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舊水壺里的泉聲》

一、儲物架的銅綠泉

清晨的儲物間飄著鐵銹味。女媧蹲在舊物堆前，指尖捏著個軍綠色水壺，壺嘴的銅綠里嵌著銀灰色光塵——在晨光里凝成細珠，順著壺身往下淌，在地面積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的老銀杏樹影里，藏著朵蓮花紋，和玄光鑒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水壺是1985年的軍用水壺，”后勤阿姨抱著紙箱經過，水壺碰撞的叮當聲混著她的話，“上周清理廢棄工具箱時發現的，壺蓋都銹死了，我用艾草水浸了三天才擰開。你看這壺底的刻痕，像用指甲劃的‘307’?！?/p>

靈月舉著面包跑過來，面包屑掉在壺口，光塵突然從銅綠里鉆出來，裹著碎屑在半空打了個轉，輕輕落在《植物圖鑒》的艾草插圖上。“這水壺在喂書！”她指著壺身的凹陷處，形狀像只手的掌紋，和戚天手背的紋路幾乎一樣。

儲物間角落的鐵柜突然“哐當”響了聲，頂層的舊軍訓服口袋里，露出節銀色的壺鏈，鏈扣的磨損痕跡和這只水壺正好互補。女媧爬上去翻找，水壺夾層里掉出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鉛筆寫著：“晨露未晞時，壺盛松泉能鎮邪”。

“今早五點來搬東西，”阿姨往紙箱里塞水壺，“看見穿中山裝的人在鐵柜前擦水壺，手里拿著塊松油布，說‘壺身的綠銹掉了就對了’?！彼钢F柜角落，那里有個被磨亮的水痕，形狀和水壺的底座完全契合。

女媧把水壺背在肩上，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剛要走出儲物間，就見靈月突然指著鐵門的水跡——映出的水壺壺口處，光塵在慢慢凝結，變成鑰匙的形狀，和之前找到的舊鑰匙一模一樣。

二、教室的泉聲課桌

早讀課的陽光斜斜切進教室。女媧把舊水壺放在課桌上，壺身的銅綠在晨光里泛著微光，掌紋凹陷處的光塵聚成細小的水流，順著桌沿往下淌，在地面畫出淡綠色的軌跡，終點指向講臺的粉筆盒。

“這水流在畫地圖！”靈月蹲在地上跟著軌跡看，水流經過307號課桌時突然轉了個彎，在桌腿上積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老銀杏樹的影子，“你看這水洼里的樹影，樹洞里有東西在閃！”

307號課桌的抽屜突然自己彈開，里面的舊抹布裹著個銅制濾網，和水壺的壺口正好配套。女媧把濾網裝在壺口，往里面倒了點松油，光塵從油里鉆出來，在壺內凝成細小的蓮花，隨著晃動輕輕旋轉。

后排男生突然“呀”了聲，他的水杯里，不知何時多了片松針，水面上的光塵在動，拼出“圖書館舊書區有松泉”?！拔覜]帶松針來學校??！”男生把松針撈出來，針尾纏著根極細的綠線，和水壺的壺鏈同材質。

穿中山裝的男人抱著作業本走進來，他路過課桌時突然停?。骸斑@水壺的款式我見過?！彼麖目诖锾统鰪埨险掌厦娴哪贻p人背著同款水壺，站在老銀杏樹下，壺身上的掌紋凹陷和照片里的手完全貼合，“是我爸1985年的軍訓照?！?/p>

照片背面的字跡被磨得發亮，是“松泉入壺，光塵自來”。女媧剛要把照片還給男人，水壺突然“咕嘟”響了聲，里面的松油開始冒泡，像水在沸騰，光塵從泡里鉆出來，在教室上空拼出“植物園”三個字。

三、食堂的松泉粥

午餐時的食堂飄著米粥香。打飯窗口的銀杏粥里，浮著細小的綠色顆粒，像磨碎的松針，阿姨用長勺攪著鍋底：“這是戚大爺讓加的‘松泉粉’！”

