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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帝姬穿今:朕是三好學生

第十章玄鐵驚秘錄,龍穴現異光

三號階梯報告廳的空氣像一鍋被強行壓住爐火的沸騰牛油,凝重滯澀得讓人窒息。巨大的保險柜如同傾倒的裝甲怪獸伏尸于金色洪流(王記黃燜雞加量定制款)與白紙黑字(物理競賽保密協議)的交織現場,散發著荒誕的毀滅氣息。

程諾握著筷子的手在萬眾聚焦中僵直半空。夾著的那塊油光顫顫的雞翅尖尖,距離他冰雕般的薄唇只有毫厘,此刻卻成了罪證般的存在。那份簽了一半“程…”字的保送協議,像一把無形的淬毒匕首,捅破了冰山外殼,刺穿了他一貫無波無瀾的眼眸。

那眼瞳深處,第一次——翻涌起一種近乎實質的、被逼到懸崖邊緣的沉郁風暴!寒光銳利,如同風暴中劈裂的冰棱!

“程諾!!!”講臺上,于校長的咆哮如同九天落下的毀滅之錘,裹挾著雷霆之威轟然砸至!每個字都扭曲著足以焚山的怒焰!“這就是你的物理能量補充?!補充到全省直播保送現場?!補充到我眼皮子底下!!!”

攝像機冰冷無情的鏡頭貪婪地推近!如同對準獵物瀕死掙扎的特寫。無數手機屏幕亮起,將這百年不遇(字面意思)的校園奇觀同步擴散到網絡宇宙。程諾這個名字注定要和王記黃燜雞一起,載入史冊。

沈箏僵在原地,被那巨大的視覺和嗅覺沖擊轟得思維空白。雞翅濃郁的醬香霸道地鉆進鼻管,混合著混亂的塵土氣息和全場壓抑的驚呼騷動。胃袋如同被投入滾石的深潭,瘋狂攪動哀鳴。

就在這片凝固的死寂和騷動中——

程諾那只懸停在唇邊的、夾著金色罪惡的手,如同被無形的精密齒輪操控,極其極其緩慢地……收了回去!那塊油光锃亮的雞翅尖尖,如同慢鏡頭回放,最終穩穩落回了保溫桶里。動作僵硬得近乎悲壯。

他沒有看任何人。

那雙盛滿了冰風暴的眼睛,驟然鎖定在沈箏臉上!那視線銳利、冰冷、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如獄海的審判意味!仿佛剛才這一場毀滅性的鬧劇,所有源頭盡在她身!

沈箏被這眼神釘得脊背發寒!剛想反唇相譏!

程諾猛地轉身!黑色背包甩過一道沉默而凌厲的弧線!

他竟不再理會身后足以傾覆他前程的滔天巨浪!大步流星!動作快得像一道劈開凝滯的黑色閃電!目標明確!徑直穿過人群自動裂開的、布滿震驚與八卦火光的通道!頭也不回!沖出報告廳的后門!身影瞬間被厚重的金屬門板吞噬!只留下一個決絕冷硬的背影!

沈箏下意識地向前踉蹌一步!那巨大的屈辱和被利用被推上風口浪尖的怒火再次點燃!她要追上這亂臣賊子!當面對質!逼問那保溫杯上刮掉的“小雅”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諾!站住!”沈箏拔腿就追!

“哎!沈箏同學!你別跑!校長……”教導主任徐建國反應慢了半拍,伸出的手撈了個空。

沈箏已經如同一陣風!卷出了報告廳!追著程諾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帶起的風中似乎還殘留著黃燜雞的醬香和毀滅的硝煙味。

實驗樓深處,走廊空蕩死寂。午間光線稀薄,只在盡頭投下慘白的光斑。空氣依舊彌漫著消毒水和塵埃的混合氣味,冰冷刺骨。

沈箏扶著冰冷滑膩的墻壁大口喘息。她的體力透支得厲害,一夜凍餓加上連番刺激,眼前陣陣發黑。汗水黏住了鬢發,后背濕冷一片。哪里還有程諾的影子?!

那亂臣賊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她強壓著怒火和不甘,扶著墻艱難地移動。不知不覺,拐過最后一個樓梯拐角,前方竟是實驗樓頂層最深處、最幽僻的那條分支走廊。光線愈發昏暗,盡頭就是那道熟悉的、還殘留著昨夜鎖禁她陰影的……

鐵門?!

那焊著黑色鐵條、布滿污垢的囚籠窗戶?!

