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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不好啦,女郎她又病重了!

第四章許小姐,不知欺君該當(dāng)何罪啊?

遠(yuǎn)離了摘星軒的視線范圍后,許知意那虛浮的步履也變得輕盈穩(wěn)健起來,之前微躬的腰身也隨之挺直,方才那股搖搖欲墜的羸弱之氣,如同陽光下的薄霧,頃刻間消散無蹤。

幾乎是同一時(shí)刻,阿尋那原本穩(wěn)穩(wěn)攙扶、時(shí)刻準(zhǔn)備承托的手,也自然地松開了力道。

她并非突兀地抽離,而是隨著許知意姿態(tài)的變化,極其默契地同步卸去了支撐,如同影子般,流暢地退后了半步,重新回歸到安靜侍立的姿態(tài)。阿尋低垂的眼睫下,銳利的目光依舊習(xí)慣性地掃視著四周。

無需言語,無需眼神交匯,方才在雅間里那場(chǎng)“病弱”的戲碼已然落幕。

許知意唇角微揚(yáng),眼中是盈盈燈火,哪里還有半分病容。

“走吧,阿尋。”她的聲音清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莫負(fù)了這上巳佳節(jié)的燈火與春意。”

主仆二人融入熙攘的人潮。

長(zhǎng)平街早已被各式各樣的花燈點(diǎn)亮,雖不及上元那般鋪天蓋地,卻也別有一番熱鬧。猜燈謎的攤子前人頭攢動(dòng),歡聲笑語不絕于耳。許知意在一個(gè)懸掛著五彩謎簽、獎(jiǎng)品是一盞兔兒燈的攤位前駐足。她目光流轉(zhuǎn),掃過那些謎簽,最后落在一張寫著“半江瑟瑟半江紅,半入青云半入夢(mèng)”的謎簽上。

就在她櫻唇微啟,即將道出謎底之時(shí),一個(gè)清朗帶笑的聲音自身側(cè)響起,快了她一步:

“謎底是‘畫’字。老叟,這盞兔兒燈,我要了。”

許知意和阿尋聞聲,皆是一頓。

只見七皇子君懷景不知何時(shí)已悠然踱至她們身側(cè)。他換了一身玄色暗銀紋的常服,更襯得身姿挺拔。燈火明煌下,少年貴氣逼人,嘴角噙著那抹標(biāo)志性的玩味笑意,正從攤主手中接過那盞晶瑩剔透的兔兒燈。

君懷景轉(zhuǎn)過身,目光灼灼地落在許知意身上,仿佛穿透了她此刻健康無虞的表象,直抵那剛剛在雅間里“病弱不堪”的靈魂。他抬手,將那盞憨態(tài)可掬的兔兒燈遞到許知意面前,燈火將他眼底的銳利與探究映照得格外清晰。

“許小姐,”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周圍的喧囂,帶著一絲明顯的戲謔,“你要的燈。”

許知意眸光微凝,瞬間便已恢復(fù)平靜。她從容抬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冰涼光滑的燈柄,聲音清冷無波:“多謝殿下。”

然而,就在她指尖即將碰到燈柄的剎那,君懷景的手腕極其自然地向后微微一撤,那盞精致的兔兒燈便從她指尖滑開,重新懸停在他自己的身前。

燈火搖曳,在他俊朗的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那雙含笑的眸子緊鎖著許知意……

周遭是喧鬧的人聲、璀璨的燈火,然而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空氣仿佛驟然被一種奇特的張力所充斥。萬千光華流轉(zhuǎn),似乎都只為聚焦于眼前這場(chǎng)無聲的“游戲”。

君懷景微微傾身,似乎想更靠近許知意,以便將那帶著戲謔和探究的低語更清晰地送入她耳中:“許小姐的病,方才在雅間里咳得那般‘真切’……”

就在他傾身靠近的瞬間,阿尋快速抬起右手,用未出鞘的劍,精準(zhǔn)無比地橫亙?cè)诰龖丫芭c許知意之間。

那冰冷的劍鞘,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鐵壁,阻隔了君懷景靠近的意圖。

阿尋微微垂首,姿態(tài)保持著護(hù)衛(wèi)的恭敬,但聲音卻如同淬了寒冰,冷硬地響起:“殿下,還望自重。”

君懷景傾身的動(dòng)作硬生生頓住。他垂眸瞥了一眼橫在胸前的劍鞘,又抬眼看向阿尋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輕嘖一聲,退后了半步。

“許小姐的人當(dāng)真是護(hù)主心切,寸步不讓啊。”君懷景指尖摩挲著兔兒燈流蘇,燭火在他瞳孔里碎成金箔,語氣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調(diào)侃。

