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原先是想趕在40歲之前嫁人的。對小孩的期待和生育最后日期的逼近(近半年例假已經開始不正常,有逐漸停止的征兆),讓菲爾不得不主動托人來推進這件事。
“是的,婚可以結可以離,但孩子必須得有。”沒想到對感情認真的菲爾,有一天也能產生這樣的想法。
是的,書里神女熬過27歲時被意大利美第奇王室追殺,三兄弟之老大(神女后來的丈夫)為了救她被殺,老三鉆研政治留下來善后,而老二連夜帶著神女乘船逃走了。
在之后的四五十年里,神女和仆人一天天的老去,神女無有一天不想回到砧木爾家族,可直到去世她也沒有完成心愿...實際上,仆人的孫子——即那個黃毛魔術師騙子,他使出渾身解數進了莫霍爾王朝做官,向國王講述了自己的祖先——神女,最后國王卻因為子嗣繼承權的問題不得不將黃毛逐出王國...
菲兒看到這赤裸裸的人性和現實的結局,想到神女一生睿智而從容,卻也經歷多次生命危險,一次次勇敢化解。后面的四十年她蟄伏起來藏在南美洲再不接觸蠢笨的外人,一直等待大西洋到家鄉的地圖被后人繪制出來才讓孫子努力回家。但人心復雜,世人終究不能托起她回家的夢。
菲兒為神女的后代懷著幾代人的盼望回歸卻仍舊被拋棄后,難過的哭成淚人...再也沒有此刻像她這般懂得神女的偉大和艱辛,就像注定被遺棄的俘虜,她用了一輩子證明她的心屬于家。然而沒有家再接納她...
“也許這就是真相!知道這一路方向在哪兒就夠了,一路的生死別離又能怎么樣?如果人生本該如此殘酷,何不現在就去面對?”
她知道,被舍棄掉的人不可能回頭,她會勇敢的朝前走。
一個叫“趙伯”的電話已經打了好多天了,菲爾沒有去接。這個年過七旬的老頭和菲爾認識是在去年的9月,那時菲爾在南京一家快遞站臨時兼職——為了更好的減肥——而這個老頭則在門外面撿紙盒子兼職(廢品回收)。一個偶然的休息時間,菲爾和他聊了兩句,便發現兩個人竟然是同鄉,更確切地說,老頭的二女兒嫁到了菲爾隔壁村,老頭每年去探望兩次。于是,接下來的三個月,他們便成了經常聊天的朋友。
(閃回)
大伯:你是嫁到南京這邊了嗎?
菲爾:沒有,我還沒結婚。我正想找點本地人幫我介紹一下呢!
大伯:這下碰到老鄉了!那咱們老家那邊的考慮嗎?
菲爾:我在老家那邊相親了五年了,沒什么結果才出來的。從32歲相到了37歲,什么樣式的都見過了,離異的、離異帶孩子的、負債的或者家里有重病老人的。您知道的,現在相親這個行業都變成產業鏈了。有一次,我相了一個離異帶男孩的男的,人不錯,還算有事業,媒人第二天轉頭又把他介紹給她自己的侄女了。今年我出來之前相了一個剛離異的,那個男的也是我喜歡的類型,有一個六歲的女兒,但他死活說沒走出離異的陰影,見都不愿沒見一面。
大伯:可惜了了。你這個姑娘看著不錯,懂事又勤勞,畢竟這快遞的工作可沒有幾個人能做,更沒有什么年輕人愿意做。
菲爾:大伯,我是為了減肥,哈哈~
大伯:那你爸媽呢?他們什么態度?不希望你嫁人?還是無所謂呢?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菲爾:我爸去世很多年了。我媽跟我妹過著,幫忙帶孩子。我妹已經結婚有兩個孩子了,都在寶林區。這幾年我的事兒都是自己在張羅。三0歲之前也談過兩個,后來因為工作長期出差,經常性的也見不到,沒有談到結婚就分手了。
大伯:那你這是真耽擱了呀!這個年紀不好找了!
菲爾:我知道大伯。我倒覺得還好,正當年,哈哈~孩子也能生啊,又不是要生100個孩子來不及了。年輕不年輕,難道不是看相處的質量嗎?年輕幾歲對他們的感覺有什么不一樣呢?
大伯:咦,話不能那么說,這是現實,幾千年的傳統。如果要結婚,還是得面對的。
菲爾:是的呀大伯,我當然知道。
大伯:你放心,大伯幫你介紹幾個。咱不找離異的,有的是單身的好男人!這事兒大伯替你操心。
菲爾:真的?太好了大伯!哈哈~改天請您吃飯!介紹成了還有紅包!
大伯:哎呦,這多客氣呀!
菲爾:這不是客氣,這是應該的!再說了,我們是老鄉,千里的緣分,怎么也應該吃一頓!而紅包這是媒人該有的!
大伯:行,那就好!沒問題!哈哈~
(切回)
再次看到電話響,菲爾接了起來。
“菲兒,是我,你大伯,你怎么不接我電話呢?把我忘了嗎?”
“怎么會?是這兩天夜班(劇組通告夜戲),剛在睡覺。大伯最近怎么樣?”
“這回要介紹的比前幾個都好!是我一個外甥女的侄女,嫁給了他們家那門子弟兄,算是親戚了!”
“哦,親戚呀,那肯定了解的更多一些吧?”總比陌生人要強一些。菲爾想到。
“這個孩子是從小就沒了爸,他媽一個人把他們幾個拉扯大,很乖的。聽說現在在德城,在那邊掙大錢,非常有出息。你要是跟了他,生活肯定能過得很好。”
菲兒的爸也去世很多年了,有個媽也很久不來往了。“可能倆人也有共性吧”,菲爾想著。
“大伯,這個倒不是最重要的,主要人要穩重可靠,這個很關鍵,畢竟結婚嘛,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可靠才能長久。”
“是的是的,你說的很對,我這就把他的話號碼給你要過來。你們倆好好談。這孩子很好的,你要對人家好。
媒人的最后一句令菲爾疑惑。但也并沒有就此多想。
去年在南京的三個月,趙伯為菲爾陸續介紹了三個男人:一個口癡的男人,在私人食堂打飯,有白月光放不下,不愿吃一頓飯;一個炒虛擬幣的男人介意菲兒年紀大,沒什么搞頭;還有一個同菲爾同行做道具/美術的,卻極端不同意菲爾在這行。
“e倒沒有什么明顯的好惡,對我的行業沒有提出想法,對我的年齡也沒有提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