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喊了喊,“喂!醒醒!別在這兒睡!”
沒動靜?
他心里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
蹲下身,去扳那人的肩膀。
指尖觸碰到冰涼僵硬的西裝布料時,一種詭異的熟悉感讓他汗毛倒豎。
他用力將人翻了過來,是高深!!!
當年問媽媽要紅包的班主任。
怎么會是他?!他怎么會在這里?!是死是活?!
不行,他不能死,他還沒見證我的崛起,當年的屈辱我一定要還回去。
立刻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刺耳的警笛和救護車的鳴響撕裂了夜的寂靜。
穿著制服的警察迅速拉起了警戒線,詢問著驚魂未定的大壯。
救護人員動作麻利地將高深抬上擔架,快速進行著初步檢查。
大壯語無倫次地回答著警察的問題,目光卻死死黏在擔架上的側影——高深,真的是高深!
那個曾經在講臺上威嚴、私下卻讓他用紅包換取公平的班主任。
被詢問完畢后,大壯立刻抓住一個救護員問,“他……他還活著嗎?”
救護員匆匆瞥了一眼監護儀上的微弱波動:“還有生命體征!很微弱!必須立刻送醫院!”說完便急匆匆地抬著擔架沖上了救護車。
急診室,高深被一群醫生護士簇擁著推進了搶救室,沉重的門“砰”地關上,將一切隔絕在外。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眼神疲憊。
剛做完筆錄的大壯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醫生!他怎么樣?”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嚴肅的臉:“你是家屬?”
大壯:“我……我是送他來的人!他怎么樣了?”
醫生:“手術成功,但未脫離危險期,需要進ICU觀察。后續情況要看他的恢復能力和有沒有嚴重的并發癥。現在說生死,為時過早。”
大壯:“沒死?”
醫生:“目前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住了,但情況依然很兇險。你是他什么人?需要辦理住院手續和預繳費用。”
大壯頓住了,“我……”
家屬?仇人?債主?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我是他朋友,費用我先墊上。”立刻跟著護士去繳費窗口。
交完費,再次找到剛才的主治醫生。
大壯問道,“醫生,再確認一次,他現在……是沒死,對吧?人還在?”
醫生顯然對這種執著于“死沒死”的問法感到一絲怪異,但還是肯定地點點頭:“對,手術成功,人暫時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大壯不再多問,甚至沒有去看一眼ICU那扇緊閉的門,轉身就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里,低聲念著這個名字,“高深......”
嘴角緩緩扯出一個冰冷而復雜的弧度,“你可得給我好好活著,咱們的賬還沒算清呢。”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帶著刺骨的寒意,透過窗簾縫隙精準地刺在大壯緊閉的眼皮上。
他這才從徹夜的仇恨思緒中驚醒。
房門被輕輕推開,潮汐端著茶杯走進來,看到床上蜷縮的身影,嚇了一跳。
仆人的臉色灰敗,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完全不像睡過覺的樣子。
于是,她坐到床邊,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問道,“你干嘛去了?怎么一臉土色?”
“我……”大壯試圖坐起,但一陣眩暈就躺了下去。
潮汐趕緊扶住他,把茶杯遞到他嘴邊:“快喝,還有一點,幸好我沒喝完。”
溫水滑過干涸的喉嚨,讓他舒服了些許,再次開口,“我昨晚……遇到高深了,是我以前高考時候的班主任。”
“班主任?”潮汐思考了一會。
好像是他第一個記憶片段的人,是個戴眼鏡的胖男人,詢問道,“是不是收你媽媽紅包的那個人?”
大壯點點頭,用沙啞的嗓子驚呼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記得,我之前并未向你提到過他。”
潮汐說道,“這是我天生自帶的能力,不該問的別多問。所以再次看見他,你有啥感想?”
“恨。”
她聽到了這個字,非常開心。
他不但碰到了他的欲望核心,且這份欲望似乎還更濃烈了。
太好了,我可以多吃點欲望了,哈哈哈。
繼續問道,“所以,接下來,你要干什么?”
他眼神灼熱,“我要創業。”
“創……創業?”潮汐被這個突然的轉折弄得有些懵,但內心笑出了聲。
非常不錯,這樣你欲望實現的越快,我就能盡早吃到東西。
畢竟上次給你喂的星星,是我的存糧,我現在都餓好久了。
繼而開心的提點道,“命里九千萬,怎么花都是九千萬,別留手。”
大壯聽到后,猛地坐直身體,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好,那我就使勁花。”
他掀開被子,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現在就開始”,但又喪氣的坐了下去,“可是我并不知道要干什么?”
潮汐幫他思考著:
以前看到了過人類的小說,霸道總裁有撒錢的橋段,第二天直接爆紅網絡,要不,讓大壯試試?
反正先死馬當活馬醫,畢竟我也不清楚人類社會的運行規則,但唯一清楚的一句話是【外行看熱鬧。】
人類肯定喜歡爆炸性的熱鬧事件。
開始提議道:“明天你坐在直升機上往市區內撒錢,炸街。”
“啊?”大壯聽到這主意懵了,撒錢干嘛,這能行嗎?
潮汐的語氣又肯定的,加重了幾分,“對,就是撒錢。沖上熱搜,你開直播,讓所有人熟悉你,你就能開娛樂公司了。”
大壯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到了電話聲響,“稍等,我接個電話。”
拿出手機,看著是大姨打過來了的視頻電話,立刻接通了,他頂著黑眼圈對大姨笑著,“大姨,早上好。”
大姨看著他發白的嘴唇和黑眼圈驚呼的問道,“大壯,你昨夜干嘛去了,黑眼圈這么重。”
他心虛的回答道,“沒事,就是去吹了吹風,回來了晚些。”
“哦,這樣啊。”然后大姨把視頻電話翻轉了另一個方向,指著地上的人說道,“你看,大姨把欺負你的人逮到了,順便抓住了雇人欺負你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