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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開局即帝位

第九章萬國來朝(上)

大蕓皇宮的朱雀門在寅時三刻緩緩開啟,晨霧未散,三百名玄甲衛已在城門外列成雁陣。甲葉相撞的清響驚碎了薄霧,露珠順著青灰色的城磚滾落,在漢白玉階上濺起細碎的水光。蘇清雪站在承天門上,玄色袞服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懸著的九龍佩——那是她親政時父皇留下的遺物,玉質溫潤,卻因常年貼身佩戴,在掌心磨出了淡淡包漿。

“陛下,各國陛下已到午門。”大太監李福的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激動,他扶著朱漆欄桿的手微微發顫,“這是百年來頭一遭,七國帝王同赴我大蕓。西戎的狼頭旗、北戎的玄熊纛、南詔的孔雀旄……連東戎那位極少離宮的天皇都來了。”

蘇清雪垂眸望向腰間的玉玨——那是母妃留下的半塊,與承天印嚴絲合縫的半塊。三個月前她在金鑾殿展露承天印時,不過是個剛親政半年的女帝;如今七國帝王親自登門,倒應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只是這“騎”,得由她大蕓來當。

“傳旨。”她聲音清冽如霜,“開中和殿,朕要親自見。”

中和殿內,檀香繚繞如霧。七國帝王按方位落座:西戎狼主拓跋烈居西,玄色大氅下露出半截狼首護腕,腰間狼首匕首的刀鞘上纏著人發,是取自戰敗敵將的頭發;北戎大單于呼延泰坐北,身下墊著整張玄熊皮,熊首的眼睛被挖去,嵌著兩顆鴿血紅寶石;南詔鬼面王段昭在南,臉上覆著半張青銅鬼面,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指尖總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骨笛——據說是用活人脊椎骨雕的,每吹一聲便要折損一條性命;東戎天皇裕仁在東,身著十二單衣,腰間掛著十二枚青玉璧,每枚玉璧都雕著不同的神獸;其余三國帝王分坐兩側,或穿錦繡,或披皮裘,皆帶著本國最貴重的貢品。

蘇清雪端坐在主位,目光掃過拓跋烈腰間的狼首匕首時,指尖輕輕叩了叩龍案。昨夜暗衛來報,那匕首是西戎用三百名中原工匠的血淬煉的,刀刃上刻著“弒神”二字——弒的,是大蕓的神。

“大蕓女帝。”拓跋烈率先開口,聲音像砂紙擦過青銅,“聽說你得了件寶貝?”他身后的西戎侍從捧上一個紅漆木匣,匣身雕著吞云食霧的饕餮,“我等特來觀賞,順便討教一二。”

蘇清雪未動聲色,抬手指向殿角:“拓跋陛下急什么?朕讓人備了茶。”她瞥向立在階下的王忠賢,“王伴伴,上茶。”

王忠賢捧著青瓷茶盞上前時,袖中滑出半枚銅錢——正是與玉璽契合的那枚。拓跋烈的狼首匕首突然震顫,發出蜂鳴般的輕響。蘇清雪垂眸掩住笑意:昨夜她讓工匠在茶盞底部刻了微縮的歸墟地圖,又在銅錢里藏了引動玉璽的磁石。此刻拓跋烈的匕首有反應,說明他身上確有“歸墟氣息”。

“陛下,這是大蕓的雪芽茶。”王忠賢將茶盞放在拓跋烈面前,“聽聞西戎的狼奶酒最是烈性,不知可愿與大蕓的茶比個高下?”

拓跋烈的臉色變了變。茶盞底的地圖若被他看見,后果不堪設想。他強笑著端起茶盞,卻在入口的瞬間皺起眉——這茶清苦回甘,分明是極普通的雪芽,哪里有什么地圖?

“好茶。”他硬著頭皮放下茶盞,“不過我等遠道而來,可不是為了喝茶的。”他拍案而起,狼首匕首在案上劃出半寸深的痕跡,“大蕓占據歸墟之利,卻不肯與我西戎共享,天下人會怎么看?”

