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教授？”她警覺地問。

館長指著葉明遠微笑：“他，當時可是他發現了這塊隕石的特殊性。”

他壓低聲音，“里面含有地球上從未見過的礦物質，他稱之為‘星塵’。”

【星塵……】

葉玖玖突然想起胎記有時會泛出的奇異光澤。

【父親，你到底……】

葉玖玖的心里就如同被針刺了一樣，疼得讓她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突然館長抓住她的手腕：“小心！”

葉玖玖還沒有從受驚中緩過勁來，只見身邊一個身影倒了下來，一道反光閃過。

可是，當她再看一眼，地上只有一個摔倒的男人，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看不到他的臉。

【剛是什么東西？】

葉玖玖在心里嘀咕著，視線卻還是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男人。

“這怎么有人摔倒也不扶一下呢？”

“可不，現在的人是真的沒有公德心了”

【……】

葉玖玖冷笑一聲，她掃了一眼旁邊越來越多圍觀的人，還往后退了一步。

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周邊的聲音，從地上爬了起來，便準備離開。

但是，人總是有熱心腸的。

“哎喲，小伙子沒事吧？”

“要不要叫救護車啊？”

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地圍了上來，將那個摔倒的口罩男堵在了中間。

葉玖玖趁機后退幾步，右手已經摸到了包里的防狼噴霧。

“讓……”男子似乎不怎么愛說話，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一樣。

他試圖站起來，卻被一位熱心大媽按住了肩膀。

“別急著動啊，萬一是低血糖呢？我家閨女就是……”

男子猛地甩開大媽的手，動作之大連鴨舌帽都飛了出去。

那一瞬間，葉玖玖看到他后頸處閃過一道淡淡的藍光！

“小心！”葉玖玖大喊，同時拽著館長往展柜后面避開。

仿佛印證她的話，男子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屬物體，按下按鈕后爆發出刺耳的聲波。

周圍游客頓時捂住耳朵痛苦倒地，展柜玻璃“咔咔”作響出現裂紋。

眾人散開，男子迅速地爬了起來，跑了。

葉玖玖沒有猶豫，拔腿就跟了上去，同時按下手機快捷撥號通知裴書亦。

她沖進一條員工通道，拐過幾個彎后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標著“儲藏室”的小門前。

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儲藏室門沒鎖，她閃身進去，身后門立馬被反鎖了。

儲藏室很暗，只有安全出口的微光。葉玖玖反應過來，防備地著門口站著的男子。

就在這時，儲藏室的門被暴力踹開。一道黑影閃過，男子被重重摔在地上。

裴書亦的臉出現在視線里，眼中是罕見的驚慌：“沒事吧？”

葉玖玖搖頭，看向地上昏迷的男子。

裴書亦從對方口袋里搜出一個金屬裝置，“跟蹤定位儀，看來我們被跟蹤了”

葉玖玖扒開男子的后勁，看著那個熟悉的印記，呢喃道：“又一個被控制的……”

裴書亦拉著她向外走：“我在檔案室發現了這個。”

他遞過一張老照片，是葉明遠和幾位科研人員的合影，背景正是這塊隕石。

照片背面寫著：星塵樣本異常，遠山堅持繼續人體實驗，我反對。

“遠山……盛遠山？”葉玖玖想起秦墨川提到的名字。

裴書亦點頭：“更關鍵的是這個。”他指向照片角落的一個模糊人影，“看清是誰了嗎？”

葉玖玖瞇起眼睛，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站在陰影里的側影，雖然年輕了許多，但那個獨特的站姿和下巴線條……是現任秦家家主，秦岳！

“所以秦岳和盛遠山早就是合作伙伴……”葉玖玖思緒飛轉。

“這樣就能理解為什么盛炎是盛家人，卻和盛遠山作對了”裴書亦警覺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先離開這里吧”

兩人從后門溜出博物館。

葉家老宅

書房里彌漫著中藥苦澀的氣息，混合著舊書的霉味。

葉玖玖站在父親輪椅前，看著他枯枝般的手指撫過那張泛黃的照片，指腹在秦岳的臉上停留片刻，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爸？”葉玖玖蹲下身，握住父親冰涼的手。

葉明遠的目光從照片移到女兒臉上，那雙曾經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睛如今布滿血絲，卻在此刻亮得駭人：“玖玖……你今年二十五歲了吧？”

葉玖玖一怔：“二十六了，爸。”

“啊……是啊。”葉明遠苦笑一聲，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他伸手拉著葉玖玖的手臂，看著胎記問道“你這胎記，最近有沒有發燙？”

葉玖玖呼吸一滯。她從未告訴過父親胎記的異常。

“看來開始了。”葉明遠松開手，從輪椅暗格取出一個金屬盒子，指紋解鎖時儀器發出冰冷的“滴“聲。

“秦岳看來是等不及了，他啟動了最終協議，所有星形標記都會產生共鳴。”

盒子打開，露出里面一沓泛黃的文件和一個小型投影儀。

最上面的文件赫然印著《織女星計劃：意識轉移實驗記錄》，落款處有三個簽名——葉明遠、秦岳、盛遠山。

“這是什么？”葉玖玖聲音發緊。

葉明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按下投影儀開關。

空氣中浮現出一段全息錄像：年輕的葉明遠穿著白大褂，站在一個透明艙體旁，艙內漂浮著連接無數管線的女性身影。

葉玖玖倒吸一口冷氣，那是秦雨薇的母親林芮安！

“最初我們只是想救人。”葉明遠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林芮安患有多系統萎縮癥，當時醫學判定她活不過兩年。秦岳跪下來求我……”

葉明遠看著影像繼續說道。

影像切換，顯示一個巨大的球形裝置，周圍排列著數十個透明艙體。

葉玖玖渾身發冷，這分明就是她在幻象中看到的場景！

“我們發現隕石中的‘星塵’能穩定人類意識。”葉明遠關閉投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但盛遠山……那個瘋子，他發現星塵還能轉移意識……”

葉明遠的聲音很虛弱，并沒有像他看上去那般精神。

葉玖玖遞上手帕，父親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