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衡看著園中姹紫嫣紅的花,再看了看冷花,他由衷地感慨道:“世間千花百媚,終不如你。”
冷花開心的如花蝴蝶一般穿梭在盛開的花朵間,完全沒有聽見思衡的話。
思衡見她如此開心,也跟著開心地笑著。“阿花喜歡這些花嗎?”思衡大聲地問。
“喜歡。”冷花同樣大聲地回答。
思衡便開始摘花,尤其挑剛盛放的花苞。
冷花一見,玩樂的心瞬間沒有了。她焦急地跑到思衡跟前,小聲說道:“思衡,你是不知道,這里的花是不能摘的。”
“不能摘?那我用劍砍吧。”
“我沒跟你開玩笑。這里宮規森嚴,一不小心就是酷刑,我上次就差點兒——”
“差點兒怎么了?有人敢傷你?是誰?”思衡關心地問,“有沒有傷著?”
“沒有,不過如果我再犯,估計就逃脫不了懲罰了。如今我不僅帶了你這個外人進來,你還佩劍,我估計是要把天捅出大窟窿了。”冷花擔憂地說。
思衡絲毫不在意,直接把摘的花束送給了冷花。只見思衡單膝跪地,誠懇地說:“阿花,你愿意——”
“四皇子,您怎么在這里?”蓮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了。
冷花一聽有人來,趕緊拉起了思衡并小聲囑咐道:“待會兒你可別亂說話,我讓你說話你才說。對了,你剛剛想說什么來著?”
思衡本想重新說一遍,可蓮兒獻著殷勤已經靠近了。“沒什么,以后再說吧。”思衡黑著臉說。
“這人真怪,變臉比翻書還快,都快趕上那上官幽明了。”冷花嘀咕著。
“你認識上官幽明?”思衡有些擔憂地問。
“不認識,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冷花解釋到。
“以后離他遠一點,聽見沒!”思衡囑咐著。
“阿花,你見到四皇子怎么不行禮呢?”蓮兒責備著冷花,然后拉著冷花學著自己一般行禮。
冷花很不習慣那扭扭捏捏的姿勢,硬邦邦地站在了原地。
“罷了,以后阿花見我不用行禮。”
“你是皇子?”冷花不可思議地問。
“還沒正式介紹一下,我叫上官思衡,是太康王的四子。不過這些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是你的思衡。”思衡嚴肅地說。
冷花被嚇著了。她主動半蹲行了個禮。“參見四皇子。”
“阿花,你也這么生分了!”
冷花突然腦子一轉:“有這么一個靠山當朋友也是挺不錯的。”于是她突然開懷大笑了起來,并單手搭肩:“生分?那是不存在的。有你這么一個哥們,挺好!”
蓮兒瞳孔放大,驚訝不止。“哥們?大膽!”
思衡維護著冷花,大聲呵斥了一聲蓮兒:“大膽!我的朋友豈容你指手畫腳。”
“奴婢不敢。”蓮兒被嚇得趕緊跪下。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可以退下了。”思衡完全不給蓮兒好臉色。
蓮兒看似恭恭敬敬地退下,實則心里狠狠地說:“你不給我好臉色,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果然,蓮兒轉頭就來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嚼舌根。“皇后娘娘,你可不知道,那靈眼族族長姐妹倆就是紅顏禍水。不僅讓陛下為之動容,讓大皇子神魂顛倒,奴婢剛才還發現,竟然還讓四皇子深陷其中。”
皇后一聽,拍案而起。“這還了得!”
“可不是!那四皇子仗著陛下的寵愛不僅佩劍進宮,如今更是把娘娘的花園弄得寸草不生只為博美人一笑。”
“那靈眼族族長果真如此禍國?”皇后覺得蓮兒的話有水分,不太相信。
“那姐妹倆如今已經弄得皇宮雞犬不寧了。如果娘娘不信,大可去御花園一看。”
“不過是一個小小族群的族長,九州大地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敬她才以她為客,她倒是得寸進尺了!”皇后咬牙切齒地說,“難道她們此行就是為了取代我?”
“就是,什么靈眼族不靈眼族的,聽都沒聽說過,準是一個特別小的族群,說不定都快滅亡了也不一定,還到皇宮里來得瑟。”蓮兒順著皇后的心意抱怨著,“想那兩位皇子,那可是未來王的人選,可不能讓那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子騙了去。”
皇后聞了聞手里剛送過來的牡丹,笑著說:“就那樣不知名的族群的人,就是給王做側室也是不夠格的。”
蓮兒一聽,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那娘娘打算如何處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不急,先看看陛下的態度。你先回去吧,小心被人起疑。”
蓮兒恭敬地退了下去。
冷花還沉浸在知道思衡身份的喜悅中。她用小拳頭捶了捶思衡的胸口,欣喜地說:“好小子,瞞了我這么久!”
思衡則一把握住了冷花的小拳頭。“阿花,你知道嗎,我多么害怕回來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對了,你是怎么來皇宮的?”
“此時說來話長,不過話說回來,也是我們有緣吧。”
思衡深情地看著冷花:“的確,我們緣分還很深呢。尤其當我知道你是靈眼族族長的妹妹時。”
“其實我不是她親妹妹。”冷花解釋到。
“哦?”
“我們只是從小玩到大的姐妹。”
“那就不太好辦了。那阿花家里可有人身居高位?”思衡打聽著冷花的家世。
“沒有,我自幼喪母,如今阿爸也去世了。”冷花低垂著頭。
思衡安慰道:“沒關系的,你還有我。不過你可不要告訴別人你不是靈眼族族長的親妹妹哦?”
“為何?”冷花不解地問。
“到時你就明白了。”思衡賣著關子不肯說明。
“難道靈眼族族長的妹妹身份就不一般嗎?”冷花似乎察覺到了思衡的意思。
“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你懂嗎?就像我父皇是九州之王,所以我作為他的兒子才是尊貴的皇子。若他只是貧民,我也只是普通的貧民之子。這就是身份的重要性。”
冷花雖然聽不懂,但內心卻犯起一絲悲涼。
“阿花,你見過我父皇了嗎?”思衡問冷花。
“嗯。”冷花點了點頭。
“可否陪我再去見我父皇一次?”
冷花很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