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的啟銘資本辦公區,中央空調發出輕微嗡鳴,林晚盯著電腦屏幕上跳動的資金流向數據,后頸泛起細密的冷汗。跨境并購案的財務報表在她眼前鋪陳開來,表面上,這家老牌制造業企業與東南亞某集團的交易流程完備,合同、發票、銀行流水一應俱全。可當她用數據分析模型交叉比對時,異常數據像帶刺的藤蔓般瘋狂生長——近半年內,七筆總計1.2億美元的“設備采購款”,在開曼群島、新加坡的離岸賬戶間呈環形流動,最終卻未匯入任何實質生產企業。
“這些錢就像在玩貪吃蛇游戲。”林晚對著電話那頭的陸沉苦笑,手指快速滑動鼠標,“你看,每筆款項轉出后72小時內必然回流,唯一的區別是每次都會新增一個中轉賬戶,就像給資金披上不同的外衣。”電話里傳來陸沉翻動文件的沙沙聲,他沉吟道:“立刻調取對應時間段的海關報關單和貨物運輸記錄,真正的貿易不可能沒有物流軌跡。”
當林晚登錄海關系統的瞬間,心臟幾乎停跳。本該承載千萬美元設備的集裝箱運輸記錄,竟全是空白。更詭異的是,她在物流追蹤網站輸入提單號,頁面顯示“該單號不存在”。“陸沉,所有運輸文件都是偽造的!”她聲音發顫,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不敢落下。屏幕右下角突然彈出一封匿名郵件,黑色背景上只有血紅的一行字:“聰明人不該多管閑事。”
辦公室的玻璃幕墻外,陸家嘴的霓虹在雨幕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林晚抱著存有證據的移動硬盤沖進陸沉辦公室時,正撞見他將一份文件塞進碎紙機。“有人在會議室安裝竊聽器。”陸沉扯松領帶,襯衫第二顆紐扣不知何時崩落,“從你發現異常數據開始,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
兩人躲進消防通道,借著應急燈的幽光拼湊線索。陸沉從口袋里掏出張皺巴巴的便簽,上面潦草記錄著某物流公司的聯系方式:“我暗訪過他們的調度員,上個月確實接到過一批標注‘精密儀器’的運輸訂單,但貨物始終未出現。調度員說,運費是通過境外加密貨幣支付的。”話音未落,林晚的手機突然響起,陳墨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
“林晚,別查了!”陳墨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慮,“有人給我發了你的私密照片,威脅我讓你停手。”林晚感覺血液直沖頭頂,指尖在金屬扶手上掐出月牙形的凹痕。陸沉迅速奪過手機:“陳墨,立刻報警,保留所有證據。”掛斷電話后,他將林晚輕輕按在墻上,目光如炬:“對方開始狗急跳墻,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面。”
與此同時,李總辦公室的落地窗外,蘇曼倚著欄桿吞云吐霧。她掏出手機發送短信:“計劃有變,直接讓她消失。”屏幕藍光映得她嘴角的笑容愈發陰森,煙灰隨著她的動作簌簌落在價值十萬的定制西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