“看著像水壺里的綠銹?！膘`月舀起一勺粥，顆粒在勺里閃閃發亮，碰到嘴唇時突然化開，帶著淡淡的泉水香。

“是老水壺里的水垢磨的，”阿姨往女媧餐盤里多盛了勺，“1985年的軍用水壺，盛過松山泉，水垢里有草木精。你看這粥里的光點，和光塵一個顏色?！?/p>

女媧咬開顆銀杏果，果仁里的光點混著草木香，在舌尖化開時，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往后廚看時，穿藍工裝的男人正蹲在灶臺邊，往粥里撒松針碎，指尖沾著的綠色粉末，和水壺銅綠里的光塵同色。

“他今早五點就來幫我燒火，”阿姨擦著柜臺，“說松泉粥得用松木柴燒才香，你看他添柴的手法，每次都等火苗變成淡綠色才添，和戚大爺說的一模一樣。”

靈月突然指著碗底，粥渣沉淀成水壺的形狀，中心的光點慢慢浮起，變成片松針?！斑@是在指路！”她把松針舉到陽光下，針尖的光塵在動，像在指向圖書館的方向，“肯定有松泉藏在那！”

四、圖書館的泉聲書箱

下午的陽光漫進圖書館。舊書區的木架底層，擺著個帶鎖的木箱，箱角的銅環上纏著根綠線，和水壺的壺鏈同材質，箱蓋的縫隙里滲出淡淡的泉水香，光塵順著縫隙往外鉆，在地面拼出小小的蓮花。

“這箱子是戚大爺當年裝書用的，”圖書管理員戴著白手套擦箱面，“1985年他在這里值夜班，說里面盛過松山泉，能讓舊書不發霉。你看這箱鎖的形狀，和你那水壺的壺蓋扣一模一樣。”

女媧把舊水壺的壺蓋扣在鎖上，“咔噠”一聲，箱子開了。里面的舊書間，擺著個小小的陶碗，碗里的泉水還沒干，水面上的光塵聚成細小的壺影，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穿藍工裝的男人抱著舊書經過，他看見木箱突然停?。骸斑@箱子里的泉水香我認得?！彼麖目诖锾统鰤K陶片，邊緣的紋路和陶碗能拼成完整的圓，“昨晚在植物園撿到的，上面還沾著松針呢?！?/p>

陶片放進陶碗的瞬間，泉水突然泛起漣漪，光塵從水里鉆出來，在書頁上畫出淡綠色的軌跡——和教室地面的水流軌跡能連成一片。圖書館的老座鐘突然響了，三點的鐘聲里，光塵順著軌跡往植物園的方向飄，像被泉水引著回家。

“這是松泉的記憶，”戚天的聲音從書架后傳來，老頭手里提著個新水壺，“當年用這泉水泡過艾草，能驅散暗淵的魔氣?！彼鞠淅锓帕税研虏傻乃舍槪艾F在該讓泉水知道，植物園的新苗需要它?！?/p>

五、植物園的泉眼壺

傍晚的植物園飄著泥土香。老銀杏樹下，泥土里埋著個陶制壺形花盆，盆沿的缺口處嵌著半塊銅片，和舊水壺的壺底能拼成完整的圓，盆底的排水孔里，纏著根綠線，繩結是蓮花形的。

“這花盆是戚大爺捏的，”李老師用小鏟子扒開泥土，“他說1985年的軍用水壺盛過松泉，碎了之后埋在這里，能讓泥土更潤。你看這盆里的艾草，比別處的高半寸，葉尖還掛著水珠呢?！?/p>

女媧把舊水壺放在花盆旁，壺底的銅片碰到盆沿的瞬間，光塵突然從土里涌出來，順著綠線往上爬，在繩結處聚成小小的光團。她往土里澆了點松油，泥土里冒出綠色的氣泡，像泉水在冒泡。

穿藍工裝的男人提著水桶走來，桶里的水泛著淡綠色，澆在花盆里時，水面上的光塵聚成細小的水壺形狀?！斑@是從老銀杏樹的泉眼接的水，”他往艾草根部多澆了點，“戚老說這泉水里有光塵，能讓苗長得更穩?！?/p>

靈月突然指著樹根處，那里的泥土被泉水泡軟，露出個小小的銅環，像水壺壺鏈的一部分。她剛要伸手去拔，銅環突然自己往上提了提，泥土里滲出更多泉水，光塵在水里動，拼出“操場沙坑有松泉源頭”。

