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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須彌滅世

安安與路杳

一千五百年前,修仙界須彌因一場前所未有的隕石雨陷入浩劫中,八大仙山神殿被摧毀,生靈涂炭,災后重建,才發現降落的未知隕石竟散發出一股外來濁氣,這股濁氣侵蝕靈氣,無法屏蔽,無法消滅,人們將之推進大海,可很快發現,這股濁氣竟能讓修仙者靈根摧毀,越靠近隕石的人受到的損害越大,當初負責將隕石推進大海的修仙者全都靈根盡毀,淪為凡人,最糟糕的是由于隕石巨大,這批修仙者幾乎是八大仙門的佼佼者,甚至是丹穴山仙尊也無法幸免,八大仙門開始尋求自救。

以八大仙山——昆侖山,方丈山,蓬萊山,瀛洲,長白山,青丘,丹穴山,不周山為據的八大仙門,是須彌根本,劃據八大勢力,受須彌人供奉,須彌人以修煉長生為目標,從小就篩選出天資聰穎靈根優越者進入仙門修煉,隕石浩劫摧毀須彌根基,須彌人面臨再也無法修煉的局面。

八大仙門聯盟共策,提出各種拯救須彌的辦法,早期蓬萊玹璋真人獻出以禁制修煉而成的乾坤輪轉星盤,結合經過培育由聚靈草異化而來的斬龍仙草,提出斬龍之行。派遣斬龍使,攜帶斬龍仙草通過乾坤輪轉星盤,去往三千下界,種下仙草,汲取小世界靈力,帶回來填補須彌界日漸衰滅的靈氣。此計極為陰損,以小世界為代價修補本世界,且無論是星盤還是仙草,都是禁制,未經過試驗,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少人提出反對,但反對的聲音很快淹沒在面臨全人類的浩劫以少數保全多數的呼聲中。吸取當初推石填海的教訓,八大仙門雖通過了斬龍之行,卻不敢盡在門派精英中篩選斬龍使,每門提供的一百二十名斬龍使中,大半都是外門子弟。果然,乾坤輪轉星盤在啟動的一瞬間,就出現問題,在場的九百六十名斬龍使只有一半進入時空,而另一半在時空裂縫的拉扯中全都碎成一片,留下一地肢體殘骸,玹璋真人當即修復星盤,運轉召回,可進入時空的另一半斬龍使要么迷失裂縫中,要么也只召回了殘骸。玹璋真人成了修仙界的罪人,自毀修為,隕落而亡,乾坤輪轉星盤被封存在蓬萊禁地。

隨著時間推移,八大仙門相繼隕落,須彌人失去了靈根,所有人都無法修煉,失去神殿庇佑的仙山動蕩不安,受隕石濁氣影響,仙山外域成了無人之境,生靈靈智盡毀,為了爭奪安全內域,各地割據,須彌陷入長達千年混戰。乾坤輪轉星盤運轉召回后,千年來不時會召回一星半點斷肢殘骸,幾乎沒有斬龍使可召回,星盤被封存,只派人定時去收斂可能出現的尸骸,不曾想千年后星盤竟出乎意料地召回了一個完整的人。這個斬龍使,名喚歸侖,出自蓬萊,他雖沒完成任務,帶回小世界的靈氣,卻帶回了小世界運轉的知識財富,他所去的小世界是一個毫無靈氣的世界,人類以科技為生,他將科技的概念帶回須彌界,成為失去靈氣修煉根基后的須彌發展的導向標,很快結束了長達千年的混戰,以八大仙山為據,成立八國,以科技為發展,須彌進入和平。

遠在瀛洲界外的一個孤島上,沒有人類生存,是以草木茂盛,樹木高大,在島上生活的靈獸因在海域上,離當初沉海的隕石相近,皆失去靈智,生性兇殘,野性十足,體型原始,這類靈獸生存的地方被須彌視為無人之境,除非歷練和擴張領土,須彌人幾乎不會踏入這種地方。

而這孤島卻生活了一個人,他從小生活在孤島上,無父無母,行如野獸,他自封為島主,島上一切生物都在他的領域下,他能支配島上所有生物。每日日出,他便會從洞穴中清醒,出門接受供奉——打獵,環島巡邏,見到新鮮的就帶回洞穴,再教訓教訓試圖挑釁他的島上‘子民’,當然偶爾他心慈手軟時也會被‘子民’誤傷,然后他會回到洞穴,休養生息,再找回‘子民’報仇,讓其成為盤中餐,震懾其他生民。

