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異能移開圍在一起的鬼針草,挪出一條路來,通過后又把其復原。
要進入更深的山脈,虞秋哪怕有異能傍身,還是難免緊張。
上一世出任務時,都是同親友一起,倒是沒覺出怕來。如今只她一人,要進入未知的危險地界,還是有些心中發虛。
在衣擺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深吸一口氣吐出,毅然決然的踏進另外一座連著后山卻更高大的山。
本就茂密的植被,經過異變,原本該只有小腿高度的雜草,如今都快要將她這具小身板給淹沒了。
比后山的路段更為復雜險峻,也比那后山要涼爽些。應是植被更為茂密,陽光透進來的太少,所以更為陰涼一些。
開辟了一段路后,她就在附近用異能挖了一個庇護所,在里面移植了幾株紅果,就把洞口閉合,繼續探索。
深山中,常年無人踏足,除了蟲鳴鳥語,竟是沒有旁的聲音。
站在原地,望著眼前被綠意包裹的山脈,虞秋覺得自己極其渺小。孤獨感油然而生,讓她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和莫名的膽怯。
回神后,虞秋不由得搖了搖頭,無奈自嘲:“真是被保護慣了,如今才發現自己如此膽小。”
又行進了一段路程,除了草藥,但是沒有旁的發現。畢竟還是外圍,所以也沒什么好失望的。
挖了庇護所,在里面休息片刻,又在附近挖了陷阱,上面鋪上枯枝和枯葉,又在旁邊的樹干上劃了幾道,做記號,以免忘記位置自己中了招。
直到進入了內圍區域,瞧著才有些不同。
她沒有急著探尋,而是先挖庇護所,附近同樣挖了陷阱做記號。內圍的植被更為繁茂,連陽光都透不進來。
一眼瞧去,陰沉沉的,還泛起了霧氣。
吃了些紅果,補充了異能,她才繼續往深處探去。
越往深入。涼意越重。雙手抱臂無意識的搓了搓,緩解涼意的侵襲。
一直到山頂,再下到山腰處,她都沒有遇見大型異獸。
小型異獸跑的比她還快,還沒來得及受驚嚇,那些小型異獸就‘嗖’的一聲不見了。若不是樹枝葉片的晃動,她都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靠著樹干休息時,那張長了些肉的小臉,露出困惑的表情。
都說山中危險,異獸橫行。
可她這些時日,頻繁往返山間,卻是連小型異獸都不常見。
難道這山中的危險,只是復雜險峻的地勢?
不,不對。
她剛穿來那日,確實是有異獸的。且當時原身所處之地,還僅僅只是外圍。
那異獸的血盆大口,鋒利的巨齒,撲面的腥臭,她還清晰的記著。
可她如今已經深處內圍,卻還不曾發現異獸。
最好是沒有。
又走了一段距離,隱約聽見了水流聲。
往水源處走,視線越發明亮。鉆過灌木叢,那仿若從天而降的瀑布,就映入眼簾,難怪水聲那般大。
瀑布下的溪流邊,還有小型異獸三兩只,正低頭喝水。
瞧著異獸的樣子,應該是異變的梅花鹿和松鼠,周圍還有不知名的花朵覆蓋著灌木叢,五彩斑斕的花朵之上,還飛舞著一群異變后有巴掌大的蝴蝶。
夕陽灑在瀑布上,閃爍著點點光芒,溪流邊的異獸聽見動靜,連頭沒回,眨眼就消失在樹林之中。
水汽攜著花香,被一陣輕柔的山風拂過面頰,水霧的涼意掠過指間,山谷的清靈之氣卻在鼻間縈繞,久久不曾散去。
眼前的美景,讓虞秋心下一松。
雀躍的奔向瀑布下的水塘,瞧著清澈見底的水塘,無甚危險,放下背簍就跳了進去,仿若是魚兒入了水那般自在。
在水下游了兩圈,冒出水面抬頭就瞧見,那遠處似有一間木屋?
應是角度原因,樹木遮擋,她剛才沒有瞧見。
游上岸后也顧不得還在滴水的衣裳,抬步就往那處跑去。
近前就知曉了,這是一間廢棄的木屋。
垂著眼簾,忽然想起,她那公爹是獵戶。
這里說不得就是他進山的落腳處。
木屋因太久無人打理維護,屋頂破了幾處,腳下的地板踩上去也‘咯吱咯吱’的響。木屋內被灰塵和蛛網占據,角落里倒是還有幾把砍刀,空氣中充滿了朽木的味道。
“唉——”虞秋長嘆一聲,上前把砍刀拿走,旁的東西都未動。
倒也是沒有什么可用的東西。
這里離水源太近,雖說方便,但在她沒有摸清楚情況前,不打算住在這里。
且這木塊都朽了,就算想住下還得重新搭建才行。
不過公爹選擇在這里搭建木屋,是不是也說明這里是相對安全的?
思索間,她退出木屋,想要去拿背簍。
只是她看向背簍的視線,瞬間凝固,杏眼圓睜充滿了驚駭。
看著遠處圍著背簍不停地嗅的大型異獸,虞秋小心翼翼的想要退進木屋躲避。
剛退了兩步,那木板就發出聲響,引起遠處大型異獸的警覺,抬頭望來。
與異獸對視的一瞬,虞秋呼吸一滯,瞬間脊背發涼、心驚肉跳。
這是下意識的身體反應,她無法控制。
上一世見的最多的就是喪尸,因為有驅獸藥劑,她也只遠遠瞧見過一邊作嘔,一邊狼狽逃竄的變異野獸。
隔著幾丈遠的距離與龐大異獸對視的經歷,這還是頭一遭。
她沒有輕舉妄動,這異獸的模樣,應是異變前的狼。外形變化不大,只體型極其健碩,四肢修長,獠牙如刃,腹部雪白與灰毛形成對比。眼神冷傲銳利,極有壓迫性。
狼是群居動物,眼下只有一頭,誰知道周圍會不會有狼群。
而那異獸孤狼,也待在原地未動,只聳動著鼻子,朝著虞秋的方向嗅了嗅就低下狼首,從背簍里咬了幾顆紅果含在嘴里,扭頭往山林深處走去,健碩的狼身消失在林中之前,又回頭深深的盯了一眼虞秋。
讓虞秋汗毛直豎。
這是鬧哪樣?難不成她被盯上了?
這下也不敢再待在這里了,又不能原路返回,那異獸孤狼就是往她回程的方向去的。
她只能拿上背簍,沿著溪流,朝著那頭孤狼所行的反方向跑。
跑了得有二里地,她才停下。
不停的喘著粗氣,癱在溪邊的巖石上。身上的衣服已經風干了,如今卻又是汗透了。
回想著剛才路上一撇而過的烏桕樹,此行倒也不是沒有收獲。
起碼命還在,還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