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掉下水里的人都消失了,怕是直接被這種水蛭吸成了干尸。
“長得可真丑!”燼一邊揮劍將飛來的蟲子一分為二,一邊道。
“哎呦!”狗蛋不小心被咬了一口,傷口頓時腫成了一個大膿包。
“這玩意兒這么丑一定很難吃!”胖丫道。
夏伶發現那條虺盤在桑樹上冷眼看著這一切,而且三棵桑樹的周圍干干凈凈,沒有一條蟲子敢靠近。
她素手一翻,一枝枯木出現在掌心,這些飛蟲一瞬間后退,遠遠繞著飛。
“扶桑神木,姑娘從何處得來!”帝修道。
“娘胎里帶的,可能我本天上一小仙,私下凡塵幾許年,只為渡世人萬千苦難。”夏伶玩笑道。
“有沒有可能奔赴山海,是為了見我。”燼不要臉道。
“不太可能。”夏伶立即道,假裝嫌棄。
“伶兒,我對你的心,你感受一下,熱手乎的,真的不能再真了!”燼假裝委屈道。
“你昨天也對我說過一樣的話。”清在后面冷颼颼道。
“清兒,實不相瞞,其實我不止一顆心。”燼道。
“挖出來一顆烤一烤,好吃嗎?”胖丫擠過來,認真道。
狗蛋兒認真思考可行的挖心方案,順便塞給胖丫半個餅子。
這時,腳下的水面突然咕嘟咕嘟地冒水泡兒,仔細一看水泡里都是一種小魚,這小魚表皮是透明的,能清晰地看到體內的血管和內臟,而外面這些黑色的飛蟲就只是會飛的水蛭。
“地下暗河的入口,一定在水里,先下去看看。”夏伶一猛子扎了下去,其他人跟在他身邊。
水很深很深,朦朧中似乎有一片白光,越往下就發現這白光周圍都是那種透明得小魚,而小魚的中央是……
一個女子!夏伶覺得奇怪,此女子沒有活人的氣息,但也不是尸體。
而且這群小魚正在不停地吸她的血!
“怎么這些小魚吸完血就死掉了,身體里得血液也沒了。”清好奇道。
“這女子的臉怎么從蒼白變得紅潤了?”胖丫疑惑道。
“不是吸血,這些小魚在將自己體內的血送入女子體內。”帝休道。
傳說肅慎氏族世代生活在不咸山中,最后一代女皇為了平息暴亂,連年征戰,不幸身死,她的子民在祭奠她時,山間突然竄出一條大蛇,將她的尸身帶走了。
“普通人的血也不可能保證尸身不腐,這些小魚吸的是什么血?”夏伶在棺材邊繞了一圈,果然發現了那些小魚的老巢。
一截黑褐色的樹干,上面密密麻麻爬滿了這種小魚。
“這樹干的紋路也太規則了。”燼內心奇道。
“不對,是蛇尾!那條虺的尾巴!”
虺乃修煉多年的大妖,它的血或許有奇效,仔細看,它的尾巴似乎還攀附在什么東西上……
“好像是荼蘼花的枝干。”清道。
眾人驚喜,終于找到了,荼蘼花需要弱水溫養,這條大蛇將原本的河道占據,將弱水匯集到這個深淵中。
找到原本的河道,逆流而上,就能尋得弱水源頭。
會不會在棺材下面呢?夏伶的手剛碰到棺材,就有一種毛骨悚然得感覺,她緩緩轉頭看向自己的右后側,兩顆土黃色的渾濁眼珠正死亡凝視著她。
她訕訕地收回手,笑呵呵道:“我沒有惡意,不會傷害她,我只是……”
她頓了頓,迅速給了小伙伴們一個眼神,而后快速說道:“想看看棺材底下是什么?”
說話的同時夏伶、帝修和燼便一起拍向了透明棺材,一掌落下后迅速拉開安全距離,棺材不偏不倚地飛向了那條虺,它悲鳴一聲,穩穩地用身體接住,卻被壓在棺材下,難以行動。
好機會!
眾人趕緊趁機搜尋棺材下的位置,竟是九個天然泉眼,它們大小不一但卻是按順序排列的,正在不停地向上冒著水,每一個泉眼都溫養著一魂或一魄,再聯想到三株無葉桑樹,竟是傳說中的還陽陣。
不過是道人胡謅,給執念太深的人留的念想罷了!古往今來,生命的逝去也不過是遵循自然新舊更替的法則,逆天道必遭反噬,勝天道何其艱難!
日月如磨蟻,萬事且浮休!
夏伶發現泉眼周圍是荼蘼花的枝干,一直向東延伸,甚至已經穿透了山體。也不過片刻之間,那條虺便將棺材穩穩地安置好,而后惡狠狠地沖向了他們。
在水里怎么可能打得過一條蛇,還是修煉千年的,雖然它有可能會貧血。
虺的尾巴拍向眾人,雖然沒有直接拍在身上,但巨大的力量掀起一股水流將眾人狠狠地拍飛了出去,再靈活地橫掃,又將眾人狠狠地拍下。
極大的沖擊震得夏伶五臟六腑都疼,這條虺在玩兒,看來它根本沒把夏伶他們當成敵人,就像貓抓老鼠一樣。
夏伶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講武德了,打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你的‘尸體’嗎?
于是就在她將‘尸體’掀飛的那一刻,那條虺怒了,憤怒的吼聲形成了一股向上的力,夏伶他們急忙借力向上漂。
虺緊隨其后,張著血盆大口就等著他們落進去,果然不多久,力量消失,他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向下落。
“桑樹!”夏伶傳音。
眾人將法力打在山石上,借著反作用力牢牢抓住了三顆桑樹,而后瘋狂地向上爬。
虺不肯放棄,緊咬著他們不放,人在一條樹上怎么可能爬得過一條蛇?
爬在夏伶前面的執安突然傳音:“夏姑娘,還記得我嗎?”
夏伶道:“依稀記得你的聲音。”
“嗯。”他沒有說什么,只道,“你先走,我斷后。”
鬼使神差地,夏伶喊道:“公子,給。”
她從帝修那兒搶來一枚萆荔果,扔給了他,此果能修復心臟,想來那條虺應該需要吧!
執安想起那年血雨,他得知天子游船將近,冒死登船請求援助,可那人怎是輕易能見的。他頗費了一番周折,甚至犧牲了一半親衛,將部分士兵引走,才在嚴密的守衛中找到一絲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