而這日,他巡島時發現生人的痕跡,這讓他當即警覺起來,曾經有須彌人將此島視作試煉的地方,他們身著特殊煉制的鮫綃而制成的衣服,在島上采集草木樣本和生物,遇到一些他平日難以對付的靈獸也能輕易解決,好在遇到島上老二,人面鸮(音同消),其人面猴身,犬尾有翼,體型巨大,展翅三米,其聲戾,能鎮破人耳膜,煽動翅膀,能卷起疾風,風過后會讓人口干舌燥,心火如焚,它極有地盤意識,須彌人一踏入它島領域,就被它攻擊趕走,是以沒有發現島上還存在一個人。

按理說須彌人不會再來,這次的生人,看足跡不過兩人,他有信心一個人對付。是以他尋著足跡,去到島中湖泊,還未等靠近,他就聽見破風之聲,還有女子凌厲的呵喳聲,他躲在樹叢中看去,只見湖泊邊一女子手持銀槍揮舞,似乎在展示招數,只是此女子似一道幻影,若影若現,細看才發現,那女子是從地上的一塊石頭投射出來的,而在女子前,是一個女孩,她端坐在殘木上,雙手托腮,聚精會神看著投影中的女子,嘴里跟著女子施展招數時念的。

“第一式,回天運斗。第二式,蕩海吞江……”

他趁機繞到女孩背后,手握劍刃——這是當初須彌人遺落的,就在要刺向她時,空中傳來一聲戾叫,竟是人面鸮被幻影的聲音吸引而來,這里有湖泊,島上生靈幾乎都會來此飲水,人面鸮一出現,那些徘徊在湖泊四周的生物皆匆忙逃竄,他也躲到樹后,暗自慶幸不用他動手,老二又來幫他解決麻煩了,不愧是他手下得力干將。

女孩被尖戾聲吸引,她抬頭看,撞進人面鸮那冰冷的黃色瞳孔里,她嚇了一跳,第一反應竟是沖出去撿起地上那塊投影石,人面鸮正向她俯沖,她下意識的動作竟讓她躲過了俯沖,人面鸮擦過她頭頂回旋而上,展開的翅羽削掉她身后的一片樹枝,險些將躲在樹林后的人的腦袋削掉,他還沒反應過來人面鸮明明沖女孩而來,為何差點把他干掉,心有余悸探頭去看,見女孩撿起投影石后,心疼地拍拍灰塵,還沒收起來,人面鸮扇動翅羽,卷起旋風,旋風中的斷枝殘葉被卷起,女孩手心一松,投影石被卷起,砸落湖泊中,她驚呼張嘴,吃了幾口風,竟不顧一切想往湖泊去,那根她原先坐著的樹干被卷起,擦著她方才所站的位置,橫掃而過,砸中了躲在暗處抱著樹干生怕被颶風卷走的人,砸中他后背,將人砸了出來。

人面鸮當即認出被卷出來的人是它的死對頭,曾多次暗算它的臭小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它張開血盆大口,發出聲波,兩爪怒張,俯沖而下,想抓起臭小子飛上天空,摔死他。小子受到聲波攻擊,耳膜鼓漲疼痛,留下兩條水痕,風沙中他見到女孩跳入湖泊中,他顧不得其他也跟著跳進去,企圖在水下躲過人面鸮的攻擊。

他生活在海島上,浮水是他的本能,在水下他能撐一刻鐘之久,人面鸮耐性不足,在水中無法抓到他,很快就會離去,他本已做好準備下水,可因方才情況危急,他下水太急,沒找好地方,方一下水就被水草絆住,若在以往,他可以輕易解開,可因遭遇追殺,被絆住到一瞬他被嚇到,嘴下意識張開,湖水嗆進鼻腔,一著錯,滿盤皆落索,一溺水,他連怎么浮水都忘了,冰水灌進他五口,如同大網將他罩住,絕望籠罩他之際,一個身影劃到他面前,她將一顆藥丸塞進他嘴里,雙手捏決,銀光閃爍,他瞬間覺得呼吸道的水被排除,若有似無的屏障籠罩著他,他在水中沒有呼吸也沒有屏氣的感覺,卻如陸地上自在,女孩朝他笑了笑,下游解開纏住他的水草,指了指頭頂,人面鸮仍在上空盤旋,水面上被掀起一層層波浪,女孩往下游,他不由自主跟上去。

