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跟劉麗麗聊及了深藏心中的秘密之后,不由得想起高三那年李響尋她無果后!他們再次聯絡的事跡!
高中畢業后,她并沒有去曾經想要去的XJ,而是在轄老家縣城的HG市里上了一個專科學校、然后因著自己對化學的愛好選了一個跟化學沒啥大關系的“烹飪化學與營養”的偏門專業!
這個專業有多偏門呢,偏門到她哪一屆是該院校的第二屆學子!她去學校讀了一年后,感覺純屬就是去學校學做菜,實在是無聊至極,最終沒有念完大學便輟學了!
“你為什么不好好讀下去呢?”當年李響還曾質問過她。
“不想讀了唄!”當時的她不甚在意,可等到李響學業事業雙雙有成的時候,她的內心便不由自主地開始變得自卑了起來。
后來回想才發現,她的學生生涯真的跟鬧著玩兒一樣!初中她便有了輟學念頭,最終在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勸說下堅持到了大一,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逃脫輟學的命運!
彼時,連她爸爸在內的叔伯一致認為“無用最是讀書人!”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是正月里家家串門的拜年之際。一群中老年男士圍在飯桌上大談特談讀書是一件多么沒用的事情,那個畫面讓程沫覺得悲涼又諷刺!
她當年聽到這樣的話雖感悲涼,但是終歸走上了背離讀書的這條道路!當年讀到大學的她,已然是村里同齡的姑娘里學歷最高的存在了!
她上大學之后,一開始跟李響沒有任何聯系,畢竟在她盛怒之下同學錄都被撕的粉碎丟到門前的水溝了。她也不想得知李響的任何聯系方式。
事情的轉變是爺爺奶奶的雙雙離世,讓她痛定思痛之后,大約是想起了李響的幾分好!機緣巧合下,從同學哪里得知了李響的聯系方式!
大一上學期臨近期末的時候,她跟高中同學在校園里相聚的時候,李盼盼忽然提及“李響去安徽上大學了你們知道不?”
程沫當時只聽到了李響兩個字,其他的統統忽略不計了。聚會快結束的時候程沫終歸是開了口“盼盼,你把李響電話給我唄!”
“好啊!”李盼盼從手機里找出號碼就給她了。
寒風里,她快速跑回宿舍的時候,依舊感覺全身都是火騰騰的熱!
“李響,是你嗎?”程沫打通電話后,不太確定地詢問。
“程沫!”李響倒是沒有太意外地喊了她一句。
“聽說你在安徽上學?”她有點不甚自在地問。
“嗯,你去黃岡沒去XJ啊?”
“是的啊,XJ還是太遠了!”程沫慢慢也算放松了一點。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直到程沫手機沒電強制關機。她坐在上鋪的床上、握著滾燙的手機,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她想起不久前爺爺奶奶雙雙離世,剛剛激動的心情瞬間又黯然下來!那個她發誓再也不要去有所親近的親人、最終真的也沒有去親近起來!
爺爺奶奶相繼離開的時候,她真的是很傷心、還有懊悔的!自從她在內心發誓了之后,她真的連叫一聲爺爺奶奶都覺得難以啟齒!直到奶奶彌留之際,她才痛哭流涕地大喊著“奶奶,我錯了,你不要走…”
雖然造成爺爺奶奶雙雙離世的核心原因是姑姑意外離世,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畢竟在這之前,她總是橫眉冷眼地仇視著爺爺奶奶,不愿與她們親近一絲一毫!只因為,在她看來,爺爺奶奶偏心表妹何淼過了頭,她的內心實在委屈!
“程沫,奶奶病危之前的時候一直念叨著你再也不肯叫她一聲,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平時跟奶奶不是最親近的么?”送奶奶上山回來后,二姐程淺抹著眼淚傷心地問她。
“嗚嗚…”她傷心、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既恨自己的任性不懂事、也恨自己的狠心!
“我給她送生日蛋糕…她跑別人家吃酒去了;我給妹妹洗衣服、手都凍紅凍腫了,她都不管我…”她一邊不斷地抹著悔恨的淚水一邊哭得泣不成聲。
“我只是特別生氣…我沒有想到她那么快就走了…”程沫嗚嗚咽咽泣不成聲地懊悔道。
“怪不得你暑假在XJ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奶奶還說你肯定不是找她,而且再也不肯叫她了!”程淺淚如雨下的哭訴著。
她想起暑假在XJ的時候,原本是想給姐姐打電話的,不成想是奶奶接了電話,她聽到奶奶的聲音二話沒說便掛了座機。沒成想,那一次掛電話換來了終身的遺憾!
她在家消沉、內疚了一段時間后,也開始想通一個道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所偏愛之人,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就像爺爺奶奶,因為表妹是離異家庭,少不得要心疼表妹幾分!可是她卻那樣的不依不撓!所以,她為何要這么晚才能懂得這樣一個道理呢!
也是在那樣的內疚后,她忽然就覺得李響、薛悅也并沒有那么可憎了!她覺得,他們也沒有錯,是自己太任性了!李響想要追別人就去追吧,薛悅喜歡跟劉宇宙在一起就在一起吧,畢竟每個人都有更喜歡他人的權利,她有什么好生氣的資格呢!
自從跟李響有了大一的第一次聯系后,他們便隔三差五地開始煲起了電話粥!以至于室友們都揶揄她“程沫,又跟男朋友煲電話粥呢!”
“沒有啊,就是同學!”她倒是回答得一本正經。
室友們見好就收,也不再打趣她。
她倒是希望是男朋友,可是李響是要追其他姑娘的!她既甜蜜又心酸地想著這些問題。
“李響,你跟薛悅有聯系么?”某天晚上,她縮在被子里忍不住問。
“沒有啊,咋了?”李響反問著。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她終歸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自然沒辦法跟李響講起她跟薛悅鬧掰的事情,也無從在李響哪里得知薛悅的聯系方式。能跟李響再度聯絡上,她已然感激不盡了!也不曉得薛悅會不會怪她,畢竟她當時那么地不講情面。
她后來,常常后悔,為何沒有在奶奶生前的時候對于奶奶的偏愛他人多幾分擔待呢!每每想起這件事情,內心的懊悔總是讓她難以壓制蓄在眼眶的淚水!畢竟,那是把她從幼兒養到成人的親人,可是她卻那么狠心!因為幾件小事,就那么決絕地疏遠那樣一個平日里極盡和藹可親的老人!
當然,她也后悔為何當時沒能勇敢一點去告訴李響其實因為她的小心眼,她跟薛悅鬧掰了,她想跟薛悅說聲對不起!當然,她終歸沒能夠跟李響坦誠的說出自己的內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