許知意神色未變,仿若阿尋的舉動(dòng)再自然不過,只是平靜地看著君懷景。

君懷景見許知意毫無波瀾,眼底的興味更濃。他無視依舊橫在身前的劍鞘,微微偏頭,目光再次鎖住許知意。

壓低聲音,繼續(xù)剛才他被打斷的話:“——方才在雅間里咳得那般‘真切’,可真真是讓人‘揪心啊’……”

他刻意在‘真切’和‘揪心上拖長(zhǎng)了調(diào)子’,隨即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嘴角的弧度愈發(fā)上揚(yáng),帶著一種近乎頑劣的笑,“只是,不知這‘欺瞞’儲(chǔ)君、‘戲弄’皇家,該當(dāng)何罪啊……,聽著似乎是個(gè)不小的罪名呢?許小姐覺得呢?”

那“欺君之罪”幾個(gè)字,在他口中輕飄飄地吐出,明明該是厲聲質(zhì)問的話,從他嘴里說出,反倒如同在談?wù)撘患O其有趣的新鮮事。比起興師問罪,他倒更像是在欣賞許知意被戳穿偽裝后的反應(yīng),期待著她面具破裂的瞬間。

許知意抬眸,與君懷景對(duì)視,分毫不讓。燈火映在她清澈的眼底,卻激不起半分波瀾。

她并沒有因那被拿開的燈而不悅,也未被那輕飄飄的“罪名”驚擾。只是緩緩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姿態(tài)依舊優(yōu)雅得體,好似只是拂去一縷并不存在的塵埃。

“殿下,”許知意唇角微彎,聲音依舊是平靜如水,將那份戲謔穩(wěn)穩(wěn)地接住,再輕輕推了回去,“說笑了。”

君懷景挑眉,似乎早料到她會(huì)如此回應(yīng),并不氣餒。他晃了晃手中那盞流光溢彩的琉璃燈,燈影在許知意沉靜的面上搖曳:“說笑?本王瞧著許小姐方才的閑情逸致,可半點(diǎn)不像說笑呢。”

他頓了頓,目光在她還算康健的臉頰上掃過,“本王亦是好奇,什么‘病’,能讓人……變化如此之快?”

許知意神色未變,連眼睫都未曾顫動(dòng),只是心里不免染上了一絲無奈。這絲無奈,并非源于被戳穿的慌亂,而是對(duì)于眼前這位七皇子殿下,如此直白、窮追不舍、幾近于挑破的不適。像他這般非要撕開那層心照不宣的薄紗,非要將一切攤在明處才罷休的人,她亦是第一次見。

許知意輕嘆了一口氣:“不過是病勢(shì)反復(fù)無常,非人力可控。況且,殿下怎知,此刻的‘康健’,不是回光返照,強(qiáng)弩之末呢?”

她抬眸,直視君懷景探究的雙眼,那雙沉靜的眸光深處,仿佛蘊(yùn)藏著深不見底的幽潭。

這突然的對(duì)視,讓君懷景臉上的戲謔亦是微微一滯,他深深地看著許知意。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夜風(fēng)卷起滿地落花,遠(yuǎn)處醉仙樓的燈火依舊璀璨。

忽然,他手腕一動(dòng),再次將那盞琉璃燈遞到了許知意的面前。這一次,動(dòng)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試探和撤回的意圖。他臉上的玩味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難辨的神色,聲音也低沉了些許:“伶牙俐齒,本王說不過你。這燈,拿去吧。就當(dāng)是……壓驚?”

許知意眸光微動(dòng),似乎對(duì)他突然的讓步有些意外,但并未猶豫。

這一次,她穩(wěn)穩(wěn)地握住了那冰涼光滑的燈柄。琉璃燈昏暖的光影流淌在她白皙的指尖。

“謝殿下賜燈。”她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太多情緒。

君懷景看著那盞燈終于落入她手中,唇角動(dòng)了動(dòng),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擺了擺手,恢復(fù)了那副懶散不羈的模樣:“行了,本王還得回去尋皇兄他們。許小姐,”他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好生……‘休養(yǎng)’吧。”

說罷,他不再停留,轉(zhuǎn)身便融入了熙攘的人流,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燈火之中。

阿尋直到君懷景的身影完全看不見,才緩緩將橫亙的劍鞘收回,重新垂手侍立。

許知意垂眸,看著手中這盞意外得來的琉璃燈。唇邊那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終于徹底隱去,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靜。

“走吧,阿尋。”

不負(fù)春秋與寒夏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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