文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褻瀆神明的氣息!

“牛郎!住手!那是禁術(shù)!”織女失聲驚呼,她認(rèn)得那東西散發(fā)出的氣息,那是被天界嚴(yán)令禁止、涉及靈魂禁錮與空間扭曲的邪道禁符!她周身的神性光暈猛然暴漲,試圖阻止。

但太遲了!

牛郎眼中閃爍著瘋狂與孤注一擲的光芒,他根本無視織女的警告和那護(hù)體神光帶來的灼痛,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那張污穢的禁符撕開!同時,他另一只緊抓著織女手腕的手,爆發(fā)出遠(yuǎn)超凡人極限的力量,竟硬生生將猝不及防的織女拖拽得一個踉蹌,向他懷中跌來!

“以我之血!以我之魂!以這漫天喜鵲為引!以這癡情妄念為牢!”牛郎嘶啞地吼出禁忌的咒言,撕開的符紙化作一道污穢的暗紅血光,瞬間融入腳下的鵲橋!同時,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蘊含著偏執(zhí)靈魂本源的精血噴向織女!

“不——!!!”織女發(fā)出凄厲的尖嘯,周身純凈的星輝神力本能地爆發(fā),試圖抵抗那污穢的侵蝕。然而,那禁術(shù)的力量太過詭異歹毒,直接作用于規(guī)則層面,更因牛郎那不顧一切、燃燒靈魂的偏執(zhí)而威力倍增!

霎時間,天地失色!溫柔的夜風(fēng)化作刺骨的陰風(fēng)!璀璨的銀河如同被潑入了濃稠的墨汁和污血,瞬間變得渾濁、粘稠、倒懸!那些羽翼光潔、眼含靈光的祥瑞喜鵲,發(fā)出驚恐絕望的哀鳴!它們身上的羽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變得灰敗、腐爛脫落!眼中的靈光被死寂和怨毒取代!整座由星光與愿力構(gòu)成的美麗鵲橋,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流動的光華被染上污穢的暗紅,純凈的愿力被扭曲成無盡的怨念!橋體不再是連接希望的通道,而是開始扭曲、凝固,散發(fā)出如同青銅銹蝕般的冰冷絕望氣息!

織女身上流淌的暗金神血(在蘇顏卿此刻的感知中,與現(xiàn)實中虛影流淌的金砂之血完全對應(yīng)!)從七竅中滲出,那是神力反噬與靈魂被強(qiáng)行禁錮的象征!她感到一股冰冷、粘稠、充滿惡意的力量如同億萬條毒蛇,順著牛郎噴出的精血和那融入鵲橋的禁術(shù)之力,瘋狂地纏繞上她的身體,侵蝕她的神力,禁錮她的神魂!最恐怖的是,無數(shù)道閃爍著冰冷銀芒的絲線(正是現(xiàn)實中縫合她喉嚨的同源力量!)憑空出現(xiàn),如同活物般纏繞向她的脖頸。

“呃啊——!”織女痛苦地掙扎,雙手本能地抓向纏繞脖頸的銀絲,試圖撕扯。她的神性光輝與那污穢的禁錮之力激烈碰撞,爆發(fā)出刺目的光暈。在意識被徹底拖入黑暗深淵前的最后一刻,在銀絲即將徹底縫合她喉嚨、剝奪她聲音的瞬間,她那雙流淌著金血、充滿極致痛苦與難以置信的眼眸,死死地、帶著無盡悲憤與控訴地,看向了那個因施展禁術(shù)而面容猙獰、眼中只剩下瘋狂占有欲的男人——牛郎!

她似乎想說什么,想質(zhì)問,想詛咒,但喉嚨已被銀絲狠狠勒緊、穿透、縫合!只有暗金色的神血無聲地洶涌而出。她的身體被無形的枷鎖禁錮,高高捧起的雙手,那是一種徒勞的掙扎,也是最后神性尊嚴(yán)的維持姿態(tài)。而牛郎,在禁術(shù)力量的反噬下也痛苦不堪,但他看著被禁錮、失去聲音的織女,臉上卻露出一種扭曲的、病態(tài)的滿足笑容,仿佛終于抓住了畢生所求。

就在這定格般的絕望畫面中,蘇顏卿的意識清晰地“看到”,牛郎眼中那偏執(zhí)瘋狂的光芒達(dá)到了頂點。同時,她感到現(xiàn)實中那托在織女虛影手中的森白頭蓋骨,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與靈魂被撕裂般的劇痛!

“噗——!”現(xiàn)實的血河中,蘇顏卿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意識被這撕裂靈魂的痛苦記憶洪流狠狠甩回了污濁粘稠的當(dāng)下!血水嗆入她的口鼻,手腕的銀血烙印灼痛如烙鐵。眼前,那由無數(shù)腐爛嫁衣碎片構(gòu)成的織女虛影,正用那雙流淌著金血的空洞眼眸,死死地“凝視”著她,手中那塊森白的頭蓋骨,在污濁的血水里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寒光。虛影的喉嚨處,那由冰冷銀絲粗暴縫合的“X”形疤痕,仿佛還在無聲地訴說著千年前那個七夕之夜的恐怖與背叛。

陳稚焦急的呼喊終于穿透血水傳來:“顏卿!你怎么樣?!”但蘇顏卿此刻心中,只剩下那兩行泣血碑文的回響,以及那定格畫面中,牛郎偏執(zhí)到扭曲的面容和織女眼中無盡的悲憤。

癡妄化囚牢!魂骨鑄恨牢!真相,竟是如此殘酷!

888888嘭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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