六、操場的泉聲沙坑

體育課的陽光曬得跑道發燙。體育老師用松針在沙坑邊畫圈，光塵順著松針的紋路往沙里鉆，在沙面形成淡綠色的水跡，他用腳蹭了蹭沙面：“這是戚大爺給的‘松泉沙’！”

“看著像混了泉水的泥沙。”靈月蹲在沙坑旁，指尖沾著沙粒，在地上畫了個小小的水壺，畫完的瞬間，沙粒突然自己滾動，光塵從沙里鉆出來，像泉水在流動。

“是松泉底的泥沙混的，”體育老師往沙坑中央撒了把沙，“1985年修操場時，這里發現過松泉，戚大爺說這沙能聚水。你看這沙里的光點，踩上去像踩著泉水里的星子?！?/p>

女媧踩著沙坑里的水壺圖案往前走，鞋底的沙粒沾著光塵，在沙上留下淡淡的綠痕，像給圖案鑲了圈邊。沙坑邊緣，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松針擺陣，沙圈里的光塵像被圈住的螢火蟲，在里面打著轉。

“他們在擺‘聚泉陣’，”戚天背著掃帚站在樹蔭下，“暗淵的魔氣怕松泉的草木氣，這陣能讓沙里的泉水一直流動?！彼钢晨又醒?，“那里埋著個舊水壺，是1985年的，能給泉眼聚氣。”

女媧跳進沙坑扒開沙子，水壺里的泉水還沒干，水面上的光塵聚成小小的玄光鑒形狀，隨著晃動輕輕起伏，像在水里游動。

七、宿舍的泉聲書簽

晚自習后的女生宿舍，靈月用松針和銀杏葉做書簽，葉片上的葉脈像泉水的紋路，她往葉上滴了點松泉，光塵從水里鉆出來，在葉面上畫出細小的水壺?！斑@葉子能當書簽！”她把葉子夾進筆記本，泉水香混著草木香，像把植物園的味道帶了回來。

小雨突然指著自己的窗臺，玻璃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水痕，形狀像個水壺，光塵在痕里動，拼出“水壺里的光塵能補全玄光鑒”。“我沒帶水壺回宿舍??！”小雨用手指劃了劃水痕，指尖沾著的光塵突然凝成細小的蓮花。

宿舍窗外的老銀杏樹上，突然傳來“滴答”聲。女媧探出頭，看見那只綠眼黑貓蹲在樹枝上，嘴里叼著片銅片，是舊水壺的壺底碎片，碎片上的光塵在月光下閃著，像沾著泉水。貓看見她，輕輕放下銅片，轉身消失在樹影里。

銅片的背面，刻著極小的“光”字。女媧把銅片放在玄光鑒旁，鏡面突然發出綠光，光塵從銅片里鉆出來，順著鏡面的紋路流動，把最后一點細小的裂痕慢慢補全——玄光鑒邊緣的光痕，終于連成了完整的圓。

八、晨光里的松泉

第二天的早讀課，陽光漫過教室。女媧把修復完整的玄光鑒放在課桌上，鏡面映出的晨光里，無數水流在同時流動，從儲物間的水壺到植物園的花盆，從圖書館的木箱到操場的沙坑，最后都匯入老銀杏樹的泉眼，像條看不見的銀鏈。

“所有泉水都連起來了！”靈月指著鏡面，“戚大爺肯定是用松泉養著光塵，才讓它們一直沒散！”

戚天背著掃帚走進來，看見玄光鑒突然笑了。老頭從懷里摸出個新水壺，壺身上刻著“307”：“這是給你的，以后每天去老銀杏樹下接松泉。”他指著窗外，“那泉眼被光塵養了三十年，現在該讓它滋養新的草木了?！?/p>

女媧把新水壺背在肩上，壺里的松泉在晨光里閃著光，光塵在水里輕輕晃動，像無數個小太陽。她往窗外看時，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在給植物園的新苗澆水，他們的水壺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松泉在唱歌。

靈月突然指著玄光鑒的鏡面——映出的1985年晨光里，年輕的戚天背著水壺，正往老銀杏樹下的泉眼倒水，身邊站著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手里捧著半塊玄光鑒，兩人的影子在泉水里疊在一起，像在說“我們一直都在”。

（本章完）