來到湖底,女孩伸手摸索,他看出女孩在找那塊投影石,他四處張望,很快發現那塊投影石,卻沒有給女孩指明,手探向腰間,那把匕首,女孩雖然救了他,但他沒放棄殺了她的念頭,他的存在不能告訴任何人,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

女孩掃開湖底泥土,泥土下閃爍熒光,似有寶物,她好奇扒開泥土,發現是一塊巴掌大的寶石,散發著青色光芒,一看就非凡物,小子終究拔出匕首,抬手刺向女孩,她抓著寶石回頭,尖銳的匕首朝她刺來,她驚訝地瞪大雙眼,只見匕首擦著她的脖子刺向她身后的石頭,石頭上盤踞著一條水蛇,張口準備咬向她脖子,被匕首盯在七寸上。

女孩見男孩救了她一命,開心地獻上自己剛剛挖到的寶石,被塞了一塊寶石,他五味雜陳,隨后找到那塊投影石交到女孩手里。

人面鸮很快離去,二人上了岸,上岸后,咒術消散,他感覺到自己又能呼吸了。

“哥哥,謝謝你。”

是須彌人的語言,他曾學過一點。

女孩沉吟捏決,二人濕透的衣裳瞬間干爽,頭發也干透了,他很是驚奇,須彌人竟然會這種奇怪的咒術。

“哥哥,我叫安安,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張了張口,艱難道:“走,這里,我的,不走,殺。”

女孩似乎沒有聽他所說,低頭在翻找東西,發現少了一個袋子,大驚失色,她抓住他的胳膊,“哥哥,我的儲物袋丟了,定是大鳥卷走了,我小舅舅在里面,這個島是你的嗎?那只大鳥是你養的嗎,那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它要回來。”

他一頓,想說那只大鳥不聽他的,可他是島主,不能失了面子,正想委婉拒絕,女孩又道:“是哦,你也是被大鳥打進水里的,它怎么可能聽你的,我還以為你是島主。”

他面色僵硬,咬咬牙,平日被那只人面鸮欺負就算了,沒有外人,這都是島內家務,如今在外人面前,他這個島主不能認慫,這有損一島之主的威名。

“走,帶你去。”

他轉身帶路,女孩跟上,抬眼一看,被嚇得尖叫轉身,他以為人面鸮又回來了,當即警惕四周,“鳥,哪里?”

女孩害羞地指著他下身,“不是不是,哥哥你屁股蛋露出來了!”

側身看去,原來圍在下身的獸皮不知何時破了,本身獸皮就短,這一破,光禿禿的屁股就露出來了,他伸手去擋,臉紅一大片,女孩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條褲子,甩給他。“這是我師公的褲子,你先穿著吧。”見他換上,女孩又拿出一件衣服,“這個衣服也給你吧。”

原本一條獸皮裹下身沒什么,反正島上就他一個人,誰知現在來了個小女孩,早知道出門時他就把那件獸皮上衣穿上,雖然已經小了,穿不上了。

他換好衣服,就地撿了柴火,打算先吃了東西再去,安安見狀,從芥子掏出烤肉,遞給他,“哥哥是餓了嗎,我這里有師公烤好的肉,給你吃,吃完我們去找鳥吧。”這個戒指當真是寶物,他沒客氣接過烤肉,邊吃,邊思索著怎么殺人越貨,另一手里是安安在湖里給他的寶石,他細細打量,發現寶石沉甸甸,自帶綠光,通體圓潤,上刻畫了精密的紋路,安安湊過來看上面的紋路。

“這銘文,刻的好像是聚靈陣圖,可能是一顆聚靈石,可以輔助修煉,是塊天材地寶呢!”