一股冰冷粘稠的屈辱感瞬間攫住了她!胃部因饑餓和憤怒猛地一陣劇烈痙攣!昨晚就是在這里!她被那油膩的王師騷擾!被紅光警報折磨!凍餓交加!像條野狗蜷縮在冰冷的地上!

而現在……程諾那個王八蛋!竟然……把她引得回到了這個讓她尊嚴盡失、噩夢重溫的地方!

“程諾!!”沈箏徹底怒了!一腳狠狠踹在那扇冰冷的、布滿污漬的鐵門上!

“哐當!”一聲巨響!鐵門在巨力下向內猛地彈開!撞在里側的墻上!發出沉重巨大的回響!

沈箏一愣!沒鎖?!

一股濃郁得幾乎實質的、混合著化學試劑辛澀與陳舊塵埃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依舊是昨晚讓她作嘔的味道!

她扶著門框,咬牙走了進去。狹窄冰冷的房間空無一人,骯臟的軍綠褥子散亂在地。角落里,昨天王老師塞進來撞開的保溫桶……蓋子大開……里面空蕩蕩……甚至連湯汁都被舔舐干凈?!只剩下桶壁上幾道頑固的醬油刮痕……還有……那只孤零零的油膩雞爪骨也消失不見……唯有地面殘留著幾點細碎的雞骨頭渣……

沈箏瞬間聯想到了昨晚那只叼走“玄鐵”的小灰鼠!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爬上!

她幾乎是猛地撲到墻角!目光如炬,瘋狂掃視那些堆積著厚厚灰塵的文件柜縫隙!沒有!那只老鼠也不見蹤影!連同它叼走的、那塊閃著妖異紅綠光的金屬小方片!一起消失了!

“操!”一句她前世絕不可能出口的市井俚語差點沖喉而出!沈箏眼都紅了!胸口劇烈起伏!那塊冰涼的“玄鐵”是她唯一的線索!是她窺破程諾陰謀的關鍵物證!昨夜它詭異地震動!引發紅光警報!它必然記錄了什么!甚至……可能還在發著信號!現在……竟然被一只老鼠竊走!消失在這垃圾堆里?!連渣都不剩?!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開始蔓延!被愚弄!被陷害!關鍵證物丟失!身份隨時暴露!那保溫杯上的“小雅”像一道詛咒!

就在這時!

一道!極其極其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的紅點光芒!!!

突兀地!在沈箏身前那堆文件柜最深處的、被厚重塵埃完全覆蓋的鐵皮文件箱與水泥墻角最骯臟的接縫里!!!

驟然!

亮起!

緊接著!又以幾乎難以捕捉的頻率!極其微弱地!閃動了!第二下!!!

紅光!

比昨晚看到的……微弱得多!但那頻率!那位置!!!

正是昨夜那“玄鐵方片”最終滑落消失的方向!!!

沈箏的心臟狂跳起來!差點從喉嚨口撞出!她幾乎是撲了過去!顧不得那些厚重黏膩的灰塵!一手撐在冰冷生銹的文件柜邊緣!身體猛地向前傾!另一只手不顧一切地伸向那黑暗墻角!五指箕張!狠狠掏去!!!

指尖瞬間觸碰到一層冰冷的、極其微滑的金屬表面!!!還帶著某種……細微震動殘留的嗡鳴感?!!

抓到了!!!

沈箏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摳!!!

“嘩啦——”

指尖帶著一股蠻力拖拽著!將那沾染了陳年灰塵和黏膩蜘蛛網的沉重鐵皮文件箱!直接拽得傾斜歪倒!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冰冷的寒意順著指尖傳來!沈箏低頭!

那枚指甲蓋大小、邊緣線條銳利無比的啞光銀灰金屬方片!正在她滿是灰塵的指腹上!散發著那微弱卻固執的猩紅光芒!一下!一下!如同垂死者不甘的心跳!!!

是它!

沈箏的心瞬間落地!剛想拿起細看——

那傾倒的沉重文件箱下!一個一直隱藏在箱體與墻壁夾縫深處、從未被她發現的東西!伴隨著鐵箱的挪移暴露了出來!

一個!

不足巴掌大小!

通體冰冷漆黑如墨玉!造型卻極其古怪的——

正十二面體?!

像一個……極度微縮、造型詭異的金屬骰子?!被隨意丟棄在墻角縫隙的灰塵里?!

更詭異的是!

當沈箏的目光掃過這漆黑冰冷的“骰子”其中一個平整的棱面時!!!

那原本光滑無物的純黑表面上!

一點!

