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微眼睛一亮:“好,那就去那里。“
蕭燼見狀,連忙道:“本王正好無事,一同前往。“說著警告地瞪了南風一眼,示意他別多嘴。
南風識相地退后半步,王爺這追人的架勢,可比當年在戰場上追擊敵軍還要積極啊...
蘇誠鄴帶著眾人拐進城南一條僻靜的街道。
這里與繁華的鬧市截然不同,整條街都是賣香燭紙錢的鋪子,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檀香味。
雖然正值晌午,但街道兩旁的紙扎人偶和金元寶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莫名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就是這里了。“蘇誠鄴指著街角一家掛著“玄真閣“匾額的三層樓鋪子,“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道家法器店。“
一行人剛踏入店內,濃郁的檀香混合著朱砂的氣味撲面而來。
店內陳設古樸,正中央供奉著三清神像,四周的博古架上整齊擺放著各式香燭、符紙和法器。
一位須發花白的老掌柜正在柜臺后整理賬簿,見有貴客登門,連忙放下手中活計迎了出來。
“幾位貴客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老掌柜目光在蕭燼腰間的玉佩上停留片刻,立刻認出這位身份不凡,連忙作揖行禮,“老朽是這玄真閣的掌柜,不知幾位需要些什么?“
蘇誠鄴大手一揮,豪氣干云地說道:“掌柜的,把你們店里最好的香、最上等的符紙和朱砂都拿出來,讓我家小妹好好挑選!“
蘇誠鄴的想法很簡單——小妹要的東西必須是最好的、最貴的。
他大手一揮,豪氣干云地說道:“掌柜的,把你們店里最好的香、最上等的符紙和朱砂都拿出來!“
老掌柜瞇著精明的眼睛打量著眼前這群人。
雖然衣著華貴,但看那公子哥兒大大咧咧的模樣,想必都是些不懂行的富貴閑人。他暗自盤算著,這可是送上門的肥羊啊。
“小二!“掌柜的朝里間使了個眼色,“把咱們珍藏的上等貨都拿出來!“
不多時,店小二捧著一疊黃紙、幾盒朱砂和幾捆香燭出來,小心翼翼地擺在柜臺上。
那黃紙色澤鮮亮,朱砂紅得耀眼,香燭更是雕著精細的花紋。
蘇誠鄴和蕭燼對這些道家用品一竅不通,只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蘇知微。
卻見蘇知微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神色平靜地問道:“一共多少銀子?“
掌柜的搓著手,臉上堆滿笑容:“小姐真是慧眼識珠啊!這些都是小店珍藏的上等貨色。“他伸出兩根手指,“看您要得多,給您個實惠價,這個數。“
“二十文?“
掌柜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又擠出一個更夸張的笑:“小姐說笑了。這黃紙是用百年老桑樹皮制成,朱砂是辰州最上等的礦砂,香燭更是用南海龍涎香調配的。若是旁人,少說也得三兩銀子。“
他故作肉疼地嘆了口氣,“看小姐是識貨人,二兩銀子,權當交個朋友了。“
蘇誠鄴正要掏錢,卻被蘇知微一個眼神制止。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捻起一張黃紙,在陽光下細細端詳。
“掌柜的,“蘇知微的聲音依舊平靜,“這紙是用新桑樹皮摻了稻草制成,最多存放三個月就會發脆。朱砂里摻了紅土,遇水即化。至于這香...“
她輕輕一嗅,“不過是普通柏木香加了點檀香粉罷了。“
掌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姐竟是個行家。
“這、這...“掌柜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南風聞言立刻“錚“地一聲拔出半截佩劍,寒光乍現:“大膽刁商!可知你面前站著的是誰?竟敢以次充好!“
掌柜的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南風,退下。“
蘇知微輕飄飄一句話,南風竟立刻收劍入鞘,恭敬地退到一旁。
這場景看得蘇誠鄴目瞪口呆——堂堂靖王親衛,竟對他小妹言聽計從?
蘇知微緩步上前,指尖輕叩柜臺:“掌柜的,方才之事我可以不計較。“
她忽然壓低聲音,“實不相瞞,我乃青云觀觀主,真假一辨便知。“
掌柜的瞳孔猛地收縮,青云觀觀主?自己雖從未聽說過這個道觀,但能夠當觀主之人,一定本是非凡,何況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姑娘,想變能力,絕對是佼佼者。
“我感覺得到...“蘇知微的指尖在柜臺上輕輕劃過,
“你這店里藏著好東西。“她朝身后使了個眼色,“看見那兩位公子了嗎?銀子不是問題。“
說完又退回原位,聲音陡然轉冷:“但若再敢糊弄可就別怪我報關了...“
掌柜的額頭滲出冷汗,方才那二十文的報價,恰好就是他這批劣質貨的進價,一次是巧合,兩次...這絕對是行家!如若眼前這位姑娘真是普通人,又怎會知曉他這鋪子有好東西呢?
“小、小姐慧眼如炬...“掌柜的連連作揖,“小的這就去取鎮店之寶!“
掌柜的跌跌撞撞地爬上閣樓,不一會兒就聽見上面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響。
片刻后,他氣喘吁吁地抱著幾個精致的檀木盒子下來,小二連忙上前幫忙接過,小心翼翼地擺在柜臺上。
“小姐請看,“掌柜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打開第一個雕花木盒,“這是'紫氣東來香',取終南山百年紫檀木芯,配以七種名貴藥材,在冬至子時由道門高人親手制成。“
只見盒中香柱通體紫紅,隱約可見細密的金絲紋理,散發著一股清冽的藥香。
蘇知微輕輕拈起一支,閉目輕嗅,唇角微揚:“確實不錯,這香中加了安息香和龍腦,能寧神靜氣,驅邪避穢。“
掌柜的眼睛一亮:“小姐好眼力!“
又忙不迭打開第二個錦盒,“這是'天師朱砂',采自龍虎山深處的辰砂礦脈,經九曬九露,再以無根水研磨百日而成。“
盒中朱砂色澤暗紅如血,在陽光下竟泛著微微金光。
蕭燼好奇地伸手想碰,被蘇知微一把攔住:“別碰。這朱砂陽氣太重,尋常人觸碰會灼傷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