“拓跋陛下這話說的。”蘇清雪忽然輕笑,指尖劃過腰間玉玨,“當年我大蕓被西戎圍困三月,糧草斷絕時,可曾見西戎共享過一粒米?”她的聲音漸冷,“后來是我母妃用半塊玉玨換了三車糧草——陛下可知那玉玨的下落?”

拓跋烈的瞳孔驟縮。他當然知道——當年他親手砍下了蘇清雪母妃的頭顱,玉玨就掛在她的頸間。鮮血順著玉玨的紋路滴落,在青石板上綻開一朵紅梅,他至今記得那抹紅,像極了西戎王帳前盛開的曼陀羅。

“那玉玨如今在我御書房。”蘇清雪的聲音陡然冷下來,“陛下若想看,改日便來取。不過……”她舉起玉璽,玉身的幽藍映得滿殿生寒,“得先過這方印。”

殿中氣氛劍拔弩張。呼延泰突然開口,聲音像悶在甕里:“女帝好手段。只是我北戎也有話要說——大蕓若想聯合抗戎,總得拿出誠意。”他指了指窗外,“聽說你大蕓的鋼鐵產量冠絕天下,可愿賣我三萬斤精鐵?”

“精鐵?”蘇清雪轉向左側的裕仁,“裕仁陛下覺得如何?”

東戎天皇裕仁正盯著案上的琉璃盞——那是大蕓最新燒制的琉璃,透明如冰,能映出人影。他撫掌笑道:“精鐵換琉璃,如何?我東戎的琉璃工藝天下第一,換你三萬斤精鐵,再送你十窯琉璃。這琉璃透光率比你們西戎的水晶高三成,用來做王冠,定能讓陛下的金發更耀眼。”

“好個等價交換。”呼延泰瞪了裕仁一眼,“你東戎的琉璃能換我玄熊皮嗎?”

“自然。”裕仁笑得溫和,“用十張玄熊皮換一窯琉璃,陛下覺得怎樣?我東戎的匠人能把玄熊皮的毛茬處理得比雪還軟,做成皮裘,冬日里暖得能孵雞蛋。”

蘇清雪看著他們討價還價,眼底浮起一絲笑意。這些帝王看似各懷鬼胎,實則都在試探她的底線。她將玉璽輕輕放在案上,玉身的幽藍映得滿殿生寒:“諸位陛下,大蕓的規矩很簡單——等價交換,童叟無欺。”她指了指殿外的廣場,“明日辰時,朕讓人在廣場擺開貨攤,各國帶來的特產,都可以擺上去交易。至于歸墟……”她頓了頓,“等你們用誠意換夠了,朕自然帶你們去看。”

拓跋烈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他知道蘇清雪打的什么主意——用交易拉攏中立國,孤立西戎。可他更清楚,歸墟里的秘密,他必須拿到。

“女帝。”他突然壓低聲音,身體前傾,“聽說你母妃是被我西戎所殺?”

蘇清雪的笑容僵在臉上。殿外的陽光透過琉璃窗照進來,在她臉上割出一道冷白的痕。她緩緩站起身,玉璽在案上發出沉悶的響:“拓跋陛下記錯了。”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卻讓整個殿宇的溫度驟降,“殺我母妃的,是當年躲在狼背后的老鼠。”

拓跋烈的臉色瞬間慘白。他聽懂了——蘇清雪在暗示,當年參與圍殺的,不止西戎。

“退朝。”蘇清雪坐回主位,聲音恢復了慣常的清冽,“王伴伴,送各位陛下去客院。記住,客院的飲食里加了安神香,夜里若做了噩夢,可別怪朕。”