與沈箏手中銀灰方片同步閃爍的……

微弱!

猩紅光芒!!!

一閃即逝!!!

紅光?!同步?!

沈箏的呼吸驟然停滯!!!

一種強烈到近乎預感的直覺如電流般竄過她的神經!她猛地抬頭!目光掃過整個墻角!立刻鎖定在剛才那“骰子”滾動(她暴力拖拽鐵箱導致)后顯露出的一個極其微小的凹陷里!那個小坑!似乎……正是一個與這“骰子”某個尖角嚴絲合縫的插口?!

她腦子嗡嗡作響!電光石火間!幾乎是出于一種被牽引的本能!手指顫抖著!將手中那枚持續閃爍著微弱紅光的銀灰色方片尖端!

狠狠!用力!朝著那個“骰子”旁另一個隱藏在最隱蔽縫隙里、幾乎被蜘蛛網完全遮蔽的、火柴頭大小的微型凹槽!按了下去!!!

嚴絲合縫!嵌入!

就在兩者接觸的瞬間!

嗡——!!!

一聲低沉短促的微震!如同精密機括咬合!從墻體內清晰地傳來!

緊接著!

咔噠……咔嚓嚓嚓……

一陣輕微、密集、如同無數細小齒輪高速運轉交合的機械摩擦聲響!毫無征兆地在光滑的水泥墻面上響起!就在文件箱旁邊那塊原本空無一物、布滿黑綠霉斑的灰白墻皮之上!!!

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中!一片大約書本大小的矩形墻皮!極其快速無聲地向內凹陷!平移!滑開!!!

露出了一個!

深不見底、散發著柔和卻詭秘的暗藍色冷光的——

方形入口?!

入口邊緣閃爍著幾排極其細微、快速滾動的藍色幽光字符!如同天書流轉!入口深處!光線幽藍!無法窺清!只有一種極其規律、極其微弱的機械嗡鳴如同潛藏深淵的心跳!絲絲縷縷地透了出來!!!

沈箏渾身血液逆沖上頭!瞳孔縮至針尖!死死盯著那個驟然打開的、如同魔盒入口的幽藍通道!

這是……什么鬼地方?!

那王八蛋程諾……竟然把他的龍穴……藏在這冷宮的墻里?!

來不及思考!身后走廊遠處!已然傳來了清晰的騷動和急促靠近的腳步聲!教導主任暴怒的呼喊也隱隱傳來!

沈箏眼中寒光一閃!帝姬的決斷在這一刻壓倒了所有驚駭!她一咬牙!攥緊手中那枚發出微弱紅光的方片(它似乎成了開門的信物鑰匙)!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彎腰低頭!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氣勢!縱身便向那幽深詭秘的暗藍色方形入口內!一頭扎了進去!!!

入口內!幽藍光線包裹住她!

她甚至感覺到冰涼的、如同某種高精度導槽軌道的墻壁擦過她的肩膀!

下一秒!

“唰!”

背后那片打開的墻皮矩形入口!幾乎在她身形完全沒入的瞬間!閃電般無聲地合攏!平滑!嚴絲合縫!墻壁恢復如初!只留下傾倒的鐵皮文件箱和空氣中彌漫的微熱機械氣味!

仿佛從未出現過任何異樣!

只有那墻壁合攏時最后一絲縫隙中泄露出的……一閃而逝的……

不是幽藍!

而是……一道極其復雜絢麗的……全息光影?!在那光影的中央!映照出一個極其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

沈箏在沒入黑暗的剎那!驚鴻一瞥!

那光影中的人影!雖然稚嫩!雖然臉上還有淤青!雖然只穿著破舊的童裝……

但那倔強抿唇的線條!那清冷如月的輪廓!

竟是——

少年程諾?!?!?!?!

還……抱著一個臟兮兮的、似乎裝著半個饅頭的……

保溫杯?!?!?!

沈箏大腦轟隆一聲!思維徹底炸裂!

“轟!!!”

與此同時!沉重的儲物間鐵門被教導主任徐建國帶著幾個保安猛地從外撞開!!!

“沈箏!程諾!你們……”

數道雪亮的手電光柱如同探照燈兇狠掃過整個囚室般的房間!

空無一人!

除了傾倒的文件箱和地面殘留的一點雞骨頭渣!

只有一片如同墳場般的死寂!仿佛剛才的闖入只是錯覺!

而那面光滑的、布滿黑綠霉斑的墻壁,靜靜地嘲笑著他們震驚的臉。

沈箏,消失了。

鶴小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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