安安所說他似懂非懂,終歸是個寶物就行。

他指了指四周,“鳥,吃肉,不吃袋子。”

安安聽出他所言指她丟失的儲物袋在附近,人面鸮不會要的,她搖搖頭:“那鳥是靈獸,能感知靈力,我的儲物袋有靈石靈器,儲物袋本身也是法寶,與我綁定了神識,我能感覺到儲物袋被鳥帶走了。”

他越發警惕,女孩雖人畜無害,但所知所能都超過他的常識,他有些后悔方才沒有一刀了結她,又有些慶幸,沒有下手,從前面的話來看,女孩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師公,她若死了,她師公很可能會找他復仇,這個海島就待不下去了。

“哥哥,我還一直不知道你名字呢,這個島叫什么名字啊?”

“路杳。”

“路杳?你的名字還是島的名字?”

“都是,我是島主。”路杳說出這句話時,像只斗志昂揚的公雞,他站起身來,低頭俯視渺小的安安,安安目瞪口呆看著他。

人面鸮的巢穴在島上最高峰的峭壁上,白天人面鸮基本都在巢穴,只有傍晚才會出巢捕獵,像今日這般,應該是撞上人面鸮來湖中汲水。路杳的洞穴是另一座矮峰山腰處,與人面鸮井水不犯河水,一般都是路杳去招惹它,為了打敗人面鸮,路杳早已摸透它的行徑。裹腹后,二人往高峰峭壁上爬,差不多到傍晚前能到山峰,待人面鸮出巢后,再潛入它到巢穴,但愿儲物袋已被它放在巢穴中。

臨近傍晚,二人果然到達山峰,別看安安一個小女孩,她已引氣入體,是個入門的修仙者,鍛體也是她的功課,區區山峰,不在話下,倒讓路杳刮目相看,他觀察入微,看得出安安與一般的須彌人不一樣,心中猜測她是否也是與他一樣是個異類,這般想著不禁生了親近之意。

二人在山峰等了半晌,聽見人面鸮離巢,不敢耽誤,往巢穴去,人面鸮巢穴在山峰頂峭壁上,此無路可通,要去,只能攀巖而上,峭壁陡峭,不生草木,只有怪石嶙峋,當入絕頂,峭壁上風口極大,二人僅憑四肢卡在峭壁巖石上,身體懸空,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路杳自顧不暇,他從小攀巖走壁,體能很好,但這座山他是第一次爬這么高,他不過稍稍低頭看,就頭暈目眩,冷汗直出,看向安安,卻見她神色如常,鎮定自若,并不將此峰放在眼里,路杳咬咬牙,心中暗忖,不能輸。

人面鸮的巢穴很大,足有一個半人高,二人驚險萬分爬上頂,不敢多歇息,編織巢穴的枝藤很粗硬,是以縫隙也大,對比絕璧,人面鸮的巢穴好爬多了,三兩下翻上去,便見穴中五個碩大花白的卵,人面鸮竟然產卵了。

路杳見狀很是興奮,當即抱著一個勁地摸,一時忘形,吐出來的話只夾了幾個是須彌語,卻比他完全說須彌語順暢多了:“還沒吃過人面鸮的卵,這破鳥,也該讓它知道小爺的厲害。”

安安很快在角落找到她的儲物袋。被路杳的饞樣吸引過來,“人面鸮的卵能吃嗎,好大啊,我第一次見這么大的鳥蛋。”路杳:“能吃,我烤,好吃,大,不好拿。”安安當即奉上儲物袋,“放我的袋子里吧。”未等路杳反應,安安就將碩大的鳥蛋放進儲物袋,巴掌大的儲物袋竟讓能放進半個人大的鳥蛋,驚呆了沒有見識的路杳,這儲物袋果然是寶物,路杳再次生起殺人越貨的心思。

空中一聲驚唳,路杳心道:“人面鸮這么快回來?不可能,往日它出去捕獵至少一個時辰。”二人不敢耽誤,忙要爬出巢穴,天空忽然昏暗下來,抬頭看,只見遮天蔽日的羽翼,一眼竟見不到頭,明顯不是路杳老對手,這小小的海島上,竟藏了兩只人面鸮。

安安:“這是母的,母禽多護仔,來不及了。”這時若爬出巢穴,人面鸮一翅膀就能將他們扇下山頂,二人只好往巢穴里躲,人面鸮的巢穴很大,中間鋪了草垛放置鳥蛋,與巢穴間留有空隙,二人往縫隙下鉆,祈求埋在草堆里,讓人面鸮投鼠忌器。