眾人退出中和殿時,段昭的骨笛突然發出一聲尖嘯。蘇清雪垂眸看向袖中,玉璽的玉身正微微發燙——那是系統提示的征兆。

【叮!檢測到“噬魂波動”。西域狼主身上攜帶“蝕心蠱”,三日后子時會發作。】

蘇清雪的指尖在案下掐了個訣。她早讓暗衛在客院的飲食里下了引蠱藥,此刻拓跋烈的體內,應該已經有千萬只細小的蠱蟲在啃噬他的經脈了。

“陛下。”王忠賢小聲道,“東戎天皇剛才塞給老奴這個。”他遞上一塊羊脂玉牌,“說是能換十車大蕓的織錦。”

蘇清雪接過玉牌,翻轉過來——背面刻著一行小字:“歸墟入口在鏡湖底,狼主已派死士三百。”

她笑了,將玉牌拋給暗衛:“去,告訴鏡湖守軍,今晚子時,給狼主送份‘厚禮’。”

殿外的風卷起幾片落葉,打著旋兒落在拓跋烈的腳邊。他望著中和殿緊閉的門,喉間泛起腥甜——方才蘇清雪的目光,像極了當年他砍下她母妃頭顱時,她眼中那抹化不開的恨。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蘇清雪正站在承天門的飛檐上,望著他的背影輕聲說:“母妃,女兒這就替你討還血債。”

夜,鏡湖。

蘇清雪裹著夜行衣,站在湖邊的蘆葦叢中。月色如水,將鏡湖染成一片銀白,湖心的小島上,一座八角亭在夜色里若隱若現——那是她母妃生前最愛的地方,亭柱上還留著她十四歲時刻的“清雪”二字。

“陛下。”暗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鏡湖守軍已按您的吩咐,在湖底布下了網。”他遞上一卷羊皮地圖,“這是湖底的暗礁分布,死士若從水下潛入,必會觸發機關。”

蘇清雪接過地圖,指尖劃過標注著“蝕心蠱”的紅點:“拓跋烈的蠱蟲怕什么?”

“怕雄黃酒。”暗衛答道,“老奴讓人在客院的酒壇里摻了十斤雄黃,陛下交代的‘厚禮’,是三百壇雄黃酒。”

蘇清雪輕笑:“那三百死士,怕是要變成三百只醉蝦。”她抬頭望向湖心的小島,月光下,亭中似乎有黑影晃動——是拓跋烈的死士提前潛伏了?

“陛下,是否要……”

“不必。”蘇清雪按住暗衛的手腕,“讓他們看場戲也好。”她從袖中取出玉璽,“玉璽能感應歸墟,等他們觸發機關,說不定能引出些別的東西。”

話音未落,湖底突然傳來悶響。蘇清雪低頭看玉璽,玉身的幽藍愈發濃郁,竟映出一行小字:“歸墟在鏡湖底,持雙鑰者入。”

“雙鑰……”她喃喃自語,指尖撫過腰間的玉玨,“原來母妃說的雙鑰,是承天印和歸墟之鑰。”

系統提示適時響起:

【叮!檢測到“歸墟共鳴”。鏡湖底存在空間裂縫,建議宿主三日后子時前往。】

蘇清雪抬頭望向月亮,月盤邊緣泛著一絲青芒——那是歸墟即將開啟的征兆。她整理了下夜行衣,轉身走向蘆葦深處:“走,回宮。明日要讓七國帝王看看,大蕓的誠意,從來不是靠施舍。”

次日,中和殿。

各國帝王圍在貨攤前,看著大蕓的絲綢、瓷器、茶葉,嘖嘖稱奇。北戎的呼延泰摸著一塊大蕓精鐵,眼睛發亮;南詔的段昭撥弄著琉璃盞,愛不釋手;東戎的裕仁則拉著王忠賢,非要學大蕓的制茶手藝。

蘇清雪端坐在主位上,看著這一切,唇角微揚。她知道,這些人表面上是為了交易,實則是為了歸墟。但她不在乎——只要他們肯拿出足夠的籌碼,她便可以暫時穩住他們,為鏡湖之行爭取時間。

“陛下。”王忠賢匆匆走來,“西戎狼主求見。”

蘇清雪放下茶盞:“請。”

拓跋烈走進殿內時,臉色比昨日更差。他盯著蘇清雪腰間的玉璽,聲音沙啞:“女帝,我西戎愿獻百萬石糧食,換與大蕓同盟。”

“哦?”蘇清雪挑眉,“拓跋陛下昨日還說大蕓占據歸墟之利,今日便改了口?”

