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卿跪坐在試驗田埂上,沾著黑泥的指尖微微發顫。暮色將遠處的山梁染成醬紫色,生產隊收工的哨聲傳來,她卻盯著眼前剛冒頭的嫩秧苗,烏發被汗水黏在透著紅暈的臉頰上,在夕陽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連續十個鐘頭彎腰插秧,讓她纖細的腰肢幾乎直不起來。
“宿主!檢測到你連軸轉二十八鐘頭,體溫38.2℃!”
系統555的藍光在視網膜上急切閃爍,
“趕緊回知青點歇著!”
還沒等蘇綰卿回應,一枚退燒貼已經精準貼在她發燙的額頭。
她靠著田邊老槐樹緩緩坐下,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笑:
“不打緊,就是著了點涼。”
話音未落,胃部傳來一陣絞痛——她早記不清這是第幾頓沒趕上飯點兒了。系統555的藍光黯淡下來,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今兒可是你生日.....連塊烤紅薯都沒撈著吃。”
記憶瞬間翻涌。在無數個快穿世界里,她總是將生辰拋諸腦后。系統555每年生日都會準備溫熱的撒著桂花的糯米糕,現在不僅出現了溫熱的桂花糯米還有溫熱的紅糖姜茶出現在掌心,系統555的聲音悶悶的:
“用積分換的,你總把積分花在我身上,這次說什么也得對你好!”
眼眶微微發燙,蘇綰卿咬下一口軟糯的糕點,甜味混著姜辣驅散了渾身寒意。這些年,她積攢的積分大多用來給系統555兌換升級零件、修復程序,卻鮮少為自己換取什么。但此刻這份帶著溫度的關懷,讓她心頭泛起漣漪。
七天后,生產隊長將按滿紅手印的試驗田同意書拍在炕桌上:
“小蘇同志,村西頭那片鹽堿地歸你搗鼓!要是真能種出莊稼,公社廣播站天天給你播喜報!”
蘇綰卿那雙漂亮的杏眼亮起光芒,接過地契后,她日夜鉆研系統555提供的資料,把現代土壤改良技術和老輩人的漚肥方法相結合,在知青點昏黃的煤油燈下,寫滿數據的筆記本越摞越高。
暴雨傾盆的夜晚,她舉著馬燈沖進試驗田,泥水漫過膝蓋,她仍死死護住剛播種的麥種。系統555急得在她腦海里大喊:
“你不要命了!”
同時快速計算著積分,幫她兌換防水油布。
蘇綰卿卻將油布撕成兩半,一半蓋住種子,另一半裹住凍得發紫的雙腿。
三個月后的清晨,蘇綰卿顫抖著扒開麥壟。當看到白生生的根須像漁網般扎進改良后的土壤,她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淚水奪眶而出。
系統555激動的聲音在她腦海回蕩:
“畝產提升327%!我們成功了!”
喜訊很快傳遍十里八鄉,縣廣播站的記者扛著設備前來采訪。
蘇綰卿坐在金黃的麥田里,將改良的全過程寫成文章《鹽堿地翻身記》,登上了《工農新報》的頭版。照片中的她雖然皮膚被曬黑,但眉眼如畫,笑容燦爛,身后是翻滾的金色麥浪。
原主生辰那晚,知青點的煤油燈次第亮起。林知青端來一碗臥著荷包蛋的長壽面,而系統555則用蘇綰卿之前偷偷積攢的積分,兌換了一束嬌艷的向日葵。
花瓣在月光下輕輕搖曳,蘇綰卿望著身邊的伙伴,終于明白,有些溫暖與牽掛,比任何積分和獎勵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