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一刻不停的落,我在等他,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他裘閆生從未食言……”
“淺雪!你在那邊看什么呢?我去拿傘總不可能從雨里面出來吧!”裘閆生看著閔淺雪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
“你一直沒回來,好無聊,看看雨滴怎么了?嗯?”閔淺雪回頭看著裘閆生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
“我裘閆生從不食言,說會回來就會回來,”裘閆生緩緩走近閔淺雪用帶有些許水漬的手揉了揉閔淺雪的頭,裘閆生的背后濕了一大片,淺色的衣服被雨水加深,靜靜的蔓延,滴答滴答,雨水敲擊著瓦片,一滴一滴滑落下來,匯聚成一個個小水洼,有人踩了過去,水變的渾濁……
雨滴打在傘面上,啪嗒啪嗒,有節奏的響著,“裘閆生,誒你說我們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呢?”
“我們?大概率會在一起一輩子,畢竟,你這種傻傻的姑娘,很容易讓人騙走的,我不得看著你一輩子?”裘閆生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著,閔淺雪在他身旁靜靜聽著……
在這車水馬龍的世界,匆匆一過,便是數年,我們不記得,我們還記得,當初那模糊的約定,風在等,月在睡,我記得,我還記得,你……記得嗎?
“救……救命!”聲音若有若無的傳著,是不知名的孩子在求救……
“你有聽見什么聲音嗎?”裘閆生問站在自己身旁的閔淺雪。
“好像是誰在喊救命,”閔淺雪回答道。
“你先報警,我去看看!”裘閆生說著便要走,閔淺雪一把拽住裘閆生的手。
“不要!我們在這等警察來吧!”
“我只是去看看,你放心,等我回來……”裘閆生輕輕掰開閔淺雪抓住自己的手說道。
風從未停過,就像你說的,你會回來一樣……可風停了,你卻沒有回來……我在等你,等你回來……哪怕是一輩子……我也愿意,等你回來……
裘閆生,循著聲音追尋,看見一條因為下雨變得湍急的河流,掙扎的孩子,穿著醒目的亮橙色的衣服,裘閆生環顧四周,滿是看熱鬧的人群,有沒有看見一個報警的,一個救人的,“你們在看什么!救人啊,報警??!”
“我們不報警也總會有人報警,何必浪費那個時間?再說,這么急的水,誰能把他救上來?反正我不能,”一個看熱鬧的男人說著。
“好!好!你們不去救,我去救!一群懦夫!如果將來你們的孩子,也掉進河里了,周圍滿是看熱鬧的人群,卻沒有一個施救的,我看你們還有沒有心情看熱鬧!”裘閆生說著已經脫掉了外衣準備跳進河里去施救,卻被看熱鬧的男人一把拉住,“小哥,不是我說你,你自己看看這水有多急?想想你的家人!不要盲目施救好嗎?我已經報過警了,最多還有10分鐘?!?/p>
“最多還有10分鐘?你設身處地的自己思考一下,是你掉進這么湍急的河里面,你能不能撐10分鐘?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放手!”裘閆生一把甩開了,看熱鬧的男人拉住他的那只手。
撲通——
一聲響,裘閆生跳進了河里,河水很湍急,也很渾濁,他很快就分不清方向,那微弱的呼救聲卻被湍急的河流聲沖散了……
“在你的后面!”看熱鬧的男人,一聲大吼,告訴了裘閆生孩子的方位。
裘閆生游了過去,找到了孩子,孩子不停的掙扎,裘閆生浪費了很多力氣,才控制住他,在快把孩子送到岸邊時,裘閆生卻力竭了,就在他們要重新被沖回河中央的時候,那個看熱鬧的男人,沖了過來,拉住了孩子的手,“都說了沒必要救他,快點……上來呀!我快沒力氣了!”
“我已經沒力氣了,你這么拉著,孩子會骨折的,我放手,你拉他上去!”
“你發什么神經?你都把他救上來了,他就骨個折,有什么問題嗎?你覺得他要命還是要傷?你別放手!給老子上來!”
裘閆生沒有回應他,長時間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再加上體力耗盡,裘閆生的雙手已經失去知覺,緩緩的松開了……
裘閆生的手放開了湍急的河水將他沖走了……
……
搜救的人找了了幾個小時,終于找到緊緊抱著一顆枯木,被卡在下有兩顆大石頭中間的裘閆生……
“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現在腦損傷,很難醒過來。”
“唉——我提醒過你的,不要盲目施救,你不聽……我叫郭子興,希望你還能醒過來吧……”郭子興說完便離開了……
……
“你騙人!裘閆生他說過他會回來的!他從來不食言!”閔淺雪聲嘶力竭的說著,“我不信!我不信!”
“姐姐……他沒騙你,都是真的,大哥哥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對不起……”許光年愧疚的說著……
“滾啊!都滾!他會醒的,他從不食言……”
……
很多年后一個無人在意的夜晚病床上裘閆生眼皮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好像要睜開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