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冬祭還有兩天,
顧錚在澳門賭場輸光了全部家當,
他渾身酒氣地撞開祖祠大門,
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命格明明已經分給我了,點石成金術為什么還沒生效!”
我捧著被砸翻的香爐,
香灰灑在小腹的疤痕上,
那里還在滲血,
“我說過,需等冬祭引動祖祠靈氣……”
“少廢話!”他抓起我的手腕,
“老子欠了黑幫三億賭債,今晚必須解決!”
林萱跟進來,指尖夾著根細煙,
“姐姐,你就幫幫顧少吧,不然他可要被剁手了呢。”
她吐著煙圈蹲下來,高跟鞋狠狠扎著我的膝蓋:
“聽說云家女人只要沒死,就能用鮮血啟動命格?不如我們試試?”
我想起上輩子她用滾燙的煙蒂按在我傷口上,
逼我給顧錚點金的場景。
那時我剛流產,
她早有預謀,
笑著說“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留著血也是浪費”。
“好。”我任由顧錚將我拖到祖祠后院,
“但你要答應我,用完這次,就放我去靜養。”
“只要能點金,你死了都行。”
他扯開我衣襟,
“快,用你的血在石頭上畫符!”
我咬破舌尖,將血滴在云石板上。
那是云家歷代祖先的安息之地。
血珠剛觸地就被吸收,石板下傳來悶雷般的震動。
“怎么回事?”林萱踉蹌著后退,“石頭怎么沒變成金子?”
顧錚后頸突然炸開一片血花,曼陀羅紋路竟開始啃噬他的皮膚:
“啊!我的脖子!你是不是咒我?!”
“是你褻瀆祖祠。”我按住劇痛的手腕,
“云家命格,必須是純凈之人才能啟動。”
“老子不管什么純凈!”他抄起石凳砸向我,
“今晚必須給我弄出金子,否則——”
石凳擦著我頭皮砸在墻上,濺起的碎石劃破臉頰。
我看著他扭曲的臉,想起云家秘卷里說的“借契者越狂暴,死得越慘”。
“三天后就是冬祭,”我擦掉嘴角血跡,
“到時我親自給你點金,保證!”
“等不及了!”他拽著我往車庫走,
“既然你沒用,就去黑市換點錢回來!
萱萱,把她的疤痕拍下來,賣點子宮殘值說不定能回本。”
林萱笑得眉眼彎彎,舉著手機對準我小腹:
“姐姐,你說買家會喜歡帶疤的嗎?說不定還能炒成‘云家生育圣體’呢。”
黑市拍賣會設在廢棄礦洞。
我被拴在拍賣臺上,聚光燈照在疤痕上,臺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嗤笑。
“這疤縫得真丑,不會影響點金效果吧?”
“聽說她輸卵管都被摘了,還能算完整的云家人嗎?”
顧錚拽著拍賣師的袖子低吼,
“她還有半條命能用,三億!最低三億!”
“三億?你當我們傻子!”買家舉起香檳杯,
“就這殘次品,三百萬都嫌多!”
林萱突然尖叫著指向我的手腕,
“看!她手上又出現曼陀羅了!命格完全有效!”
顧錚將我的手腕舉到聚光燈下,
“看清楚!這是云家曼陀羅紋路,貨真價實的點金命格!”
我想起上輩子他也是這樣舉著我煉出的金條,
向林萱炫耀我的“廢物利用價值”。
全場突然安靜,買家們像餓狼看見獵物。
顧錚嘴角咧開瘋狂的笑,
人群中的梁老板身上混著古龍水的汗味令人作嘔,
他油膩的指尖劃過我鎖骨,
“點金術算什么,老子更想要她的子宮——聽說云家女人能生金瞳貴子?”
梁老板解開西裝扣子,露出毛茸茸的胸膛,
“小美人,給我借個種怎么樣?人工受孕也行,我出十個億買你肚子里的崽。”
“梁哥好雅興。”顧錚賠笑著按住我肩膀,
“這賤人生不出孩子,您不如用她的卵子和林萱的子宮造個娃——”
“住口!”我猛地抬頭,額頭撞上顧錚鼻梁。
“脾氣還挺烈。”梁老板捏住我臉頰,
強迫我看向拍賣臺角落的玻璃罐,里面泡著幾顆畸形的金色胚胎。
“看到沒?那是前幾個云家女人的種,生下來就被做成標本。
你要是聽話,我給你留全尸。”
“梁哥想要孩子?”我強忍惡心,用最溫順的語氣說,
“云家血脈必須在純種血脈間結合,您身上的血腥味會污染胚胎。”
“老子有的是處子血!”梁老板扯開領帶,露出滿是紋身的脖頸,
“今晚就送你去實驗室,抽光你的云家血,把你的卵子和我的精子——”
“不可!”顧錚突然尖叫著撲向梁老板,
“她的血只能用來點金,不能浪費在生孩子上!”
梁老板反手就是一槍托砸在顧錚頭上,
“老子的事輪得到你管?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進碎肉機?”
顧錚捂著頭蜷縮到我腳邊,后頸的曼陀羅紋路突然泛黑。
我感受到他身體在發抖,卻不是因為疼痛。
他在害怕梁老板真的會耗光我的血,毀掉他最后的“搖錢樹”。
“快!”梁老板抓起我的手按在拍賣臺上,
“用你的血畫符,現在就點金!我得驗貨!”
掌心觸到臺面的瞬間,
我聽見后山傳來晨鐘,
冬祭的陽氣正透過礦洞縫隙涌入。
顧錚后頸的曼陀羅突然扭曲,
金色紋路里滲出細細的黑線。
“顧錚,你的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