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他大致數了數弟子們的人數,然后問道:“眾師弟可都到齊了?”
“知憶還沒來呢,他去安排住所去了。”弟子思衡回答到。
“就安排個住所需要這么久嗎?”青夜似乎看出了知憶的小心思。
“我來了。”知憶喘著粗氣飛奔了進來。
思衡埋怨道:“你怎么才來,大家都等你呢。”
“我不是有事耽擱了嘛,大師兄命令的事一定得辦好!”知憶歪嘴笑著。
“一看你就沒安好心。”思衡也笑了起來。
“好了,大家肅靜!”青夜大聲說道,“今日府上來了幾位身份存疑之人,大家有何看法?”
知憶首先回答道:“大師兄,不用查了,他們一看就是醫鬼的人,前來不知安了什么壞心思。”
“我倒不覺得,那位姑娘一看就是重病之人,想必他們可能真是來尋醫的!”思衡反對到。
“思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不站在我這邊?”知憶質問到,有些生氣。
思衡到也不介意,他緩緩道來:“正是因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才應該糾正你的錯誤。”
“你看他們上來就動手傷人,能是什么好人?”知憶不服氣地說。
“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反正不一定是醫鬼的人。何況行醫者是不會把病人分為三六九等見死不救的。”
“你——絕交!”知憶威脅著。
“好了!別爭了。”青夜大吼了一句,兩人才安靜了下來。“我覺得你二人說的都有理,暫且不管他們是誰,先治病要緊。”
“萬一他們就是為了來毒害我們師父或者——”
青夜一個眼神,知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既然如此,大家散了吧。”青夜揮了揮手。
大家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就各自回了各自的崗位。
出來找醫仙的冷花在四處閑逛,終于她看見一群人朝著她走去。她剛要上前打聽,大家都對她回避三尺。冷花自言自語地說:“這些人都是怎么了?看見我都跟見鬼了一樣。”
只有知憶此時還在找思衡理論,他非得爭出個高下不可。不知不覺地就跟冷花撞到了一起。等他一抬頭,已經被冷花抓住了脖頸。
“我看你這次能往哪兒跑!”冷花惡狠狠地說。
知憶被嚇得屁滾尿流,掙脫了冷花邊跑邊喊:“殺人了,殺人了。”
冷花被逗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膽子如此小的人!”
思衡也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他突然對面紗后的冷花有了一絲好感,覺得她十分率真有趣。“不知姑娘在這里所為何事?”
冷花回了一個禮。“我在尋醫仙,我阿姐的病一刻也耽擱不得,可是我找了整個院子都沒人告知我下落。”
思衡笑了起來。“不是他們不告知姑娘,是他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嗎?”冷花期盼地看著思衡。
思衡從未見過如此清澈水靈的雙眼,一下子就被攝取了魂魄。他呆呆地搖了搖頭,但緊接著說:“我雖不知師父的去處,但我也略懂醫術,不如讓我給你阿姐瞧瞧吧!”
“太好了。謝謝你。”冷花激動得一個擁抱就抱了上去。
而這一幕剛好被追尋來的柏鐘看見了,他吃醋地拉開了冷花。“阿花,你在干嘛?”
“原來你叫阿花啊,真美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思衡贊嘆到。
“是嗎?”冷花的眼睛笑了起來。“那我們快走吧。”冷花拉起思衡的手就往房間走,全然忘了柏鐘還在身邊。
思衡突然嘀咕起來:“是誰給安排的房間?怎么是最偏遠破舊的柴房!”
“到了。”冷花推開門,一剎那就被門上落下的灰塵嗆得直咳嗽。她用手扇了扇才好了一點。
思衡倒也不介意,他直接來到了床前。
“怎么樣?”冷花期盼地說。
“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
“只是什么?”冷花急迫地追問。
“只是煉藥我們不會,我只能幫你們查到藥方。師父臨走之前留下過一本寶典,上面記載著各種疑難雜癥救治之法。”
“那怎么辦?”冷花有些焦急。
“一看就是學術不精找的借口。”柏鐘不爽地說。
思衡瞪了一眼柏鐘。“我的確學術不精,沒能繼承師父的衣缽。可是這世上又有幾人能與我師父齊名呢?”
“那你就說怎么辦吧!你師父又不在,你們又治不了,難道讓我們等死嗎?”柏鐘也不服輸地回懟到。
“不用急,師父云游就是這幾日就會歸來,到時候我第一個就把你們的病例告訴他。”思衡看著擔憂的冷花安慰到。
“謝謝你。”
“你會這么好心?”柏鐘質疑著思衡,“你不怕我們是惡人?”
“醫者是無論善惡都會救的。”
冷花感慨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阿花,你別被他騙了。”柏鐘提醒著。
“他能騙我什么?”冷花反問到。
柏鐘沒有回答,只是敵視著思衡。
此刻知憶帶著一眾弟子圍堵到了房門外。“就是那個女的,她要殺了我。大家幫我教訓教訓她。”
“你看吧,我就說他們沒一個好人吧。”柏鐘故意提高了音調。
眾弟子正打算動手,突然看見思衡在屋內,他們猶豫片刻后問道:“思衡,你怎么在里面?快出來,不要與他們同流合污。”
“你們再這樣無端鬧事我就告訴大師兄去。”思衡威脅著。
眾弟子見狀趕緊解釋道:“這不是知憶師兄說他有難,大家來支援他嘛!”
“他的話你們也全信呀?就你們這樣,知道的是你們情深意厚互相幫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拉幫結派以多欺少呢!”
知憶不樂意了,他跳了出來。“思衡,你今天吃錯藥了,怎么老跟我對著干?”
思衡嘆了一口氣,然后轉身對冷花說:“阿花姑娘,實在抱歉,我替我師弟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誰要你幫我道歉了?我又沒做錯什么!”知憶不知悔改地吼著,“明明是她欺人太甚。”
思衡指著破舊的房間問:“到底是誰欺負誰?”
知憶低著頭,沒有再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