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直勾勾看著正在撞門的小嫖,口水從嘴角流出,落到衣領上。
“你出不去的……”怪物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面的燈籠,好像更紅了“你就算從這個屋子出去,你也離不開巖村。”
門外,一張大沙發把門抵住,從里面根本不可能推開。這是琴姐看著小嫖進屋后,親自放的。
小嫖知道自己無法出去,于是背靠著門瞪向怪物:“琴姐和你是一伙的?!?/p>
“哈哈!何止是琴姐,這個村子都是?!惫治锕呦蛐℃?,小嫖退無可退死死靠緊墻。
那張大臉到面前了,小嫖才發現,這個怪物根本不是紅眼睛,他就沒有眼睛,甚至連眼皮都沒有,那紅色的,是不斷跳動的大腦。
小嫖:“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怪物對小嫖的反應很驚訝,從來沒有人看到他的眼睛能保持震驚,連他的父親地雷張也一樣:“你倒是有趣,我答應,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還沒說完,一個拳頭就落到了怪物臉上,打的他一個趔趄。怪物興奮的看向朝自己撲來,想肉搏的小嫖:“太有意思了,爸,我對這個新娘子很滿意。”
地雷張敲了敲煙灰,外面的屋子里傳來撞擊聲,地雷張知道他的兒子動手了。
地雷張:“昨天是怎么回事?文樺去的時候,那丫頭不在屋子里?!蔽臉迨悄莻€怪物的名字。
琴姐:“還能怎樣?那個瘋女人干的唄!這些年她堵在村口,攪亂了我們多少生意?還好村子偏,要不就讓她得逞了?!?/p>
地雷張眼睛透著兇光:“沒用的家伙,找時間做掉不就行了。”
琴姐抬眼看了地雷張一眼:“她可是你親女兒?!?/p>
“一個女兒罷了,還想騎到我頭上?!钡乩讖埨浜咭宦?。
小嫖雙手被文樺抓住按在地上,幾乎半米的舌頭從他的嘴里吐出,伸向小嫖的脖頸。
“你他大爺的……”小嫖猛踹文樺胸口“放開我!”
文樺用一只手把小嫖兩只手抓住,騰出一只手握住小嫖腳踝:“沒用的,普通人的拳腳根本傷不到我。”
小嫖順勢腰腹用力,雙腿鉗住文樺的頭,一個用力,將文樺摔在地面。文樺下意識松開手,小嫖直接抓住文樺的舌頭,用力向反方向猛拔。
“啊——”文樺發出痛呼,身體在地面扭動。
小嫖沒有卸力,一腳揣上文樺的臉,繼續用力:“你個死變態!”
文樺面露兇色,一把抓住小嫖的腿把小嫖拉近,籃球大的巴掌直接呼向小嫖。
小嫖被打的滾落在地,撞在墻上。一口鮮血噴出,小嫖的臉上巨大的巴掌印滲著血絲。
文樺站起來,徑直走向小嫖,一腳踩在小嫖肚子上:“你這樣就沒意思了?!?/p>
小嫖被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眼前出現重影,沒有看到文樺不斷伸出的舌頭根部,鏈接大腦的地方,一個內臟一樣的肉瘤露了出來:“呵呵,健康的肉體……”
琴姐聽到動靜,搖了搖頭:“多好的孩子啊,今天也是最后一面了。”
地雷張笑,露出一口崎嶇的黃牙:“你什么時候這么多愁善感了?!?/p>
琴姐用木屑剔指甲縫里的污泥:“得病前,我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女好吧!誰知道現在成了這副鬼樣子。”
地雷張一下嚴肅起來:“你別忘了,沒有文樺,你現在早病死了,還美女?骨灰都不知道揚哪兒去了?!?/p>
琴姐不懼他:“是,文樺用自己獻祭了山神,治好了我們的病,但我也不差好吧?村子里下工哪一次不是我帶頭?沒有我?你們從哪兒買物資回來。”
地雷張明顯是怕琴姐撂挑子,白了一眼后沒有說話。
半天,地雷張聽著沒有動靜了用眼神示意琴姐,兩個人一起走到屋外。
地雷張拿煙斗敲門:“兒啊,怎么樣了?”
屋內沒有回應。
地雷張心覺不對,于是去挪沙發。他剛彎下腰,一個人影撞破房門沖了出來。
月光和紅色的燈光下,小嫖雙眼只剩眼白,渾身血污,野狗一樣四腳朝地落在地雷張面前。身后的屋內,四肢飛濺。
地雷張腦子里嗡的一聲,就要沖進屋內。小嫖一把抓住他稀疏的頭發,猛地砸進地下。血水在地雷張臉下氤氳開,地雷張掙扎幾下沒了動靜。
小嫖又轉頭看向琴姐。
琴姐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向后退了一步。
太陽升起,海水退去,黑色巖漿石灘上,趴著一個人。
瘋女人抱著一個木板,海浪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咳咳!”瘋女人嗆了一口水,翻身起來,她仰面躺著,視線往上抬一抬就能看到建在山間的巖村。昨天她就是站在這,看到那個女孩給自己招手。
瘋女人爬起來,隨便抓了一條擱淺的魚咽下,然后再次朝著巖村走去。
這個村子吃人!
瘋女人無數次看到矮老三和高老十帶著外面的女孩回來,那些女孩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瘋女人知道,這些女孩是給她的哥哥文樺的祭品。
藍絲肆虐的時候,瘋女人才五歲,那時整個村子都得了病,大家每天睜開眼就是等死。
直到有一天父親地雷張挖出了一個肉瘤,一個沒有任何軀體,卻仍然在跳動的肉瘤。那肉瘤以藍絲為食,竟然將地雷張的病給治好了。
驚喜的地雷張拿著肉瘤出門,想跟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可那個肉瘤突然說話了。
“我需要一具身體。”
肉瘤張開章魚一樣的觸手,朝著地雷張撲來,地雷張嚇得扔了肉瘤就跑,但是他嘀咕了肉瘤的能力。觸手快速生長,將整個屋子圍了起來,地雷張無處可逃。
就在這時,九歲的文樺揉著睡眼從里屋走過來:“爸爸,我餓了?!?/p>
就這樣,文樺變成了肉瘤的傀儡,他救了整個村子但也提出了相應的條件:“每個月都要吃一個女人?!?/p>
村子里的女人不行,地雷張便從外面找。
從此,整個村子就變成了那個怪物用來吃人的工具。琴姐的小屋就是和怪物約定好的獻祭臺,床邊放著的水桶和抹布,是清理現場的工具。
電梯到了村口,瘋女人張望四周沒人后,才往里面走去。
那個女孩還那么年輕,不能讓父親和哥哥傷害她。
面前的一抹血色讓瘋女人停下腳步,路邊的房門大開著,一股腥臭味從里面傳來。
瘋女人慢慢走進。
眼前的一幕讓她捂住嘴,這個房子里的一家五口統統躺在血泊中,四肢飛濺。
瘋女人退出屋子,在街道奔跑。
每一間屋子!每一間都是這樣的慘狀!
最后,她來到村長家,迎面看到跪在地上腦袋失蹤的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