人面鸮降落,整個巢穴都晃動了下,草垛往下沉,將二人壓緊在里頭,人面鸮雖然沒有發現他們,但很快就發現少了一只蛋,它焦急地來回走動,確認的確少了鳥蛋,便扒拉爪子在草垛里翻找,枯草被翻找地到處翻飛,眼見就要翻找到他們藏身之處,路杳不能坐以待斃,想起身與之拼命,安安死死拉住他的手。“不能去,你打不過他,我把蛋拿出來,它見了蛋就會平復下來。”路杳只好應允,由著安安去掏儲物袋,人面鸮爪子已經伸進來,安安一時摸不到蛋,情急之下從儲物袋掏出東西往那邊一甩,一個尺長的木偶被甩了出來,安安定睛一看未等收回,爪子就伸進來一把抓住木偶甩出草垛。

“小舅舅!”安安不顧一切想爬出去搶回木偶,路杳拽住她,“不能去,送死!”

木偶吸引到人面鸮的注意,因為與鳥蛋混在一起,沾了氣味,人面鸮低頭去看,金黃的眼珠子滲著野禽冷漠的寒光,盯在木偶身上,忽然,它瞧見木偶臉上有一小塊蛋殼,它忽得張開翅膀扇動,胸中發出喜悅綿長的鳴叫,認定面前的木偶就是它的孩子,巢穴被這個欣喜若狂又粗魯的母親弄的搖晃不止,只是它沒開心多久,它終于發現木偶一動不動的怪異,連續呼喚也沒得來一聲回復,它張開血盆大口,從囊袋中反芻出一堆帶著黏液的腐肉蟲子,倒水般全打在木偶的臉上,它的孩子卻仍舊沒張口,人面鸮急切哀鳴。

路杳心想:“不行,再讓它叫下去,一會兒那老鳥回來,兩只破鳥,就更加逃不掉了。”他正想著辦法,誰知安安已經忍不了人面鸮對小舅舅的再三侮辱,她竟趁著路杳失神松懈,掙脫開他爬了上去。

人面鸮這頭正為自己剛出生就夭逝的孩子哀鳴,那頭就見草垛里鉆出一人,面對領地入侵,人面鸮大怒,它張開大口怒叫,一道火花甩了過來,砸在它臉上,安安不停歇,甩了一道又一道火符,火符威力雖小,但接連不斷讓人面鸮有所忌憚,它張翅升到空中,離開投程。

路杳在安安甩符時就爬出來,他想到用火攻,“安安,火,草!”

幾道火符打在干草上,瞬間點燃,只是草垛密集,火勢起得不快,安安只顧著木偶,不顧黏膩的嘔吐物,抓起木偶甩了甩就塞進儲物袋。

沒有靈智的鸮鳥最忌憚火,一見草垛燃火,驚慌失措,它扇動巨翅企圖將火星熄滅,颶風將草垛吹散,卻不料陰差陽錯給了火種生長的空間,火勢一瞬間爆燃,火苗順著風勢如火龍穿過,朝安安撲去,恰逢安安撲向木偶,躲過火龍,火龍直奔身后還沒完全爬出來的路杳,他猛地回縮,火龍擦著他頭頂而過,他再冒頭,頭上已燃起一簇火苗,嚇得他死命拍打自己的頭頂,直把火苗撲滅,手心和頭頂一片炙疼,頭頂那一小片頭發已蜷曲碳化。

不過一瞬,四周已一片火海,人面鸮不料自己一動作,竟擴大了火勢,將自己另外四顆蛋也置身火海中,它越急越想扇滅大火,越扇火勢越大。

路杳:“這蠢鳥!”但也給了二人逃生的機會。他連忙呼喚安安。

火海中,路杳瞧見安安竟往中心去,將四顆鳥蛋全塞進芥子,而后才往他這邊來。路杳氣急:“你還顧著吃鳥蛋!”安安笑嘻嘻:“別浪費了。”

二人忍著火烤,翻過鳥巢,這次不用繞路走絕璧,人面鸮無暇他顧,他們走另一條路下坡。

此時,另一聲鳴啼,隨之而來路杳的老對手回來了,此鳥與人斗智斗勇慣了,它一下來,就將燃火的草垛抓起,丟開,巢穴一空,二鳥就發現巢穴里空蕩蕩,四顆鳥蛋全不見了,母鸮發現被耍,怒火更甚,雄鸮帶著它往坡路去,兩個翅身就追上逃命的二人。

安安:“他們怎么不管老巢,老追我們作甚。”

路杳:“你把鳥蛋全拿了,不追你,追誰!”