“是朕錯了。”拓跋烈咬牙,“歸墟之利,我西戎不要了。只求女帝……莫要與我有仇。”

蘇清雪笑了:“陛下這是何意?”

“我西戎愿尊大蕓為共主。”拓跋烈單膝跪地,“只要女帝肯放過我西戎。”

殿中一片寂靜。呼延泰、裕仁等人面面相覷——西戎向來是草原霸主,今日竟向大蕓稱臣?

蘇清雪看著拓跋烈低垂的頭顱,想起母妃臨終前的血,想起狼首匕首上的“弒神”二字。她緩緩起身,走到拓跋烈面前,玉璽抵住他的咽喉:“拓跋陛下可知,我母妃死時,手里攥著半塊玉玨?”

拓跋烈的身體劇烈顫抖。

“那玉玨上,刻著‘弒神’二字。”蘇清雪的聲音輕得像耳語,“陛下猜,這二字,是刻在匕首上,還是刻在……”她指尖用力,玉璽在拓跋烈咽喉處劃出一道血痕,“刻在狼主的心上?”

拓跋烈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

“退下吧。”蘇清雪收回玉璽,“三日后,鏡湖見。帶夠誠意,否則……”她笑了笑,“朕不介意,讓你西戎的狼,永遠留在鏡湖底。”

拓跋烈踉蹌著退出大殿,額角的冷汗滴在地上,暈開一片水痕。

蘇清雪望著他的背影,輕聲道:“王伴伴,讓人備船。三日后,朕要去鏡湖。”

王忠賢躬身應下,目光掃過她腰間的玉璽,又落在她緊握的玉玨上。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個在馬廄里學騎馬的小公主——她的手很小,卻總是緊緊攥著韁繩,仿佛要抓住整個天下。

而如今,她真的抓住了。

夜,御書房。

蘇清雪坐在案前,借著燭火研究歸墟地圖。玉璽放在一旁,玉身的幽藍映得她的臉忽明忽暗。系統提示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暗子接近”。西域細作已潛入皇宮,建議宿主加強戒備。】

蘇清雪放下地圖,指尖叩了叩桌面。暗衛立刻出現在門口:“陛下。”

“去查,哪個宮女今日換了新簪子。”蘇清雪淡淡道,“銀質的,刻著曼陀羅花紋。”

暗衛領命而去。蘇清雪站起身,走到窗邊。月光下,宮墻上的琉璃瓦泛著冷光,像極了鏡湖的水。她摸出玉璽,對著月光,玉身突然浮現出一行血字:“歸墟有劫,持璽者渡。”

“母妃。”她輕聲說,“女兒不怕劫。只要能為你報仇,別說歸墟,便是地獄,女兒也敢闖。”

殿外傳來腳步聲,暗衛的聲音響起:“陛下,西域細作在御膳房,已被拿下。她身上帶著……”

“帶什么?”

“帶了半塊玉玨。”暗衛的聲音頓了頓,“和陛下的那半塊,一模一樣。”

蘇清雪的瞳孔驟縮。她猛地轉身,玉璽“當啷”掉在地上——那半塊玉玨,是母妃留給她的遺物,怎么會出現在西域細作身上?

“去查!”她的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厲,“查這細作的來歷,查她為何會有母妃的玉玨!還有……”她撿起玉璽,玉身的幽藍愈發濃郁,“查歸墟,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明輝一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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