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日
我說:“同學(xué)們咋一個兩個都結(jié)婚了呢?”
陸潮言:“我也想結(jié)了。”
我說:“那快點結(jié)。那樣子我就可以了無牽掛地離開了。”
陸潮言:“人都沒得找哪個結(jié)嘛?”
我說:“每次你這么說的時候,我都想一棍子把你敲死!”
陸潮言:“本來就是。”
我說:“美女們都想找有房有車的有錢人。”
陸潮言:“我只想,找個富婆。”
有時候,我們總是這么無聊的聊天。
這些日子找工作不順,還好有一些朋友陪著我。又認識了一些新的朋友,比如室友小玉,她下班后陪著我,我們w卡卡也失戀了,來陪我玩了些天,回重慶了。麗麗,小美也常和我一起。
2009年5月12日
這一天四川的景區(qū)免門票。我去了杜甫草堂和武侯祠。
我跟陸潮言說:“今天景區(qū)免門票,莫上班了。”
潮言說:“你開我工資嗎?”
我反問:“半天工資好多嗎?”
他說:“請的到假就好了。”
我說:“試試?”
潮言說:“我事情多的很。”
我說:“我到草堂了,哈哈哈哈。”
他說:“你倒是會享受哦”……
杜甫草堂是全成都我最喜歡的地方。
成都的杜甫草堂,在今日,游人絡(luò)繹不絕,熙攘如織。導(dǎo)游的喇叭聲則如滔滔江水,不絕于耳。盛名之下,杜甫當(dāng)年棲身之所早已被修葺得精致齊整,園內(nèi)綠樹成蔭,溪水輕緩地流淌著,倒映著人影幢幢,儼然一處繁華盛景。
然而,我緩步在園中,卻總感覺,那被歲月磨得光滑的門檻與梁柱,在人們喧囂的腳步聲里,竟透出一種奇特的沉默。杜甫當(dāng)年顛沛流離,經(jīng)長途跋涉后,于(760年)春天,終于借得友人之力,在這浣花溪畔扎下茅草為頂?shù)臈碇C┎菔窍蛴讶怂髑髞淼模蓓斠嗍桥笥褞兔ιw上的,他于此地總算暫時避開了風(fēng)雨的侵襲。可遙想彼時草堂初成,僅止于“誅茅初一畝”的艱難處境,詩人棲身于此,又豈有今日這般寬綽與安寧?他棲身的這片小小天地,不過是在亂世縫隙里,勉強撐起的一隅風(fēng)雨飄搖的遮蔽罷了。
草堂屋舍里,我凝視著那張簡樸的床榻與書案,驀然間,仿佛看見那個暴雨滂沱的秋夜,狂風(fēng)猛烈地掀開了屋頂茅草,雨水從屋頂漏下,滿室狼藉。屋里的老詩人自己寒衾難眠,瑟瑟發(fā)抖,卻先憂及天下無處容身的寒士。他蘸著滿心悲憫,一筆一劃蘸著墨汁,墨汁像是滾燙的血淚,在紙上奔涌成那句震爍古今的浩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
如今,杜甫草堂已然成為名勝之地,人們慕名而來,踏遍庭園,感慨詩圣的文學(xué)才情,在花木扶疏中尋訪古意。然而,杜甫那番胸懷天下的大悲憫,又有幾人能真正體會?千載之下,詩人“廣廈”之夢依舊回響不絕。環(huán)顧四周,城市高樓林立,華廈連云,然而又有多少民工蜷縮于簡陋工棚之中,多少青年為片瓦棲身而奔波勞碌?杜甫當(dāng)年悲憫的目光,穿越千年的風(fēng)雨,仿佛仍在注視著廣廈之下那些未能安居的角落。詩人那“廣廈”的祈愿,豈非正是一道尚未愈合的歷史傷口,在光陰的暗處隱隱作痛?
那一瞬間,我心頭微微一動——原來杜甫悲憫的詩句,它分明化作一種慈悲的體溫,在每一個平凡人向更弱者伸出的手掌里靜靜傳遞。
走出草堂,回望那一片青瓦飛檐,在夕陽下泛著溫暖的光澤。茅草雖早已換作了瓦片,但杜甫的靈魂所發(fā)出的微光,仍如細水般在人間流淌。這微光穿越時空,提醒我們:縱然千萬間廣廈已成現(xiàn)實,但若天下仍有寒士面朝風(fēng)雨,則詩人的熱望便永無終期。
這世間,人類全部尊嚴都在一道向弱者傾斜的目光里;那茅檐下千年不熄的微光,原為映照人心中所有尚未被遮蔽的寒涼。
想想自己,一樣也沒個安身處。只是我還年輕。
2009年6月19日
我說:“哥,下個月我可能會離開成都了。”
陸潮言問:“去哪呢?”
我說:“沒定。”
他說:“哦,去吧,闖一下。”
我說:“在成都,感覺對什么工作都失去了熱情,一切都那么熟悉了。還是舍不得。我們經(jīng)理三千月薪也辭職了。我想我們是一類人,就是那種自詡不想為錢活著,愛瞎折騰的作者。”
陸潮言:“那就行動嘛。”
這幾個月,簡直全是我的倒霉日子。找了個工作,賣電腦配件,做業(yè)務(wù)員。怎么也做不出業(yè)績,建了一個群成都電腦城商圈。可能這一年經(jīng)濟危機才慢慢的影響著我們生活,生意太難做。沒做多久,就又失業(yè)了。
我向好友穎穎借了路費和生活費,打算離開成都,去深圳弟弟米豐豐那兒找工作。
我忘了哪天出遠門的,只記得在列車上,那天出現(xiàn)了日全食。
2009年09月16日周三
來深圳快兩個月了,有好幾個月沒有寫日志。都不知道要寫些什么?
談?wù)劰ぷ靼桑∥业墓ぷ骶褪谴螂s的,哪兒需要哪兒搬。有時幫財務(wù)跑銀行,有時幫前臺搬物資,有時打掃衛(wèi)生,有時候守門,有時候打包發(fā)貨。小公司,生產(chǎn)型的,什么都要做。財務(wù)也身兼數(shù)職,大熱天的她還要跑業(yè)務(wù)。分工不太明確。
沒什么可以說的,無奈的命運,東漂西泊顏非昨。
別人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學(xué)著何大姐說我結(jié)婚了,有個兩三歲的兒子,叫開心小寶,學(xué)名陸寶歌。老公陸潮言在成都。我跟陸潮言說了,他回答說,你真是會編。
我心早就給了陸潮言了,不愿意去愛別人,所以我這么講,也是省掉一些麻煩事。免得被人追,也免得被別人介紹對象。
來這里的第一天,我就后悔了。可出來了,總得把負債還了才能回去。
米爸扭到腰受傷了,米媽說幾個月都不能再千重活了,米媽一個人可真累啊。而我和小弟都負債。在這個時候,好友麗麗說她要結(jié)婚了。也要離開成都,去她老公一家河南那邊。
下班回來,看到轎車撞翻一個摩托車,地上流了一灘血,我還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公司的同事芳芳說都是好多血。我內(nèi)心里一陣發(fā)麻。
這么晚了,小弟米豐豐沒回來,他手機也拿去修了,聯(lián)系不上。今天他休息沒去上班。下班回來,他做好了吃的,卻不見他人影。家里多了一臺電視。
這些日子還是會想念陸潮言!想待在他身邊,想守著他過一輩子,想要為他做好多事情,可他在成都,而我卻身在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