二人馬不停蹄,山體坡度太陡,連滾帶滑,幾次險些摔倒,二鳥尖銳的鳴叫將二人耳膜都震穿,颶風將人扇得東倒西歪,順勢滾了好幾圈才止住,路杳:“分開走!”

一入樹林,二人就分頭,雄鸮認定路杳,緊隨其后,安安個子小些一入林,就不見影,雌鸮翅身龐大,在空中盤旋幾回,見尋不到人,跟著雄鸮去了,路杳回頭看,頭上是兩只大鳥,這回他總算是認倒霉了,三番四次,好像跟在安安身邊,倒霉的總是他!

路杳只能一路往密林去,他從小在島上長大,島上所有地方他都熟稔在心,二鳥雖追得緊,可總近不了他身,雌鸮性子暴躁,又失子心切,只見它懸滯空中,不斷扇動翅膀,風勢越來越大,比至雄鸮扇起的風兩倍還要大,樹枝搖曳,樹干傾斜,密林中的路杳站也站不住,他躲到一顆大樹后,感受到樹干搖動,他身子不住往下滑,眼看就要被吹走,他忙回身抱住樹干,不料雄鸮也加入起風,對準路杳抱著的樹干,狂風將殘枝落葉卷起,路杳的身體也被掀起,整個人僅靠雙手抓在樹干上,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從樹干上一點點滑落,磨出血痕,最終松落,整個人如枯葉翻飛,在空中打旋,吹落十數米外,砸斷無數枝干,滾落山坡,砸得人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半晌才恢復視線,吐了一口血,翻騰作嘔。

二鸮又追了上來,雄鸮體型較小,它飛躍上空,猛得俯沖而下,如流星砸下,忽然空中一聲長鳴,雌鸮轉身往聲音來處,雄鸮停下俯沖,也往聲音方向去。

路杳吐了好幾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得救了,他緩緩爬起,靠在樹上,心有余悸按住胸口,胸口處是他從安安那里偷來的儲物袋,此時,他只要等人面鸮將安安毀尸滅跡,就能心安理得將儲物袋占為己有,就算她所謂的師公找來,他也能推脫是人面鸮所為,全身而退。

可是,那聲長鳴明顯是安安做的,若不是這聲長鳴,死的便是他。

另一頭,人面鸮相繼追尋鳴叫聲而來,不多會就來到一片小空地處,空地中心赫然是那四枚鳥蛋,躲在一邊的安安見鳥來,就停下吹哨笛,十指交錯捏決,嘴里吟唱咒語,人面鸮方一落地,“地縛,起!囚!”只見吟唱結束,人面鸮落地一瞬,四周草藤瘋長而起,如游蛇纏動,編織成網,將兩只人面鸮連同四顆鳥蛋罩在一起,人面鸮掙扎得越厲害,草藤纏得越緊,可不過片刻,就聽到草藤崩斷之聲,但很快又有新的草藤纏上來,簡單的地縛陣法支撐不了多久。安安不做猶豫,轉身逃去。

穿過密林,她只知盲目逃命,卻不知越進猛獸地盤,一只猛虎從旁竄出,險些撲倒了她,就地一滾,想故技重施炸火符逼退猛虎,才想起火符在丟失的那個儲物袋,猛虎齜牙流著涎水,四肢緊繃猛地致命一撲,眼見命懸一線,樹枝上一條熟睡的蟒蛇無意中打滑垂落,驚到全神貫注的猛虎原地彈跳,也就是這一瞬,路杳及時趕到,他舉著火把朝猛虎揮舞,一手拉起安安,順手將儲物袋還給她。

“哥哥!你撿到了!我還以為又丟了!”

“火球!”

安安連丟幾個火符,砸在猛虎眼前腳下,這幾道對于人面鸮而言微小的火花對猛虎猶如大火球,不過幾下就將之逼退。

不等安安松口氣,路杳又牽著她快速離去,直到回到他的洞穴,才徹底安全。

湯魂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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