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寢殿里的地龍翻了個身,吐出的不是融融暖意,是能將人五臟六腑都烘干的燥火。
殿內懸浮的微塵,在從窗欞透進來的光柱里,一粒一粒,無聲起落。
可裴知寒只覺得冷。
像是三九天里潑在人身上的冰水,順著皮肉鉆進骨頭縫,再從骨頭縫里,一縷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