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菜場暗哨》

清晨五點半的菜市場

凌晨五點半，菜市場的卷簾門在鐵鏈拖拽聲中升起。魚販老王往塑料盆里傾倒冰碴子，白霧般的寒氣裹著海腥味撲面而來。他一眼瞥見那個熟悉的身影——藍布書包鼓鼓囊囊，發(fā)卡上停著只金屬蝴蝶，在晨光里泛著冷光。

“小滿，今天鯧魚新鮮！“老王甩了甩濕漉漉的手，圍裙上的魚鱗隨著動作簌簌掉落，“你爺爺的病好點沒？“

女媧蹲下來，指尖輕輕觸碰鯧魚的鰓蓋。老王沒注意到，魚鰓翕動間閃過一絲金光，她瞳孔深處也泛起微弱的光暈。“王叔，三斤二兩。“她話音剛落，電子秤顯示“3.5kg“，小姑娘歪頭補充：“去掉冰。“

老王正要反駁，卻見塑料盆里的冰突然自行滑落，精準地堆在一旁。秤盤數字應聲跳變，分毫不差。他揉了揉眼睛，懷疑是自己沒睡醒。女媧掏出皺巴巴的紙幣，其中一張角上沾著淡藍色熒光——那是昨夜處理核廢料時留下的痕跡。

交易完畢，女媧轉身離開，發(fā)間的金屬蝴蝶突然微微震顫。她頓住腳步，目光掃過隔壁攤位的鲅魚。魚腹剖開處滲出透明黏液，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彩虹——那是放射性同位素特有的光暈。

魚市暗哨

女媧跟著運冰車拐進僻靜的冷庫。倉庫鐵門緊閉，密碼鎖閃爍著紅光。她摸出數學作業(yè)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寫滿公式，卻在翻動時浮現出梵文咒印。

“E=mc2...“她輕聲念誦，指尖劃過紙張，公式突然化作數據流涌入鎖孔。“咔嗒“一聲，鐵門緩緩打開。

冷庫內寒氣逼人，貨架上堆滿包裝好的海鮮。女媧蹲下身，用發(fā)卡劃開一只凍蝦。蝦殼下露出微型芯片，正閃爍著美軍基地的坐標代碼。她瞳孔驟縮——這不是普通的輻射污染，而是蓄意投放在水產中的基因武器。

突然，腳步聲傳來。她迅速躲進貨架陰影，只見兩名穿白大褂的人推著液氮罐走進來。“這批貨今晚就送碼頭。“一人說著，隨手將文件扔在桌上。女媧瞥見文件標題：《代號：塵光——基因污染計劃》。

她悄悄掏出手機，鏡頭對準文件快速拍攝。卻不料手機反光驚動了守衛(wèi)。“誰在那兒？“

千鈞一發(fā)之際，貨架突然傾倒，成箱的凍魚砸向地面。女媧趁機沖出倉庫，發(fā)卡上的金屬蝴蝶展開翅膀，釋放出電磁脈沖，將追來的警報器全部燒毀。

爺孫日常

弄堂口，戚天戴著老花鏡擺弄收音機。張奶奶端著搪瓷杯湊過來，杯里飄著枸杞：“老戚，你說這半導體里真能藏佛祖？“

“能啊。“戚天頭也不抬，烙鐵在電路板上劃出火星，“當年造原子彈時，示波器里還顯過菩薩相呢。“

張奶奶正要反駁，收音機突然爆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戚天皺起眉頭，從零件堆里摸出塊泛著藍光的晶體——那是從美軍無人機殘骸里拆出的輻射源。

“又有老鼠在啃電線。“他嘟囔著，將晶體塞進收音機后蓋。瞬間，電流聲轉為梵音誦唱，驚得路過的野貓炸著毛逃竄。

這時，女媧氣喘吁吁地跑來，發(fā)卡歪在一邊。戚天瞥見她校服袖口的焦痕，眼神一沉：“冷庫？“

“他們在海鮮里藏基因武器。“女媧壓低聲音，掏出手機展示照片。戚天看著屏幕，手中的改錐突然發(fā)燙，在水泥地上烙出微型曼陀羅陣。

危機爆發(fā)

正午時分，一輛送冰車突然沖進菜場。車門打開，兩名特工戴著防毒面具跳下車，手中的液氮槍噴吐出寒氣。

“都別動！“特工對準人群，地面瞬間結出冰霜。女媧正要沖上去，卻見賣菜的阿婆被冰滑倒。她改變方向，用身體護住老人。

液氮噴在發(fā)卡上，金屬蝴蝶瞬間碎裂。女媧感到胸口一陣劇痛，體內的佛光劇烈震蕩。菜場里的電子秤突然瘋狂閃爍，所有數字同時歸零。

戚天扔掉收音機，從棉襖里掏出串佛珠。佛骨在陽光下發(fā)出金光，與電子秤的電磁脈沖產生共振。菜場上空形成透明屏障，將液氮的寒氣盡數反彈。

特工們驚慌失措，正要發(fā)射火箭彈，卻見他們手中的武器突然扭曲變形，變成青銅質地的轉經筒。每個轉經筒上都刻著梵文，隨著轉動發(fā)出嗡鳴。

“這...這是怎么回事？“特工們踉蹌后退。戚天緩步走來，手中的佛珠串化作鎖鏈，將他們牢牢捆住。鎖鏈表面流轉著《金剛經》全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章末余韻

女媧攥著破碎的發(fā)卡往家跑，聽見身后賣豆腐的吳嬸在罵：“哪個缺德的把電子秤都弄壞了！“晨光中，她看見戚天坐在藤椅上，手里捏著半塊帶血的豆腐。

“廣島1945年的菌種。“老頭用改錐挑出豆腐里的金屬顆粒，“混在冰鮮海產里。“金屬顆粒在陽光下閃爍，竟組成微型核反應堆的結構。

弄堂里傳來收廢品的鈴鐺聲。女媧突然問：“爺爺，我們算新人類嗎？“

戚天把豆腐渣彈進陰溝，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修收音機的老廢物和不及格的小學生——“他瞥見女孩膝蓋的擦傷，聲音放柔，“先去給張奶奶修電視，她家《新聞聯播》全是雪花點。“

女媧點點頭，轉身時，發(fā)卡碎片突然發(fā)出微光。她低頭一看，碎蝶翅膀上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通往美軍秘密基地的坐標。而此刻的戚天，正將挑出的金屬顆粒熔成佛珠，每顆珠子里都封印著一段核污染的記憶。

菜市場的喧囂依舊，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但在這市井煙火之下，一場關乎文明存亡的戰(zhàn)爭，仍在悄無聲息地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