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水親自運功為桐月療傷,導致自己也虛弱倒下。她微睜著眼看著面目俊朗的桐月問:“可否好些了?”
桐月識相地跪地,恭敬地回答道:“感謝族長的救命之恩。”
葉水反笑道:“應該是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才是。”
桐月低著頭,閉著眼說:“從今往后,我唯族長馬首是瞻。”
其余侍衛也都跪下,齊聲說道:“唯族長馬首是瞻。”
葉水高興地對天長嘆:“母親,您看到了嗎?我能行,我終于做到了。”然后她扶起桐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將軍,以后靈眼族的安危還仰仗著大將軍您呢!”
“在下不敢。”
“好了,咱們一起殺回靈眼族吧!不過咱不干燒殺搶掠的事,記住!”葉水強調了一遍,然后帶頭進了寨子。
回到寨子,葉家軍就開始大喊:“冷印已敗,新族長繼任,順者皆安,亂者皆斃。”
大家伙聽見叫喊聲,迅速關上了房門。整條街都冷冷清清的。
葉水來到了族長家,沒想到并沒有遇上反抗,而是空蕩蕩無一人。“這樣也好,免去了一場血戰!好了,你們把冷印關到樹牢去,然后就散了吧。”
大家都散了,只有桐月站在了原地。
“怎么,你有事?”葉水疑惑地問。
“族長,那翟山逃脫了,我們要不要全力追捕?”桐月吞吞吐吐地問。
“不用。”葉水根本沒當一回事。
“可是他要去找——”
“找阿花?”葉水不屑地笑了,“就阿花那個廢物,找到了又能怎樣?”
“可是夜長夢多,我們要不要斬草除根?”桐月試探性地問。
“沒必要,何況她畢竟叫了我那么久的姐姐。算了吧。”葉水表現出了難得的大度。
桐月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到肚子里了。他這才安心地跪安離開。
回到房間,桐月剛打開門,就被侍衛葛一用刀架在了脖子處。
“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叛徒!”葛一氣憤地說。
“隨你怎么說。”桐月坦然地面對。
葛一更加地氣憤:“你竟然都不為自己辯解一下!”
“我無話可說。”
葛一氣急敗壞地說:“你要再不解釋,我真的會殺了你!”
“任憑處置。”
葛一突然哭了。“這還是我認識的桐月嗎?”他扔下了劍。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輕舉妄動,否則你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桐月邊說邊用眼神示意葛一看門外。
葛一這才發現門外有人影閃過。
桐月大聲斥責道:“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還能指望你干什么!”
葛一沒有回答,只是不停哭泣。
桐月見外面的人影走開了,這才彎腰扶葛一。
葛一生氣地甩開了桐月的手,觸發了桐月的傷情。
“啊——”桐月失聲叫了出來。
“怎么,碰疼你了?”葛一關心地問,“來,讓我看看,有沒有流血?”
“好了,葛一,快回去吧,不早了。”
葛一看著桐月滿是悲哀的眼神,似乎都懂了,但他還是要問個明白。“桐月,你就真的甘心對一個女人俯首稱臣嗎?”
“女人怎么了?只要她能力超群,女人不比男人差!”桐月回答道,還故意提高了音調。
“我能聽見,你那么大聲干嘛!”葛一不明所以地問。
桐月不停對著他眨眼睛,可是這個呆子硬是不明白。
“即使她能力出眾,但她是殺害木索大人的兇手啊!這樣的人怎么配做我們的族長?”葛一不滿地問。
“成功的路上總是鋪滿血淚,成王敗寇弱肉強食,這是自然法則,也是生存之道。”
“你怎么變得如此冷血不分善惡?”葛一怒斥到。
“我只是實事求是。她能打敗冷印,就證明了她的強,只有強者才配成為族長。”
葛一再次數落著葉水的罪狀。“可她還是破壞我族結界之人。她強固然重要,可她能比結界強能守住我們的安寧嗎?”
“破壞結界的是冷花。”桐月冷冷地說。
“阿花小姐根本沒能力那樣做。”葛一氣憤地別過了頭。
“族長已經跟圣樹融為一體,她如今強得可怕,即使沒有結界,她也定能守護住我們。”桐月無奈地說。
葛一驚呆了。“她把圣樹也吸收了?完了,完了。”
“不要太悲觀,事情還沒到絕境。”桐月安慰到。
葛一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抿了抿嘴。“你要還是我兄弟,咱們今天就去親手手刃了她。”
“你想去送死?”
“那也比讓大家跟著她送死好。”
“我都說了,族長定會護住我們的。”
“可她根本不是我靈眼族繼承人,何況她已經墮妖了。這樣的人如何有資格成為我族的族長!”葛一期盼地拉住了桐月,希望他能回頭。
“我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靠繼承我們永無出頭之日。只有打破世襲制,才有了我如今的地位。所以這位新族長崇尚的未必是壞的。至少她給了我這種無背景的人無限的可能。”
葛一心痛地說:“那你忘了冷族長對你的好嗎?可是他選拔你重用你的!”
“我當然不會忘。”桐月右手握拳,任憑指甲深深掐入肉里。
葛一搖了搖頭。“我看你是忘得一干二凈,你甚至都忘了我們靈眼族為何叫靈眼族!如今結界弱化被毀,我們就會被敵人發現,以后的日子只能苦不堪言。”
“新族長一定會為我們補上結界的!”
“是嗎?可是她能嗎?咱們心知肚明!”
“好了,以后不許再談論族長了。你要沒事就退下吧。”桐月見門外的人影徹底離開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們已經變得如此生分了。再見再也不是兄弟了。”葛一折斷了劍,轉身離開了。
桐月撿起地上的斷劍,悲傷地說:“只要活著就好,不是兄弟沒什么。”
翟山拖著受傷的翅膀搖搖晃晃地飛到了結界弱化的地方。他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悲痛地說:“等我回來!”說完他就拿出冷印事先準備好給他的鮮血撒在了結界上,結界瞬間打開并把他傳送到了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